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隱約覺得這想法太瘋狂了,卻也不知道如何反駁,萬一真的可行呢。
飲川憂心道:“帝江,這是誰告訴你的?”
“祝融,他說,他曾親眼見到鯀以天地之元制造了一個次元空間,若不是他以人皇血脈相逼,鯀完全可以躲進去永不出來,而他也根本找不到鯀?!?
“這也許真的是我們的出路。”重溟看著依舊昏迷的虞人殊,“可我們怎么弄醒他?!?
云息道:“這個人類可是魂導(dǎo)士?!?
江朝戈厭惡道:“‘這個人類’?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在借用人類的身體,堂堂一個大巫祖,非但不能找回真身,甚至要在人類的身體里東躲西藏,茍延殘喘,還做什么高姿態(tài)?可笑!”
云息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猙獰:“共工,你若連一個人類的身體都掌控不了,豈不是更可笑?!?
白矖冷笑道:“我倒覺得這個人類說得對,要我一直以人類的身體茍且偷生,我寧愿賭上一把,召喚自己的三魂六魄,只要找回肉身,還怕什么天兵討伐。”
游釋忍不住笑了出來:“白矖,你愿意賭上一把,可曾問過我?你以為我會陪你在這里等死?”
白矖怒道:“游釋,你認為自己還能控制我?”
“就算我不能控制你,你也別想擺脫我自作主張!”
“你……”白矖嬌容變得有幾分猙獰,刑天沉默不語,顯然和焚念也各懷心思。
“你先將虞人殊喚醒?!憋嫶戳丝刺焐现饾u變大的裂縫,“快點?!?
云息走到虞人殊身邊,天戎抱緊虞人殊,戒備地瞪著他。
云息視而不見,口中低吟著什么,將魂力源源不絕地度入虞人殊體內(nèi),虞人殊蒼白的面容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有了血色。
飲川看著炙玄,低聲道:“朝戈,你必須把炙玄喚醒,若虞人殊無法成功,沒有炙玄,你就毫無抵抗之力了?!?
江朝戈低聲道:“如何喚醒?!?
“很簡單,用治愈的巫咒將他治好?!?
“治好他之后呢,我釋放了那么多巫力,我還能抵抗共工的入侵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xiàn)在我們要抵抗的,是天兵的入侵?!?
“我說過,我寧愿死,也不把身體讓給共工。”
“你將炙玄喚醒,也許憑你強大的意志,可以降服共工,就如同你說的,共工畢竟只是一縷孤魂,可如果你不將炙玄喚醒,敗在天兵手下,你的結(jié)果可能是生不如死。共工被置于天爐的百年,嘗盡究極地痛苦,那一定是你不想嘗試的?!?
江朝戈沒由來地抖了一抖,仿佛感受到了來自內(nèi)心深處地恐懼,那是屬于共工地恐懼,卻讓他感同身受。他看著如同死去一般的炙玄,一時猶豫起來。
天際的裂縫已經(jīng)越來越大,那縫隙金光閃爍,照亮了整片天空,隱隱地,他們聽到一陣恢弘地擂鼓聲,似有千軍萬馬之勢,叫人生畏。
紅淵諷刺一笑:“我們無法發(fā)揮本身實力,大巫祖甚至無法擺脫人類之身,這一仗還有什么可打,天兵能把我們活埋了?!?
嘲飛哼道:“死有何懼,這一回我要死得明明白白。”
紅淵翻了個白眼:“沒人想陪你去死。”
擂鼓聲愈發(fā)響亮,聲聲如擊在人鼓膜,眾人感到頭皮發(fā)麻,紛紛感受到了泰山壓頂般的恐怖。
飲川嘆息道:“來不及了。”他轉(zhuǎn)身化作獸形,朝著天際裂縫發(fā)出凜冽地吼叫,撼天動地,回應(yīng)他的,是越發(fā)震撼人心地擂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