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個橫眉豎目,父親喬忠邦立刻羞愧地無地自容,連聲致歉。喬木撇開目光,嘴角劃開一絲冷冷薄薄的笑意。
她對這個父親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因而見他這副對著老太太立馬服軟的態(tài)度,自然也就談不上什么失望。
“喬木?!眴汤咸曇衾淅涞亟兄拿?,“趁著天道宗的貴客們還不曾離去,明日,你便給我去找那位天道宗的柳小姐道歉。就算是要你三步九叩赴湯蹈火,你也得去做!總之,一定要取得那位柳小姐的諒解,別給我們老喬家添麻煩!”
“老身在跟你說話!你那是什么態(tài)度?”老太太一看那孩子歪著頭也不看她,說了半天話連一絲反應都沒有,不由心生大怒。
她以前就不喜這個窩窩囊囊、見人就躲的孩子,一看就小家小氣的,上不得臺面,她一瞧見那孩子閃躲的眼神,心里就帶氣。
只是今日,情況又有些奇怪。這孩子并不似以往那般,一受到責罵便躲在她母親魏子琴身后,可憐兮兮地掰著手指頭。
反而,她偶然間投來的目光,黑漆漆幽得仿佛一灘古井死水,讓老太太心里起了十分不舒服之意。
“喬喬。”父親喬忠邦亦是皺了皺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偏著腦袋的喬木,“祖母在跟你說話呢。”
喬木聞轉(zhuǎn)頭望去,一雙幽深寒潭般的清亮眼眸,直直地盯上了坐在主位的老太太,老太太幾乎被這冰寒徹骨的眸光凍得渾身一驚,身子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
“喬喬沒有錯?!蹦赣H魏子琴護女心切,急忙出聲爭辯道,“是那位柳小姐先動的手,喬喬如果不躲不閃,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