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狠聲道:“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肥遺再次沖向蠱雕!
江朝戈手中大刀兇猛揮出,魂力夾雜著刀鋒朝劉擎襲去,那一股力兇猛霸道,頓時扭曲了倆人之間的空間,劉擎大喝一聲,身體里慣出霸道的魂力,如狂龍出閘,朝那刀鋒撞去。
兩股魂力首先在空氣中碰撞,如爆炸一般席卷四方,肥遺和蠱雕都不堪這股魂力的壓迫,紛紛縮起翅膀,無法控制地往地上墜落。
江朝戈在肥遺墜地之后,穩(wěn)住身形,翻身從十數(shù)米高空跳了下去,并穩(wěn)穩(wěn)落地,越來越深厚的魂力讓他的身體素質(zhì)每日都在增強,這一平穩(wěn)著地,讓他更加信心大增。
劉擎同樣穩(wěn)扎地落了下來,腳尖剛一觸地,就猛地一蹬,朝江朝戈襲來,手中的三節(jié)棍靈魂地甩向江朝戈的面門。
江朝戈旋身一避,炙玄刀霸氣砍向劉擎的手臂,劉擎繃緊三節(jié)棍一擋,兩刃神兵相觸,發(fā)出刺耳地聲響,同時魂力碰撞產(chǎn)生的威力,生生震裂了兩個魂兵使的虎口,江朝戈甚至感覺到心脈都為之狠狠一顫,疼得他差點吐血。
劉擎一腳踢向江朝戈的小腿,江朝戈后退半步,靈巧避開,小腿反而勾向劉擎的腿彎處,劉擎原地后翻,以左手撐地的瞬間,右手以橫掃千軍之勢揮出銜云棍,直擊江朝戈的小腿。
江朝戈猛然跳了起來,離地足有七八米,他靈光一現(xiàn),學著虞人殊的樣子在空中踩步,原來有修為至此,真的能在空中短暫停留,只是靈活度和時間若不經(jīng)過訓練,是難以派上大用場的,他一時之間相當想念虞人殊,也對眼前的魂兵使更增添幾分洶涌地殺意。他踩了三步已是極限,落地的同時,炙玄刀朝著劉擎的頭頂砍去。
劉擎就地狼狽一滾,在起身時,余光卻瞄到江朝戈就在自己身后,刀鋒寒意正濃,他無力閃避,左臂中刀,鮮血頓時涌出。
江朝戈一擊殺中,胸中血液頓時沸騰了,他高喊道:“把阮千宿交出來,我給你留個全尸!”
劉擎瘋狂大笑:“你這么關心那個女人,我便成全你們,把你們葬在一起!”
天上,炙玄和銜云戰(zhàn)意正酣,江朝戈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魂力跟流水一樣往外泄,他相信劉擎也沒比他輕松多少,他感覺得到,這個男人的魂力等級跟自己差不多,完全沒有虞人殊給過他的那種強大渾厚之感,所以他一定會贏,他必須贏!他咬緊牙關,再次朝劉擎攻去。
劉擎這回學乖了,那炙玄刀又重又大,而銜云棍短且靈巧,進攻適合自己,而遠攻有利于江朝戈,他便試圖近江朝戈的身。
江朝戈年少時就在血堆里滾過,怎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便幾次阻止劉擎靠近,只用炙玄刀封住劉擎的進攻,逼得劉擎節(jié)節(jié)敗退。
劉擎見久攻之下沒有進展,便冷笑道:“那個女人是你什么人?你妻子?”
江朝戈一不發(fā),犀利地刀鋒此次朝劉擎的胸、腦等要害砍去,偏偏劉擎動作極為靈活,幾次不中。
“看來是你妻子了?!眲⑶婀笮Φ溃澳阊酃獠诲e,那女人的味道……很好?!?
江朝戈目露兇光,牙齒直打顫,心念在那一瞬間全亂了:“你這個畜生……”
劉擎瞅準時間,一個快形移步,繞到了江朝戈身后,用銜云棍的第一節(jié)棍,狠狠朝著江朝戈的背心砸去,江朝戈明知道劉擎故意激怒他,可此時反應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他只覺得后背傳來一陣火辣辣地疼,內(nèi)臟也被震傷了,那疼痛沿著脊椎流竄到肩膀,讓他半邊手臂頓時麻了,若非中招的是左臂,他恐怕連炙玄刀都要拿不住!
江朝戈快速就地一滾,第二棍就落在他剛才站定的地方,這一棍可是沖著他腦袋來的。他一個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心神,忍著劇痛狠狠活動了一下左臂,舉刀擋在身前防備著。
劉擎冷笑道:“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劉擎也不愿殺無名指人,再說,你死了,我該咱們這對亡命鴛鴦的墓碑上刻什么字呢?”
江朝戈笑著露出一口森白地牙:“你說你睡了我的女人?簡直可笑,你可知道她其實是男扮女裝的?”
劉擎臉色微變。
江朝戈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碰過阮千宿,便哈哈大笑道:“你在撒謊,你這等只會用下三濫手段的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劉擎冷笑一聲:“兵不厭詐,好用便行?!?
“也好,我讓你死個明白,我叫江朝戈,朝堂的朝,兵戈的戈,記住是誰殺了你,來世投胎,別找錯人報仇!”江朝戈抹掉嘴角的血,重新聚起魂力,刀鋒凌厲如翻滾的雪浪,直逼劉擎的要害。
劉擎本不想再浪費魂力,畢竟銜云在消耗他大量的魂力,可見江朝戈如此拼命,他也想速戰(zhàn)速決,于是魂力從銜云棍溢出,抵擋著江朝戈的刀鋒。
江朝戈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炙玄已經(jīng)消耗掉了自己九成的魂力,而這兩只異獸的戰(zhàn)斗,還遠不會結(jié)束,他們動輒能打成百上千年,哪里是人類供得起的,還是應該快速把魂兵使解決掉,才有可能勝出。
倆人過了幾十招,漸漸魂力不止,身上均受了幾處傷,而炙玄和銜云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快將山林摧毀殆盡,聲音響徹天地之間,恐怕就是鹿吳城也該聽到了,這么久的時間壬王和重溟都沒有出現(xiàn),江朝戈可以肯定他們被三只兇獸纏上了。
在江朝戈已經(jīng)殺紅了眼,幾乎刀刀致命,他將劉擎逼到了一顆槐樹之下,一刀刺向劉擎的左肩,劉擎倒地閃避,又翻身而起,江朝戈感覺剛才遭到攻擊的左臂已經(jīng)漸漸恢復了知覺,急中生智,突然抓起掛在身冊的探照燈,手指把開關往上一推,朝著劉擎的眼睛猛地照去。
“啊啊——”那探照燈是強聚光,對著人眼睛照,能直接照瞎了,劉擎猝不及防,痛苦地大叫一聲,用力捂住了眼睛,往后退去。
江朝戈扔掉探照燈,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上去,炙玄刀毫不猶豫地朝著劉擎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那一刀毫不意外地貫穿了劉擎地心口,溫熱的鮮血噴涌而出,噴了江朝戈一身一臉,江朝戈被那腥臭的味道刺激得陣陣反胃,可心中卻痛快得想大吼大叫,他殺了劉擎!他殺了劉擎!
他不進殺了劉擎,還救了阮千宿,甚至毀掉了銜云現(xiàn)世的可能,除掉了一個強大的對手,這是他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江朝戈興奮地將刀鋒更加用力地刺入劉擎身下的土地,他會永遠記住今天!他控制不住地瘋狂大笑起來。
天上驚雷大作,銜云憤怒地龍吟聲響徹天際,江朝戈抬頭看著陰暗的天空,真有種末日要降臨的錯覺,可他什么也不怕了,他殺了銜云的魂兵使,銜云很快就會消失!
炙玄大叫道:“怎么回事?”
江朝戈抽出炙玄刀,得意地大吼道:“炙玄,我殺了銜云的魂兵使!”
“不、不對!”炙玄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絲不對勁。
江朝戈正想說什么,突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魂力在自己周圍蔓延開來,他心中一驚,低頭朝劉擎看去,只見劉擎的身體在發(fā)光,那微弱的白光漸漸變得越來越強烈,伴隨而來的是愈發(fā)強大的魂力,江朝戈瞪大了眼睛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突然,一聲巨響,一股龐大的魂力從劉擎的身體里沖了出來,江朝戈在感知到危險的一瞬間,將身體里所剩無幾的魂力都聚集起來,擋在了身前,饒是這樣,他也被那股魂力狠狠撞飛了出去,身體如脫了線的風箏,飛出去百余米,咣地一聲撞在了一顆大樹上。
撞擊的一瞬間,江朝戈感覺五臟六腑都跟著移位了,喉頭發(fā)甜,他連噴兩口鮮血,身體從樹上滑了下去,癱軟在地上。江朝戈的意識雖然還在,但整個人仿佛已經(jīng)感知到了死神的召喚,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骨頭、內(nèi)臟恐怕碎了大半,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活動,口中不斷流出潺潺鮮血,堵住了喉嚨,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艱難地睜開一條眼縫,看著不遠處的那團白光,白光里什么都看不見了,但江朝戈感覺到一股熟悉感,而他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來,應該說,他實在無法再思考了,他的身體在快速地變冷,他感覺自己就要死了,他現(xiàn)在比任何一刻,困難都更接近死亡。
恍惚間,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在鬼門關打轉(zhuǎn)的經(jīng)歷,那時候他為了修為加速,讓飲川為他打通奇經(jīng)八脈,他也曾一度到達瀕死地境地,那時候,飲川教他的那句巫咒救了他,他顧不上多想,開始以最后地力氣默念那句他背了無數(shù)遍的巫咒,念著念著,竟覺得身體的溫度在緩緩地恢復!
江朝戈大喜,心想還好云息把那句巫咒記下了,并告訴了他,而他也沒有偷懶,始終牢記于心,否則這次云息不在,他真的要死翹翹了。他繼續(xù)默念,不遠處的白光,銜云與炙玄的吼聲,所有的一切都不在的思維中了,他進入了一種難以用語形容地空靈之境,仿佛天地間什么都沒有,只有他自己,他能聽見自己微弱的心跳、血液的流動、脈搏的跳動,他在感知自己,感知自己身體內(nèi)的一切,兵能感覺到那巫咒在一點點挽救他破損流血的內(nèi)臟和殘破的骨頭。
這時間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江朝戈感覺自己活了,雖然身體的疼痛并沒有減輕,而且依然無法動彈,但他知道自己的內(nèi)臟抱住了,只要一時死不了,找?guī)讉€厲害的魂導士,總有辦法把自己修補好!
精神從那空靈之境回到現(xiàn)實后,他又開始能聽到、看到周圍的一切了,劉擎尸體的方向還在不斷地發(fā)出白光,而且一樣什么都看不清,但陌生而強大的魂力在一刻不停地往外噴涌,如果不是他知道劉擎是個人,他簡直要以為另一只上古異獸要現(xiàn)世了,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股霸道的魂力,差點弄死他!
炙玄和銜云又怎么樣了?江朝戈抬頭看向天空,發(fā)現(xiàn)炙玄和銜云還在苦戰(zhàn),他如此渺小,恐怕炙玄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受傷了,而銜云卻是知道自己的魂兵使出事了,所以拼命想擺脫炙玄去查看,可炙玄知道這時機難得,緊咬著他不放。
江朝戈想朝炙玄喊一聲,卻力不從心,他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實際他們也無力打不下去了,炙玄是知道自己魂力枯竭,所以才想拼盡最后一秒將銜云拿下,可他知道劉擎的異象必有異因,他不能再繼續(xù)冒險,劉擎發(fā)出的那股令他熟悉又陌生的魂力,讓他從內(nèi)心深處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那種預感太強烈,讓他無法忽視!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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