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女生的回答,她抓撓腦袋的手的動作越發(fā)急促,就像是腦袋非常瘙癢,有螞蟻或者蜘蛛爬過一般。
“她運(yùn)氣太好了,活了下來?!?
那男生像是醒了過來,他說道,又端起桌上的酒杯,盡管杯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哪怕一滴酒,他還是仿佛那里面裝滿了液體般,抬起杯口,咕嚕咕嚕將空氣灌進(jìn)嘴里。
如果現(xiàn)場有奧斯卡評委的話,他肯定會因?yàn)闊o實(shí)物表演的出色演技而將小金人頒發(fā)給眼前的這男生。
“很好,很好?!?
另一邊,那女生似乎終于停止了抓撓腦袋,只是,她的手指之間多了許多發(fā)絲,就像一位接受了放射療法的癌癥患者般。
她似乎覺得還不夠,手又持續(xù)抓撓,這一次,落下了更多的頭發(fā)。
“很好,很好!
!”
她叫嚷著,像是一個醉鬼,又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精神病人。
陸絆靠近對方,他看到那女生的腦袋上,頭發(fā)正在不斷被抓落,變得稀疏,露出了斑駁的頭皮,那頭皮上滿是血痕,觸目驚心。
“你沒事吧?”
陸絆問道,可那女生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持續(xù)不斷地抓撓著自己的腦袋。
門口,崔斯特看到酒吧里燈火通明,音樂流溢的場景,反而覺得更加詭異。
他能肯定,剛剛這里是安靜而沒有任何聲音的,可眼前的一切卻又否認(rèn)著崔斯特的認(rèn)知。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崔斯特看到陸絆走到了一對男女旁邊,似乎在說著什么。
想了想,崔斯特看向身邊的希雅。
“你在門外等著,如果有什么狀況,直接跑,去旅館里找陳丹參和何有烏?!?
“嗯?!?
希雅沒有多說什么,她相信崔斯特的判斷。
崔斯特走進(jìn)了酒吧里,這環(huán)繞著屋子的音樂越是歡快,他就越覺得詭異。
尤其是他仔細(xì)看了看酒吧里縱情歡樂的人。
這些人看起來像是在喝酒聊天,可那只是第一印象。
崔斯特觀察到,他們有的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神志,兩眼翻白,不斷抽搐,有的則胡亂語,看起來侃侃而談,實(shí)際上一句話都連不起來,像是壞掉的復(fù)讀機(jī),還有的,正裝作在吃東西的樣子,對著空蕩蕩的盤子晃動刀叉。
“你想要和海洋里的三角函數(shù)一起兜風(fēng)?天吶,這悖論完全可以用來制作面包,要我說,紅色的海豚和大象一起飛在天上的時候才是睡覺的最好時機(jī)。”
路過一個語無倫次的男人,崔斯特來到了陸絆的身后。
“我們最好離開這里?!?
崔斯特提醒了一句。
“你也要吃嗎?”
面前,那男子端起了空蕩蕩的盤子,仿佛哀求般對陸絆說道。
“你們的狀態(tài)不太對勁?!?
陸絆說道,一旁的女生頭發(fā)已經(jīng)幾乎掉完,她抬起了頭,雙眼凹陷,緋色的血淚盈眶,那血從她的鼻孔,嘴角,耳朵里逐漸流下來,與血肉模湖的頭皮映照。
崔斯特看到了那頭皮上的白骨,她直接抓撓破了皮肉,露出了骨骼。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報(bào)時的鐘聲響起。
“一起來吧,一起來吧?!?
那男人焦急地站了起來,朝著陸絆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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