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川沉聲道:“殿下,現(xiàn)在的你,恐怕沒有能力找出特定的靈慧之魄,你若釋放太多靈慧之魄,不知道會造成什么后果,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虞人殊深吸一口氣:“我早晚要做點什么,就借此機會,試試我對息壤的掌控程度吧?!?
裂羽喉結(jié)滾了滾,他悄悄握住了寺斯地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虞人殊,明顯有一絲緊張。
寺斯反握了握他的手,輕聲道:“別擔(dān)心,已經(jīng)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了?!?
飲川面色滿是擔(dān)憂,但他知道焯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虞人殊也已經(jīng)下了決定,只能道:“焯煙,你要同時設(shè)兩個回魂陣,一旦殿下開始釋放靈慧之魄,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屬于媛姬與裂羽的。”
焯煙點點頭,凝重道:“這一次,我絕不會失敗?!?
他在大國師的幫助下,快速在地上畫了兩個回魂陣,分別擺上裂羽弓和媛姬的魂器。
在場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尤其是銜云和嘯血,倆人交換了一個陰毒地眼神。
裂羽看著回魂陣,臉上顯出一絲猶豫。
寺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你一直希望找回靈慧之魄,這也許是唯一的機會了?!?
裂羽抿了抿唇:“我……我會再次忘了你嗎?”
寺斯笑道:“就算你再次忘了我,我也會一遍一遍地告訴你,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樣?!?
裂羽眼眸閃動著,充滿了不舍。盡管他一次又一次地忘掉他和寺斯之間的回憶,但是這個人總是在他身側(cè),他潛意識里已經(jīng)有了寺斯的存在,所以無論忘掉多少次,當(dāng)再次看到寺斯的時候,他還是充滿了熟悉和好感,寺斯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沒有任何理由地相信。他輕輕用額頭撞了撞裂羽的額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寺斯撲哧一笑,比劃了一下倆人的身高:“你連身高都跟我弟弟差不多?!?
裂羽道:“我也可以變作成人的樣子,只是我死的時候便是少年的姿態(tài),習(xí)慣罷了?!?
寺斯摸了摸他的腦袋:“就這樣很好,等你找回記憶,也要這個樣子來見我?!?
裂羽淡淡一笑:“好?!?
寺斯將所有的擔(dān)憂和不舍都壓在表情之下,笑著說:“去吧。”
裂羽最后回頭看了寺斯一眼,身形消失在兵器中。
焯煙體內(nèi)釋放出渾厚地魂力,雪地中的兩個回魂陣同時閃爍出幽暗神秘地光芒。
虞人殊咽了咽口水,看了天戎一眼,明顯有些緊張。
天戎深深皺起眉:“你可以不做?!?
虞人殊搖搖頭,莫名地,聲音有一絲哽咽:“天戎,一直以來,你總事事以我為先,我卻不能給你什么。若天棱大陸重歸平靜,我安頓好皇都的一切,你說去哪兒,我就隨你去哪兒,好嗎?”
天戎無比篤定地說:“你讓我重臨人間,見識這世間的一草一木,一物一景,還讓我認識了你……殊,你給了我全部,無論什么時候,我都等你跟我一起云游四海?!?
虞人殊眼圈微微泛起紅,他用力點了點頭。隨即閉上了眼睛,握緊息壤,在幾番掙扎后,最終鼓起勇氣,將巫力與魂力同時注入其中。
眾人只聽得虞人殊那可怖地左手手骨發(fā)出嘎喳嘎喳地聲響,好像自己有生命一般在活動,息壤在那只手中,就像一顆跳動地心臟,一下下鼓動著,并慢慢散發(fā)出黑霧。
虞人殊臉色蒼白如紙,臉上的肌肉以扭曲地方式顫動著,牙關(guān)咯咯打戰(zhàn),沒人知道他正在經(jīng)歷著什么。
江朝戈眼看著息壤中的黑霧正在向四周彌漫,簡直如同正在被引燃地炸彈,充滿了未知地危險,在場人、獸都下意識地開始后退,息壤的魂力就算不能殺死他們,也足夠他們受重創(chuàng)。
然而,天戎卻是站在虞人殊不遠處,半步也沒有退,只是默默地看著虞人殊。
虞人殊突然發(fā)出一聲低吼,抓握息壤地那只手,原本已是骨骼外凸,好像要刺破皮肉,此時竟是變本加厲地在皮下“滑”動了起來,好像要掙扎著沖破這皮肉地束縛,虞人殊整條臂膀青筋暴突,他的右手緊緊抓住了左腕,拼命想克制住那只不屬于他的手,然而那手就像與息壤融為一體般,從指尖開始逐漸變黑,骨骼變得異常地突出、碩大,那已經(jīng)不像是人類的手了。
天戎焦急地用大爪子抓撓著地面,五條大尾巴拼命甩動,身體后屈,似乎隨時準備撲上去。
焯煙睜開眼睛,警告地看了天戎一眼:“不要亂動,你這時候過去,更可能害死他?!?
天戎朝著齜起牙,發(fā)出一聲獸吼,他急得團團轉(zhuǎn),卻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助虞人殊,他甚至不知道虞人殊現(xiàn)在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