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被這豪邁從容的一句“迎敵吧”感動得淚流滿面,不愧是擁有大英雄氣質(zhì)的皇子殊,引怪一把好手,一看就是主t的材料!
“你們趕緊往洞口撤!”虞人殊幾步踏到天戎頭頂,手持長锏,渾身魂力流竄,衣袂無風(fēng)自動,銀色的長發(fā)在灰暗的洞穴中反射著奢華地光芒,他整個人箭一般飛彈向了蛇群。
天戎也在同一時間張開了血盆大口,飛身撲去,一口咬住了一只長蛇的臉,那只長蛇足有十幾米,成人大腿般粗,天戎和長蛇雙雙滾在地上,長蛇嘶叫著要去將天戎卷起,天戎不管不顧,任憑那長著鋼毛的蛇身纏住自己,嘴下發(fā)狠地咬,他驚人的咬合力硬是將那長蛇的半邊腦袋撕掉了!
虞人殊暴喊一聲,天戎锏在半空中狠狠揮出,夾雜著雄渾魂力的一擊,帶著無形地沖擊波撞向蛇群,只見沖在前頭的三只長蛇,脊椎就像被一只大手給掰斷了一般,多處以扭曲的姿勢錯位,長長地身體如被抽了筋一般軟趴趴地癱軟在了地上,甚至不見一滴血,就徹底被廢了!
在場人都被虞人殊這一擊之威震撼了。原來戰(zhàn)山犭軍的時候虞人殊根本沒怎么認(rèn)真打,這才是名聞?wù)麄€天棱大陸的五級魂兵使虞人殊的真正實力!
虞人殊落地之后,徑直沖向蛇群。天戎也站起來,他狠狠一抖,渾厚的皮毛上扎著的鋼毛被甩掉了一部分,但仍有不少扎在身上,看上去有些駭人。
此時,江朝戈等人已經(jīng)和洞口只有幾步之遙,但見虞人殊和天戎根本不可能攔得住那一窩長蛇,干脆折返了回去。
阮千宿道:“我們要把蛇引出洞,否則異獸在這里根本施展不開,靠我們幾個人類早晚要被吃了?!?
龍薌道:“醉幽,你先帶他們出去,我去引蛇?!?
醉幽嘆道:“小傻瓜,你跑比我快嗎?”他抖了抖華麗的大尾巴,沖向了蛇群。
阮千宿對江朝戈道:“你們先出去吧?!?
江朝戈搖搖頭,“洞里可能安全一些。”
阮千宿愣了愣,扭頭一看,洞口不知何時聚集了好幾只探頭探腦地異獸,均發(fā)出古怪地動靜,它們可能在等,等長蛇吃完能給它們留點殘羹,真是蠢畜生,不知道蛇吃東西都是整個吞的嗎。
龍薌和醉幽已經(jīng)沖進(jìn)了蛇群,醉幽那一身不含雜質(zhì)地青白皮毛真讓人不忍玷污,可惜長蛇沒那么憐香惜玉,撲上來就咬,醉幽身形靈巧,但在山洞里施展不開,被長蛇追著撲咬。
龍薌舞著醉幽戟迎向一條長蛇,那長蛇足比它大了十多倍,兩方體型相差驚人,讓人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待長蛇巨大的蛇頭吐著紫紅的信子撲向龍薌的時候,龍薌身形一閃,以極快地速度移向了側(cè)方,然后奮力一跳,跳到了長蛇低下的舌頭上!長蛇的蛇頭是它渾身唯一一處沒有被鋼毛覆蓋的地方,龍薌跳上去之后,長蛇反應(yīng)也很快,擺動蛇頭就想將他甩下去,龍薌往蛇頭上一坐,兩條緊緊夾住它的脖子,高舉長戟就要刺下。
長蛇意識到他要干什么,猛地把腦袋往石壁撞去,龍薌趕緊縱身跳下,同時醉幽戟狠狠一刺,在長蛇脖子上劃開了一道長長地口子。龍薌滾落在地,一個翻身跳了起來,往長蛇的后方跑去,那長蛇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龍薌已經(jīng)踩著它的背跑了上去,那步法如凌波微步,每一步都不踏實,因此不會被鋼毛所傷,只是借力飛身而起,鋒利地醉幽戟在那長蛇剛剛扭頭的瞬間,一舉刺穿了它的喉嚨!
撲咬醉幽的那只長蛇,被醉幽的惑術(shù)控制住了,行動遲緩了很多,意念不停地和醉幽地意志爭斗,拿腦袋狠狠撞石壁,醉幽瞅準(zhǔn)時機(jī)撲上去,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幾下就斷了氣。
阮千宿的征塵鉞也飛了出去,那兩只鉞當(dāng)真如長眼睛一般,哪怕有己方的人混在蛇群里,也能準(zhǔn)確地不傷及自己人,在蛇群里走了個來回,處處見血。征塵鉞回到阮千宿手中時,她人也已經(jīng)沖入了蛇群,她身輕如燕,以蛇身和山洞為踏板飛檐走壁,雙手鉞時而如她的鋼刀臂膀,將靠近自己的長蛇擊退,時而化作嗜血暗器在蛇群中飛舞,卻每次都能準(zhǔn)確無誤地回到她手中,她宛若神話傳說中的女戰(zhàn)神,敏捷、強(qiáng)悍、果敢、美麗。
看著小伙伴們打得這么精彩,江朝戈有些汗顏。還好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保命要緊,不能逞英雄。他借著洞口的光觀察四周,立刻找到了一處石壁上的凹角,他決定把背部抵著凹角,這樣也許能防止蛇最厲害的一招——把他卷起來。
一只長蛇已經(jīng)竄到了江朝戈面前。炙玄瞪起眼睛,齜著牙,嘴里發(fā)出危險地低吼,只是聲音太過稚嫩,聽上去沒什么威嚇力,但那長蛇還是感覺到了什么,不安地在不遠(yuǎn)處游走,幾次三番想靠近又在猶豫。
江朝戈握緊了刀,眼睛死死盯著長蛇,就等著一刀將它劈成兩半,雖然他也沒多大把握。
那長蛇圍著江朝戈和炙玄嘶叫了幾聲,最后饑餓戰(zhàn)勝了它的不安,它還是朝著江朝戈沖了過來。
炙玄急道:“不要動,等它靠近了再揮刀!”
我操這還能等?!
由于江朝戈背后貼著墻壁,長蛇只能從正面攻擊他,他眼看著那巨蛇修長地身體猛地彈了過來,碩大的蛇頭張開大嘴,黏糊糊地唾液掛在鋒利地鉤型牙齒上,猩紅地牙床看上去極為猙獰!
江朝戈強(qiáng)自鎮(zhèn)定心神,等著蛇頭越來越近,近到幾乎紫紅的信子都要貼到他臉上了!他才暴喊一聲,蓄起魂力猛地劈出一刀,這一刀正中長蛇下巴處的動脈,鮮血涌出,噴了江朝戈一身一臉,江朝戈閉著眼睛,大吼著握著刀用力往下劃砍,由于眼睛睜不開,他只能感覺到那結(jié)實粗硬的皮和緊實的肉被他一寸寸豁開,刀尖甚至刮過脊椎,那摩擦音令人膽寒,他瘋狂地一砍到底,直到刀鋒劈向地上的巖石,發(fā)出沉重地聲響,碰撞的震動直接將他虎口崩裂,炙玄刀掉在了地上,引發(fā)整個山洞再次劇烈搖晃,他才停了下來。
“呼……呼……”腥臭的血沖進(jìn)了江朝戈的鼻子和嘴里,他感覺快要喘不上氣來了,這一刀幾乎耗掉他一多半的魂力,讓他一時根本緩過來,只是他意識到現(xiàn)在根本不是休息的時間,趕緊用袖子抹掉臉上的血,勉強(qiáng)睜開眼睛,沾血的睫毛讓他看這個世界還是紅色的。
眼前,一只二十多米長的、渾身長毛鋼毛的大蛇癱軟在地,蛇頭近在他腳邊,那大蛇被一刀從下巴處直接劈到腹部,內(nèi)臟和鮮血流了一地,節(jié)狀脊骨清晰可見,尸體之龐大,讓人想走出去都有種無從下腳的感覺。
炙玄走過來,拽了拽江朝戈的袖子。
江朝戈驚魂未定,低頭看著他。
“干得不錯?!敝诵溃骸安焕⑹俏业钠腿耍袃上伦?。”
江朝戈苦笑道:“再來一只真擋不住了,趕緊跑吧?!?
也不知道這一窩到底有多少蛇,反正殺了半天沒怎么見少,江朝戈跟著其他人邊殺邊退,終于離開了搖搖晃晃地山洞。
外面白雪皚皚,他們的眼睛被刺激得差點睜不開。那些原本圍在洞口的異獸,一見長蛇出來,早早就跑沒影了,只有會飛的,比如嚻,在空中盤旋嚎叫。
只見那漆黑地山洞跟井噴似的,不斷有一條條長蛇涌出,那場面怎么形容呢,就跟把一堆蚯蚓倒出玻璃罐一樣,一群大蛇爭先恐后地竄出山洞,身體糾纏在一起,幾乎打結(jié),無數(shù)條蛇頭在風(fēng)雪中舞動,跟觸手怪一般嚇人,顯然真是餓急了,有幾只擠在一起,干脆把洞口堵住了。
他們可沒時間欣賞群蛇出洞,紛紛跳上異獸,往回路逃跑??蓜偱艹鋈刹?,身后傳來一陣巨響,整個雙子峰都被撼動了!
他們回頭看去,只見那山洞劇烈搖晃,堵在洞口的長蛇直接噴了出來,山洞里似乎有一股巨力,不斷將長蛇甩出,頓時幾十條蛇彈出山洞,重重落在雪地上。
這他媽是天上下蛇雨??!江朝戈在心里大罵。
然而,他以為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如此,但下一秒發(fā)生的事還是證明他對這個世界了解太少。
他看到雪層崩塌、大地皸裂,山洞在他們眼前覆滅,接著,面前的土地以肉眼可見地速度隆起,眾人跟著地面的隆起一起仰直了脖子,眼睜睜地看著地底下冒出一個轎車般大的蛇頭……
江朝戈哆嗦得差點咬到舌頭,“跑……快跑!”
此時,雙子峰不堪搖晃,峰頂成噸積雪滑落,巨型長蛇從地下探出了半個身體,一種小長蛇如迎接皇帝般,屈身膜拜,自動給它讓出了一條路。
“快跑啊,要雪崩了!”阮千宿大叫道。
眾人扭身就跑。
那巨型長蛇抬頭看了看砸下來的積雪,就算它銅墻鐵壁,被砸中也絕對要成肉泥了,于是也率領(lǐng)著一眾長蛇往前逃去。
于是巍峨的雙子峰山凹處,皚皚白雪鋪就地大地上,上演了這么一幕——三只異獸帶著五個人類奪命狂奔,身后,一只五十多米長,直徑超過一米的巨型長蛇帶著幾十只小點的長蛇緊隨其后,雙子峰上的雪塊如巨石般掉落,砸的整個山坡地動山搖。它砸得越厲害,峰頂雪崩就越厲害,完全進(jìn)入了惡性循環(huán),原本追在他們后面的雪塊開始無規(guī)則地在他們前方、側(cè)方掉落,不少小長蛇被雪塊砸中,當(dāng)場鮮血噴濺而亡。
三只異獸的靈敏度發(fā)揮了最大的作用,他們閃躲著雪塊,一路狂奔,速度恐怕是此生之最。
江朝戈抬頭看著不斷崩落的雪塊,連他這個油鹽不進(jìn)的無神論者,都開始求爺爺告姥姥,不是,求神告佛,千萬別落他們頭上,這時候,身后的巨蛇反而都沒那么可怕了。這段逃跑的歷程絕對比他人生中經(jīng)歷過的任何一件事都還要刺激萬分,就連美國大片兒都拍不出這一刻的震撼和危急,因為他們是真的在跟死神賽跑。
他們就這樣玩兒命地跑了足足有十分鐘,終于跑出了雙子峰的范圍,三只異獸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因為支撐他們急速奔跑的魂力的魂兵使已經(jīng)疲倦不堪了。
而身后,巨蛇帶著一幫徒子徒孫追了上來。
江朝戈心有余悸地說:“這玩意兒怎么這么大,這絕對是天級異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