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靠近你。
江朝戈心想,這要是自己的員工,得馬不停蹄地開除。他忍著殺人的沖動,道:“你在我房間干什么?!?
云息指指桌上:“左邊是飯,右邊是藥,先吃飯,后吃藥,吃完我給你療傷?!?
江朝戈檢查了一下,炙玄還是沒醒,他失望地下了床,把飯和藥都吃了,吃完一抹嘴:“你來檢查一下,炙玄怎么還沒醒。”
“你睡覺的時候,我檢查過了。他傷了魂識,有些虛弱,不過他畢竟是魂獸,已經(jīng)不可能再死了,過兩天就會醒過來的?!?
江朝戈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但也無可奈何:“來給我療傷吧,快疼死我了。”
云息做到他旁邊:“你最好能配合我,如果你的魂力能跟我同調(diào),就可以暫時為我所用,一起修復(fù)你的身體?!?
“這么神奇?!?
“魂力本來就有修復(fù)作用,你的魂力可以用來治愈依靠你的魂力現(xiàn)世的魂獸,如果你修習(xí)魂導(dǎo)士的功法,不僅能治療自己,還能治療別人,這說明魂力本身是有這種功效的,只不過你不往那個方向修煉,你就不會用?!?
“好,來試試?!被瓯购突陮?dǎo)士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修煉方向,二者不可兼得,否則他還真要去學(xué)學(xué)這救死扶傷的功法。
云息抓住江朝戈的手腕,屏息閉目,呼吸變得清淺。
半晌,江朝戈感覺到一股暖流涌入自己體內(nèi),那暖流讓人舒適、安心,不僅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仿佛連心防都卸下了。
江朝戈能感覺到暖流涌入了自己的內(nèi)臟,溫柔“撫摸”著他劇痛地傷。
云息輕聲道:“感覺我的魂力,跟著它走?!?
江朝戈凝神感知著,追隨著那股暖流,調(diào)動自己的魂力在內(nèi)臟中運轉(zhuǎn),滿滿地,他感到全身都熱了起來,舒服地好像泡在溫水中,飄飄然地再也沒有一絲傷痛,他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睡著了。
這種狀態(tài)也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身體的熱度漸退,那股暖流也緩緩抽離了他的身體,他恢復(fù)了神智,睜開眼睛一看,云息顯得有些疲憊。
江朝戈摸了摸剛才還疼痛難忍的內(nèi)臟,居然真的好了很多。
云息道:“我得再休息幾天?!?
江朝戈喜出望外:“你太厲害了,是不是斷胳膊斷腿也能治好啊。”
“能是能,不過多要一年半載的,你要是斷胳膊斷腿,我是不會救你的,太耗費精力了?!痹葡⒄J(rèn)真地說。
“我才不會斷胳膊斷腿,咱們說點吉利的行不行?!?
云息擦了擦額上的汗:“你要是無大礙了,我們就趕緊出發(fā),爭取明天到達(dá)鐘山城,鐘山城也是西方的大城市,有更好的草藥和魂藥,能讓你快點好起來?!?
“我沒問題了,咱們走吧。”
經(jīng)過兩日的奔波,他們到達(dá)了鐘山城,而距離炙玄昏迷,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他至今沒醒。
江朝戈看著床上雙目緊閉、呼吸清淺地孩童,這幾天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
如果不是炙玄昏迷數(shù)日,江朝戈絕對想不到,他比自己想象中更需要炙玄。他以前只覺得炙玄非常依賴他,現(xiàn)在才明白,他們是互相依賴,有炙玄在,哪怕只是個三五歲幼童的模樣,他都充滿安全感,畢竟他懷里抱著的可是一只貨真價實的麒麟,如今,炙玄昏睡時間越久,他越覺得心慌,好像失了主心骨一樣,究竟是從何時開始,他這么需要這個看似相當(dāng)不靠譜的異獸?哪怕只是倆人一起說說話,他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炙玄就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籌碼,沒有了炙玄,他江朝戈什么都不是。
江朝戈的傷經(jīng)過云息的調(diào)養(yǎng),已經(jīng)好了大半,到鐘山城的第二天,云息拉著他上街采購,因為他“不想和陌生人說話”。
江朝戈買了個小背簍,把炙玄扔里面背著走,他看這里的女人都愛背著這么個東西買菜、帶孩子,從地理位置上講,在他們的世界這里應(yīng)該是苗族聚集地,從天棱大陸總能找到跟他的世界相似的蛛絲馬跡。
滿街背著背簍的都是女人,江朝戈一個大男人背著個孩子,難免引人注目,江朝戈倒不覺得有什么不自在,反而在他旁邊的云息,難受得好像要融化了似的,最后硬是跟江朝戈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云息要買什么,江朝戈就跟著付錢,不知不覺就采購了一堆東西。
買到最后,江朝戈喘著氣說:“你是不是趁機訛我呢。”
云息想了想:“沒有故意想訛?zāi)悖也幌肫崎_我的錢,就不小心買多了?!?
“行行行,你買,能把我治好就行?!?
“你和你的伙伴約定一個月后到昆侖城?”
“對?!?
“那我們可以在鐘山多住上幾天,這里地里偏遠(yuǎn),適合隱居,正好能供你療傷,七天之內(nèi),我一定把你治好?!?
“行,聽你的。”
三人就這么在鐘山城住下了,江朝戈內(nèi)傷不能練刀,就每天守在炙玄旁邊修煉,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看著炙玄昏睡不醒,他越來越擔(dān)心了。
有一天,云息拿回來一瓶藥酒:“你內(nèi)傷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淤紫拿這個揉一揉,活血化瘀?!?
“哦?!苯杲舆^來,擰開蓋子倒了一點在手上,搓著上身,他挨了鞭子的地方現(xiàn)在是大片大片地紫黑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搓了幾下,藥酒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江朝戈眼角的余光瞄到炙玄的小鼻子皺了一下。
江朝戈瞪直了眼睛,仔細(xì)看了看,炙玄好像真的動了,他趕緊把藥酒瓶子湊到炙玄鼻間,并猛推炙玄:“炙玄,炙玄,起來喝酒了!”
炙玄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地聲音,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
江朝戈頓時感覺鼻頭發(fā)酸:“炙玄,你醒了?”
炙玄睜開迷蒙地眼睛,失神地看了江朝戈一會兒,突然睜大了眼睛,燦金色地眼眸光彩依舊,他叫道:“你身上怎么了!”
江朝戈喜出望外:“你終于醒了,你睡了快七天了!”
炙玄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江朝戈身上的淤紫,勃然大怒:“這是怎么回事!是……是那個人類小丫頭!我要把她撕成碎片!”
江朝戈一把將他緊緊抱在懷里,聲音有些不易察覺地哽咽:“我沒事兒,小傷,你可終于醒了祖宗,我真怕您老好好睡一覺,人間百年了?!?
炙玄怔了怔,短短地小胳膊摟住了江朝戈的脖子,輕聲道:“害怕了吧?!?
“有點?!?
炙玄咬著牙,眼神陰冷:“你受的傷,我要讓那個孽畜千百倍奉還?!?
江朝戈深吸一口氣:“新仇舊恨,咱們早晚要找冥胤會算總賬?!?
炙玄摸著他的臉:“你是不是瘦了?”
“沒有吧?!?
炙玄的小手輕輕撫過江朝戈淤紫的皮膚,甚至不太敢碰,他幽幽說道:“你又要減壽了?!?
“不會的,我這是外傷,很快就好了。哦,對了……”江朝戈這才想起來房間里還有個人,他指著依舊存在感微弱的云息,“他是魂導(dǎo)士,他會把我治好的?!?
炙玄瞥了云息一眼,兇巴巴地說:“快點把他治好,不然我就吃……”
江朝戈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你醒了就好了,想不想喝酒,今天讓你喝個夠?!?
“喝,我要喝個夠?!敝诵汉莺莸卣f:“下次再見到嘯血,一定要咬死他!”
江朝戈知道他心里也很憋屈,便從納物袋里拿出幾壺好酒,討好地遞給炙玄,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這次,損耗了多少修為?”
炙玄灌了一口酒,搖搖頭:“少說三五百年。”
江朝戈深吸一口氣,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炙玄看著他的表情,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臉:“你不用覺得虧欠我,反正你是我的,我應(yīng)該保護(hù)你?!?
云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倆人,眼神時而驚訝時而不解。
炙玄果真是一次喝了個痛快,滿屋子酒味刺鼻,把云息給熏出去了,江朝戈倒是習(xí)以為常了,雖然有傷在身,也忍不住和炙玄喝了兩口,慶祝再一次死里逃生。
炙玄把四壺酒喝空之后,小臉蛋粉嘟嘟的,眼神水汪汪的,就像剛睡醒的小動物,好玩兒極了,他趴在江朝戈身上,嘴巴叼著江朝戈的衣領(lǐng),用牙齒細(xì)細(xì)碾著,時不時打個酒嗝。
江朝戈撫摸著他的背,這片刻的寧靜讓他打從心底覺得美好,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對了,嘯血說的夙寒是誰?”
炙玄又蹦出個酒嗝:“窮奇?!?
“他的魂兵使……也太倒霉了吧?!?
炙玄皺眉道:“為什么倒霉?”
江朝戈訕道:“你沒聽嘯血說嗎,三天三夜啊。”
“那也是魂兵使自愿的。你忘了嗎,我們可是你們召喚出來的,如果魂兵使不愿,夙寒也勉強不來,人類想要強大的力量,出賣靈魂尚可,出賣身體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人類就是如此唯利是圖的東西?!?
“對呀,若是魂兵使不愿意,把魂獸收起來就行了……”江朝戈搖了搖頭,“這到底是對夙寒的力量渴求到什么程度,才會……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沒死都不錯了?!?
炙玄嘟囔著說:“聽說那淫-獸確實能讓于其交-配的動物欲死欲仙,不過,那好歹是他的魂兵使,不會真的弄死的?!彼蝗惶鹆四X袋,“你怎么突然對交-配這么感興趣?!?
“不是,我就八卦一下?!?
“八卦是什么?”
“呃,就是好奇。”
“我也好奇?!敝诵研∧樫N了上去,“不如我們試試?”
江朝戈一陣頭皮發(fā)麻,把他從身上抱了下來,放在一邊,“喝醉了就休息一下。”
“我不會醉。”
“我會,哎呀,我有點醉了?!苯甑乖谝贿呇b暈。
炙玄輕輕哼了一聲,拉開江朝戈的手臂,鉆進(jìn)了懷里,輕聲說:“睡吧?!?
江朝戈唇角微微牽起一抹淡笑。
炙玄醒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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