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抬頭看著在我們頭頂上飄飄蕩蕩的慘綠色鬼影,壓低聲音問我:“老許,你瘋了不成,這玩意”他說著比劃著指指頭頂上。
我沒有說話,而是沖著少爺搖頭,同時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慘綠色鬼影,這次那慘綠色鬼影倒沒有趁機(jī)偷襲我們,而是一直飄飄蕩蕩的飛到對面的墻壁上,就在我們四個人、八只眼睛的注視下,它猛然一個回身,撞向?qū)γ娴膲Ρ?,度快得驚人。
然后在我們注視下,它莫名其妙地消失在石壁上。
我們四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中都很不是滋味,少爺忍不住低聲問我:“這是什么玩意兒,老許,你見多識廣,知道不?”
我嘆了口氣,半晌才低聲道:“我估計是三尸中的上尸”
黃智華不解的問我,真的有三尸神?對于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或者不是,在普通情況下,我也不相信有三尸神,可是這里是古墓,千年前的古墓而已,無論什么的事情都會生。
“現(xiàn)在怎么辦”?丫頭問我。我知道丫頭的意思,進(jìn)入的通道被堵死,如今的我們已經(jīng)是義無反顧,不得不進(jìn)一步探入墓室深處,只為了我們能夠出去。
我整理了一下腦海里紛亂的思路,想了想說道:“按照對稱的袁立,這面的石壁上應(yīng)該另有出路,而且現(xiàn)在我們基本可以保證,除了我們四個人,還有別人進(jìn)入了這間墓室,不管他們是抱著怎么心態(tài)進(jìn)來的,活著應(yīng)該這么說,他們有沒有人能夠出去,如今都不重要,重要的這里還有別的出路”。
丫頭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鎮(zhèn)定不少,忙著點頭,少爺和黃智華忙附和,不過少爺就是少爺,狗改不了吃屎的習(xí)慣,居然神經(jīng)兮兮的笑了笑,湊到我面前低聲說:“能者多勞,老許,既然你這么聰明,那么這個打開石室的艱難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我忍不住對著他翻了個老大的白眼,冷笑道:“不想死在這里,誰都別偷懶,趕緊找出路要緊,那槮綠色鬼影隨時都有可能再次過來”。被我已嚇唬,少爺當(dāng)即就手忙腳亂的跑到石壁錢,四處撫摸著,尋找著所謂的出路,可是這石壁光滑溜溜的,哪里有什么出路?我站在石壁錢看了好久,心中不解,就算這墓室耗費大量的人工巧匠,可是也不可能到什么地方去找一塊這么大的完整石壁過來???就算有這么大的石壁,古代人又是怎么運過來的?
難道說,古代人真的有移山填海的能力?我心中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仔細(xì)的觀察著這面石壁。
黃智華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問道:“老許,你說這石壁的入口,有沒有可能和十三根石柱有關(guān)”?
石柱?不錯這地方的石柱確實是透著古怪,可是這石壁的入口也斷然和石壁沒有關(guān)系,我總看著這十三根石柱有點莫名其妙。十三,如果剔除中間的石柱不算的華,那么就是十二根十二干支?
被黃智華這么一說,少爺好像有所了悟的樣子,扯了扯我的衣服問道:“老許,你說這十二根柱子是不是代表著十二星座?中間的那個是”是你個頭!我沒好氣的罵道,星座是外國人的東西,他的聯(lián)想力還真不是普通的豐富。在我和少爺說話的同時,丫頭卻順著石壁摸了過去,石壁光滑如鏡,透過我們手中的手電筒的光芒,將丫頭的影子影影綽綽的印在石壁上,看著有點鬼氣森森
“許大哥,你快過來”猛然,丫頭像是有所現(xiàn)的驚喜地叫了出來。喳喳丫頭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猛然我們的耳畔傳來一聲刺耳的鐵鏈扯動聲音,伴隨著原本光滑如鏡、連一條裂縫都沒有的墻壁,緩緩的向兩邊不規(guī)則的裂開一條縫隙。
出路?
我和少爺對看了一眼,都是大喜,沒想到出路居然被丫頭這么胡亂摸索中找到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徒然丫頭驚呼出聲:“許大哥,救我”
墻壁的裂縫內(nèi),不明空間內(nèi),一片閃光的紅暈對著丫頭撲了過來,鮮艷奪目,妖異非常。雖然我一時之間還沒有能夠看清楚那是怎么東西但心中已經(jīng)明白,這玩意兒只怕就是剛才襲擊我們的紅色光小甲蟲,這玩意雖然只有指甲大小,可是以來就是鋪天蓋地,而且我看得出來,這玩意只怕是依附尸體而生,一旦被咬傷,后果難料。
謝天謝地,這次我們進(jìn)入影昆侖風(fēng)眼算是有備而來,身上都是輕巧密封的水靠,受傷帶著塑膠防毒手套,腳上是軟底靴子,臉上還帶著防毒面具,要是像上次去廣川王陵,我們裝備都沒有,只怕早就變成這些尸蟲的養(yǎng)分了。
丫頭一叫,我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動作,少爺就撲了過去,擋在了丫頭的面前,可是前面的紅云來的太快,我心中知道不好,忙著叫道:“少爺,帶著丫頭先退回去”。黃智華手里舞動著軍用刺刀,干脆利落的吧手槍收了起來,在這種時候大概他自己也明白,槍械這玩意對于尸蟲好像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我舉著青銅古劍,對著鋪面而來的尸蟲就是一通亂舞,可惜我畢竟不是現(xiàn)代無暇電影里的劍術(shù)宗師,雖然仗著青銅古劍的風(fēng)力,打落了一些紅色光甲蟲,但是有著無數(shù)的紅色光甲蟲撲了過來。
黃智華張口叫我,可是剛剛叫了一聲“老許”,就趕緊閉上了嘴巴,這次紅色光尸蟲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說剛才的尸蟲算是前鋒,按摩如今的尸蟲就算是真正的大軍大軍壓境。
我苦笑,腦子里迅得盤旋著,怎么辦?怎么辦?
少爺那丫的見機(jī)早就拉著丫頭退向后面,前面雖然有我和黃智華頂著,但畢竟尸蟲太多,鋪天蓋地。
“快想法子”黃智華終于還是忍不住吼了出來,聲音透過防毒面具,低沉沙啞,在空蕩蕩的墓室內(nèi)回蕩著。
法子?我匆忙中抬頭看去,由于石室的通道已經(jīng)被打開,我們頭上都是帶著礦工帽,光線昏黃不定,但大概還是可以看個分明,在石室的外面,應(yīng)該還有一座石室,不過,和剛才的石室不同,這件石室內(nèi),地面上四處都是殘肢斷骸,在白森森的枯骨之間,密密麻麻的爬著無數(shù)的紅色光甲蟲。
果然,這些甲蟲哦、都是依附著尸體而生,可是,為什么這里有著這么多的尸???我一邊慌亂的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古劍,一邊不由自主的想著這里不像是殉葬坑,殉葬坑不是怎么個模樣,那么為什么這里有著這么多的尸?。慷沂《际菤埲辈蝗??
殘缺不全的尸???猛然我心中一驚,在廣川王陵中,通往真正的墓室中高臺上的時候,也曾經(jīng)建國類似的情況,殘肢斷骸遍布滿地
不對!我情不自禁的搖頭,這尸蟲和普通的尸蟲不同,普通的尸蟲絕對不會這么猛烈的攻擊活人?如此就只有一種情況,這里的尸蟲是墓室的主人根據(jù)需要而飼養(yǎng)的?那么在通向主墓室的途徑中,勢必有著防蟲設(shè)置,否則,只怕墓室主人的尸骸也一樣保不住,成了尸蟲的糞便,大概沒有誰愿意自己死后成為了蟲子的口糧吧?
一旦想通這么一點,我顧不上別的,大聲吼道:“大家跟著我,我們沖過去”說著,我先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古劍向前沖去。
黃智華一手揮舞著軍用刺刀,護(hù)著少爺和丫頭,也跟隨在我身后向前沖去。
我這么做,事實上冒著很大的危險,因為不知道這條路到底有多長何處才是這些尸蟲的禁地?而我們身上的水靠面具,又能夠抵抗多久?
一步跨入遍布尸骸的石室中,我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閃著紅光的海洋中,久久沒有嘗到新鮮血肉的紅色光尸蟲,如同是下雪一樣,鋪天蓋地的對著我席卷過來,我全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的尸蟲覆蓋,若不是求生的**支撐著,只怕誰都支援不住。
就算是如此,我還是感覺手臂越來越沉重,尸蟲雖然輕盈,可是聚少成多,這些比北國冬天的雪花還要密集的尸蟲,前仆后繼的向我們沖擊過來
我的腳下也越來越沉重舉步艱難,太多的負(fù)荷幾乎讓我承受不起。
“啊”我的背后,傳來少爺和丫頭的驚叫,我不得不回頭看過去,只見少爺和丫頭摔倒在地上,如今我已經(jīng)看不清楚兩人的模樣,只有密密麻麻的尸蟲遍布在兩人身上,不停的蠕動著尋找突破口。
我顧不上自己,翻身回去,拼命的幫助丫頭拍打,少爺放開丫頭,滿地亂滾,企圖壓死附在身上的紅色光尸蟲。
“媽的”黃智華憤憤地怒吼,如今他身上也是遍布尸蟲,甚至連我們的礦工燈都被尸蟲覆蓋,讓原本就不怎么明顯的光線更是陰暗,恍恍惚惚、鬼影重重
滿地都是曾經(jīng)我們同類的尸骸,餓哦們身上也已經(jīng)被蟲子沾滿,不用多久,這些蟲子就會用堅忍不拔的精神,咬破我們身上的水靠,吸食我們的血肉
今天我們注定要埋骨于此嗎?死亡的陰影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只是本能的揮舞著青銅古劍,將眼前的尸蟲驅(qū)趕開來
少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好不容易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如同瘋子一樣,揮舞著一把匕,只可惜,連他的匕上,都是密集的尸蟲,好像一點作用都沒有
老許怎么辦?隱約中我好像聽得黃智華叫我。
怎么辦?我抬起頭來,礦工燈的光線越黑暗,已經(jīng)被尸蟲全部遮擋住
光?就在這一瞬間,我如同是在黑夜中看到一縷曙光,這些尸蟲為什么這么明確地攻擊我們?它們并非是智慧體,那么它們攻擊我們的目的是因為光?如果有別的光線可以將它們引開,我們豈不是有救了?
在幽暗的地下世界中,它們本身就是光體,所以它們應(yīng)該不具備趨光性,因為它們在黑暗中太久,沒有光線的存在,導(dǎo)致了視力退化,最后全部喪失。
可是這些紅色光尸蟲不同,他們本身就光,又是群居,自然有視力功能。想到這里,我忙吼道:“照明彈快照明彈”
黃智華手忙腳亂的從背包里翻出照明彈,從背上將槍取下來,裝上后,也不用我吩咐,對著遠(yuǎn)處的幽暗,狠狠地射了過去
照明彈在空蕩蕩的地下世界中,畫出慘白色的白光,向著遠(yuǎn)處落下,然后我感覺我的視線有著短暫的失明,遠(yuǎn)處明顯的有一道耀眼的白光燃起,可就在這一瞬間,餓哦隱約看到遠(yuǎn)處兩個灰色的影子晃了晃,恍惚是人。
和很多趨光性的蟲子一樣,紅色光尸蟲紛紛撲了過去,度敏捷。
原本纏繞在我們身上的紅色光尸蟲,也一并撲了過去,頓時我們身上輕松不少,我不禁松了口氣,雖然還有粘在身上的尸蟲,可是已經(jīng)沒有那么笨重。我拉起丫頭,幾乎在次同時,黃智華已經(jīng)抓起了少爺,同時再次向著一個方向,射出一枚照明彈。
這次我看得清楚,在前面十多米遠(yuǎn)的地方,有著白色的石階蔓延而上,可是在石階上,我清楚的看到兩只灰色的人影一閃而沒
但是,沒有時間給我們考慮什么,照明彈的光芒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尸蟲就會再次回來,我們一行四人,惶惶如同是喪家之犬,飛快的向著對面跑去,哪怕對面有著更大的危險,更恐怖的東西在等待著我們。
我們別無選擇!
我們的度很快,十來米的距離轉(zhuǎn)眼就到,對是一排排的白色石階,當(dāng)我第一個跨上石階的時候,原本粘在我身上的紅色光尸蟲,仿佛是受到什么打擊一樣,紛紛掉落,來得及的遠(yuǎn)飛了回去,來不及的,直接掉落在地上,化成黑色的液體,惡心無比。
果然,通向主墓室的通道上,另有厲害的防蟲設(shè)施,這些尸蟲到了這里,已經(jīng)不再具備殺傷力。
我們在白色石階上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少爺和丫頭嚇得魂飛魄散,剛才雖然時間不長,不過三五分鐘而已,可是我們已經(jīng)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悠了一圈回來。
“老許你怎么知道那些尸蟲有著趨光性?我聽得老頭說,一般地下尸蟲都沒有視力呼呼”黃智華雙手按在自己的膝蓋上,彎著腰,喘著粗氣地問我。
“媽的!”我憤憤地罵了一句,知道他口中的老頭,勢必就是南爬子老頭,想必黃智華早就準(zhǔn)備著跟隨我們一起進(jìn)入古墓,所以事先向老頭請教過,但那老狐貍老頭的話,也能夠相信?
那些尸蟲本身就光,再過一千年,視力也不會退化!我解釋道。
我一手扶著丫頭,一手持著青銅劍,四處打量著這里的石階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zhì)建造,在我們頭頂?shù)牡V工燈的照耀下,隱隱呈現(xiàn)半透明色澤,宛如羊脂美玉,一如黃河龍棺的材質(zhì),也和廣川王陵中水潭上的高臺一樣的材質(zhì),看到這個的時候,我已經(jīng)可以確定,影昆侖風(fēng)眼的墓室大人,勢必和黃河龍棺有著某種聯(lián)系。
也許,我們真的可以在這里找到答案?
我們在白色石階上休息了片刻,少爺總算是回復(fù)了過來,一邊喘氣一邊問我:“老許,你說為什么這地下生物居然會光?我們以前也見過尸蟲,可不是這個樣子?”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不過我的臉上戴著防毒面具,我的眼神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眼見丫頭也好奇地看著我,當(dāng)即解釋說,自然是有人故意培養(yǎng)的尸蟲。
有人故意培養(yǎng)尸蟲?黃智華當(dāng)場就跳了起來,問道,誰這么無聊,瘋了不成?
我冷笑說,你瘋,人家都未必瘋,這是必殺局,無論是什么人,只要進(jìn)入墓室,只要是正常人,不管是古代人,還是現(xiàn)代人,照明工具是必須要帶的,而這些尸蟲卻是見光就撲,如果不是我們這次有著精良的裝置,就算你事先知道里面有著這么變態(tài)的尸蟲,你也闖不過這么一關(guān)。
事實上,這古墓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修建的,不管是什么人,他所想到的都是當(dāng)時的盜墓設(shè)施,絕對不會想到幾千年后有著什么精良的裝置,而古代人也絕對不會有水靠、塑膠手套、防毒面具等等,就算是穿著金屬盔甲進(jìn)入此地,前面的這個尸蟲盛會也絕對闖不過來。
這里這么多的尸骸,很可能是墓主殺了人故意拋棄于此,主要是飼養(yǎng)這些紅色的光尸蟲,讓它成為最厲害的墓室守護(hù)者。
當(dāng)然,另一部分的人,也可能是貪心不足的盜墓者闖入此地,成為了尸蟲的養(yǎng)分。
我心中暗叫好險,要是在廣川王陵里碰到這樣變態(tài)的玩意,只怕我們早就尸骨無存,命再硬也闖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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