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無心的話,聽在炙玄耳朵里就不對勁兒了,他怒道:“你就是嫌我……不會!我就算變大了也不會!”
就算是事實江朝戈也不敢說啊,他解釋道:“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炙玄氣得小鼻子紅通通的,滿臉不忿,顯然真是相當(dāng)受打擊。
“呃……”江朝戈一時也編不下去了,只好道,“總之我沒嫌棄你?!?
炙玄對這個答案一點也不滿意,一扭一扭地轉(zhuǎn)過了身去,繼續(xù)背對著江朝戈。
江朝戈戳了戳他的背,“你在這兒坐一天了,不累啊,不無聊啊?!?
炙玄扭了扭身體:“別煩我?!?
“回去吧,我給你講故事。”
“不聽。”
“陪你喝酒?!?
“不喝?!?
“那你想干什么?”
炙玄沉默了一下,把臉埋進(jìn)了膝蓋里,悶聲道:“你走開。”
江朝戈哭笑不得,這是真?zhèn)牧??這祖宗怎么這么難伺候啊,明明爽的是他,難受的是自己,為什么還得自己來哄啊,還好他有身為男人的自覺,要大度要寬容,不能跟不通人性的異獸一般見識。他手指頭在炙玄的后背上畫著圈,輕聲道:“好了,別生氣了,難道你要在這里坐一晚上啊,回去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炙玄用力搖頭。
江朝戈就在旁邊等著他,等他自己憋不住。
等了半天,炙玄都沒把頭抬起來,只是委屈地悶悶地說:“我沒想讓你不舒服?!?
江朝戈忍不住想笑,心里也有些暖呼呼的,他撫摸著炙玄的頭發(fā):“這個……開始誰都會有點不舒服?!?
炙玄又沉默了半晌,轉(zhuǎn)過了腦袋,小眉毛還擰著:“真的嗎”
“真的?!?
“那下次你還會不舒服嗎?”
“不一定?!?
“怎么才能讓你覺得舒服?!?
江朝戈窘道:“要不,你還是去問醉幽吧?!彼m然經(jīng)驗豐富,可也實在沒臉給炙玄上課,那可是拿他的身體當(dāng)*教學(xué)啊,誰有那么大的心啊。
炙玄又把頭埋進(jìn)膝蓋里:“我不要,他笑話我?!?
“他怎么笑話你了?”
炙玄怒道:“我今天一跟他說,他就笑,一直笑?!?
江朝戈心里也對醉幽氣得牙癢癢,還是同樣的道理,他可以嫌棄自己老婆不好,別人不能,否則就是打他臉,他道:“好吧,你別問他了,唔,慢慢來吧?!?
炙玄嘟囔道:“我還是去問他吧?!?
江朝戈掐了掐他的小腰:“行了吧,別生氣了,咱們回去吧?!?
炙玄好半天才直起腰,低聲說:“你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魂力充沛的情況下,我身體恢復(fù)得很快。”
炙玄朝他伸出胳膊:“那你抱我?!?
江朝戈笑著把他抱了起來。
炙玄把臉埋在他頸窩處,委屈地說:“你敢嫌棄我?!?
“不敢不敢?!?
“我會學(xué)的,我會努力讓你也覺得舒服的。”炙玄抱著他的脖子,認(rèn)真地說。
江朝戈無奈道:“好,你努力?!?
炙玄又不高興地說:“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
“我修煉呢?!?
“你忘了我吧?!?
“沒有啊。”
“這里一直記著嗎?!敝诵檬种复林男呐K。
“記著記著。”
炙玄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更加用力地?fù)Ьo江朝戈的脖子,好像怕他被人搶走一般,充滿了濃濃地占有欲。
江朝戈抱著他往回走,心里不住地感慨,他這又當(dāng)?shù)之?dāng)仆人又當(dāng)童養(yǎng)媳的,究竟是什么命???
似乎是還擔(dān)心江朝戈難受,又或者怕自己把持不住,炙玄接收了魂力后,還是保持著幼兒的樣子,晚上睡覺就窩在江朝戈懷里給他當(dāng)暖爐,但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顯然這件事對他打擊頗大。
接下來的幾天,炙玄都沒求-歡,這讓江朝戈松了口氣。他們的傷已經(jīng)痊愈了,是時候離開昆侖山了。
臨別的那一天,飲川站在青雙面前,溫道:“青雙,你現(xiàn)在是自由的,你愿意隨我離開,便隨我離開,若是不愿意,就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吧。”
青雙輕輕欠身:“飲川大人,萬年前,我已經(jīng)跟隨主人去過很多地方,看遍了人間山河,只有孕育我的這片仙境,才是我永遠(yuǎn)地歸屬,我想留在這里,永世守護(hù)您和主人?!?
“好,希望有一天,我還能回來看你?!?
青雙滿懷期待地說:“飲川大人,您說,主人會轉(zhuǎn)世嗎?!?
飲川溫柔地說:“終究會的?!?
“那我就一直等下去?!鼻嚯p堅定地說。
飲川輕輕撫摸她如絲地秀發(fā):“青雙,再會了?!?
“飲川大人再會?!?
離開山洞后,江朝戈問道:“飲川大人,琴您已經(jīng)帶走了,她還守護(hù)什么?”
飲川沉默良久,才道:“我和帝江的骸骨還在軒轅丘?!?
“你們葬在一起?”江朝戈有些驚訝,這種種跡象表明,飲川和帝江的交情不一般啊,隱有伯牙子期之情,或者,更甚。
飲川淡然微笑。
有飲川的領(lǐng)路,和他散發(fā)的強(qiáng)大魂力,一路上他們暢行無阻,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回到了耳侻族的村子。
耳侻族人顯然早有知覺,畢竟飲川蘇醒時,肯定有天象異常,別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巫不可能不知道,他們還沒進(jìn)村子,已經(jīng)看到耳侻族人跪了一地,連頭都不敢抬。
寺斯訝然:“這是干什么呀!”他從醉幽身上蹦了下去,飛快地跑到大巫身邊,嘰里呱啦地說了一串話。
大巫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跪著。
飲川也落到地上,聲如清風(fēng)拂耳,竟說出了耳侻族的語,盡管江朝戈聽不懂,但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
大巫的身體顫了顫,口中念念有詞,開始帶領(lǐng)族人大大地叩了三個頭,才從地上站起來。
然后,他們就被當(dāng)成貴賓,不,簡直是當(dāng)做神一般迎進(jìn)了村子里。
大巫和族長在畢恭畢敬地招待他們,其他閑雜人等連屋子都不準(zhǔn)進(jìn)。飲川與他們交流全是耳侻族語,其他人也聽不懂,便只顧著吃。
吃飽喝足了,飲川突然改用漢話問出了江朝戈想問的問題,關(guān)于如何回他的世界的。
大巫聽完,點頭道:“確實有這樣的巫術(shù),我雖暫時不會,但我愿意為您鉆研。”
飲川道:“勞煩?!?
江朝戈也道:“大巫大人,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如果你找到了送我回去的辦法,你就……怎么通知我呢……”江朝戈發(fā)起愁來。
族長道:“寺斯的鴟鳥認(rèn)識回村子的路,每隔一段時間,他可以讓鴟鳥回來一趟,若是有消息,就再飛回去通知您……”
“等等?!彼滤勾驍啻笪祝盃敔?,您是讓我跟他們走嗎?”
族長瞪著他:“難道你不愿意嗎?”
寺斯怪叫道:“我為什么要愿意???我自己獨(dú)行天下,總是安安全全的,跟他們走了一遭,腿就斷了,他們很危險的。”
“只要你能為飲川大人提供一點點幫助,你做的一切就有意義?!弊彘L狠狠瞪著寺斯,“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飲川笑而不語。
寺斯委屈極了:“有你這樣賣孫子的嗎,我是你的長孫啊,是耳侻族未來的族長啊,你就不怕我死了?”
“你不是一直都不想當(dāng)族長嗎?再說,你心性放肆不羈,從你賣掉自己的魂兵器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成為族長。”大巫嚴(yán)肅地說,“去吧,去你一直想去的外面的世界吧,這一次你可以走得更遠(yuǎn),看得更多,然后,找到屬于自己的魂兵器再回來?!?
寺斯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jié),說不上是什么情緒,他灌了一口酒,起身走了。
江朝戈心里竊喜,寺斯這個熊孩子雖然又啰嗦又皮,但也真有本事,放在哪里都是最好的斥候和弓箭手,這樣的人才,他不想放過。剛好耳侻族人怕飲川因為萬年之前的事降怒,主動把族長繼承人當(dāng)人質(zhì)押給他們了,真是一件大好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寫了這個攻,一路掉智商和節(jié)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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