約莫數(shù)小時之后,付云海正在熱帶雨林之中高速爬行。
只一抬頭,視線極遠(yuǎn)之處,原本茂密的熱帶雨林已經(jīng)完全被一層詭異的迷霧所籠罩。
這迷霧厚重得異乎尋常,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任何情況。
更奇怪的是,霧氣竟然沒有絲毫向外擴(kuò)散的跡象,從外形上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穹頂,將整片區(qū)域嚴(yán)嚴(yán)實實地罩在了下面。
“爺爺,這就是蟲谷了么?”
“對?!崩桌系穆曇魪那胺絺鱽恚苫蟮溃骸邦^一次見?”
付云海微微頷首,不僅沒有絲毫的畏懼,眼神之中反倒是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興奮。
雷老看著付云海這般模樣,心中暗暗感慨。
這一路上,他都時刻留意著付云海的移動方式,那詭異的姿態(tài),簡直是讓人嘆為觀止。
付云海的爬行姿態(tài)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隨時都可能根據(jù)周圍的環(huán)境和自己的心情,切換成各種不同的爬行方式!
最讓雷老感到匪夷所思的,莫過于付云海的那一雙腳!
萬萬沒想到,付云海的腳指頭竟然也能夠做到像手指一樣靈活,十根腳指頭各動各的,互不干擾,甚至……甚至還可以當(dāng)手來使用!
雷老親眼見到,付云海有時候會用一只手和一只腳,側(cè)著身子在地面上爬行。
有些時候,他只用單手支撐身體,全靠五指來爬行,有些時候則會用兩只手和一只腳,而有些時候,他甚至只用一只腳……
這種種詭異的爬行方式,給雷老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使得他如今都記憶猶新。
并且……隨時都跟付云海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一不留神付云海就會像一只蟲子一樣突然爬到自己的身上來。
本來,雷老對付云??谥薪?jīng)常提到的那位恩師并沒有什么興趣。
但是現(xiàn)在,在見識了付云海種種匪夷所思的舉動之后,雷老突然對這位神秘的老蘇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他真的很想親眼見一見,付云??谥械倪@位老蘇究竟是何方神圣!
到底是什么樣的師父,才能教導(dǎo)出像付云海這樣奇特的徒弟?。??
徒弟都已經(jīng)如此與眾不同了,那這位師父,恐怕就更加非同尋常了吧?
簡直是在顛覆他對于武道的認(rèn)知!
“爺爺?”
見雷老突然沉默不語,付云海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沒,沒事。”
雷老從容地擺了擺手,示意付云海不必?fù)?dān)心:“你可做好準(zhǔn)備了?”
付云海連忙點了點頭,儼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隨我來,可千萬要跟緊了!”
二人一前一后,立刻鉆入了那片濃厚的霧界之中。
當(dāng)真正踏入了霧界的那一剎那,付云海這才明白為什么這個地方會如此容易讓人迷失方向了。
眼前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迷霧,能見度低得可憐,大概只有四五米的樣子。
而且,最詭異的是,就在剛剛進(jìn)入霧界的時候,付云海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是穿過了一層什么看不見的屏障似的。
眼前的空間竟然出現(xiàn)了一種奇異的扭曲感,就好像是……整個空間都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揉皺了一般。
“爺爺,剛才那空間是不是扭曲了一下?”
付云海忍不住問道。
雷老微微頷首,顯然見怪不怪了:“正常,這霧界就是如此,甚至你現(xiàn)在若是往回走,你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走不出去了?!?
付云海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么?”
“……”
雷老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我怎么曉得?我要是知道這其中的緣故,那這霧界,又怎么會從古至今,一直都被武者們視為禁地呢?”
“自打這霧界有文字記載以來,這個地方,就一直被認(rèn)為是上古兇獸的終末之地?!?
“終末之地?”
“也就是死去的地方,那些壽命將盡的上古兇獸,都會不約而同地選擇來到這霧界之中,走完它們生命最后的旅途?!?
“但是,究竟是為什么會這樣,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任何的典籍記載過這其中的原因?!?
“古籍之中,也曾經(jīng)記載著一些已經(jīng)化為了人形的上古兇獸的自述,根據(jù)它們的說法,就連它們自己,都感覺這霧界極其的神秘。”
雷老頓了頓,又補(bǔ)充道:“對于我們武者而,這霧界是武道禁地,而對于兇獸而,這里,同樣也是兇獸的禁地?!?
“跟緊了?!?
雷老再次提醒道。
付云海應(yīng)了一聲,緊緊地跟在雷老的身后,繼續(xù)往前走:“爺爺,我們就這么瞎走么?”
“自然不是。”雷老指了指地面:“要學(xué)會觀察腳下。”
“觀察什么……”
見付云海一問三不知,雷老的表情頓時變得頗為古怪:“你……你老師難道沒有跟你們說過關(guān)于霧界的事情么?又或者,你的家中長輩,應(yīng)該是有去過霧界的吧?他們難道也沒有跟你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