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旳視野開始扭曲,歪斜,周圍的一切都像是酩酊大醉的流浪漢所見,令人頭昏腦脹。
那視線朝著瞎子張而去,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可桌椅,地面,都沒有任何影子。
鏡頭靠近到瞎子張的咫尺之內,可對方似乎還沒有注意到。
斯蒂芬的內心懸起,他很清楚,按照正經恐怖片的套路,這種一看就很世外高人的家伙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就會遭遇到危險,隨即領便當,這樣主角們就會失去庇護,陷入恐懼之中。
恐怖片里通常都有那么幾個角色構成。
一個平凡普通,但有著某些良好品質的主角。
一個只會歇斯底里地尖叫,而且不聽指揮去作死的女人。
一個戰(zhàn)斗力看起來很高,但實際上總會第一個死的戰(zhàn)士。
還有似乎懂很多,神神叨叨,給主角們提供破局線索的神棍。
除此之外,還有比如發(fā)福利但腦子不太好使的美女,秀恩愛死得快發(fā)福利的時候被干掉的情侶,很有錢的公司管理或者學生會長,一開始指揮大家行動但最后肯定要掛掉。
對了,在國外的話,還得有黑人和跨性別者,另外,孕婦和小孩是不能被殺的,所以他們周圍肯定安全許多。
瞎子張參加過四次玄君之爭,看起來就懂很多,這樣的人,很容易遭遇危險!
忽然,鏡頭定格住了。
它就懸停在瞎子張的附近,仿佛被什么無形的壁壘抵擋住了。
那位老人稍稍側首,似乎像是看向這邊。
雖然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但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這里坐著的還是一名垂垂老矣的瞎子,那么現在,鏡頭里出現的就是一名戰(zhàn)士,一名身經百戰(zhàn)的老兵。
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那那種鋒芒的銳氣立刻就隔著屏幕讓斯蒂芬屏住呼吸。
他很確信,如果現實里自己面對這個人,肯定支撐不過三分鐘。
就連鬼見了都要愁。
鏡頭頓時恢復正常,遠去,落到隔壁正在喝茶的杜明與何沖,七爺等人。
他們這里倒是家長里短,盡說著一些立flag的事情,讓人感覺這三個人至多再過十分鐘就要全軍覆沒了。
但同時正在看電影的胡教授卻很沉浸于此。
他已經太久沒有來電影院,這人聲鼎沸的地方不屬于他這樣的老人。
胡教授過去一直用著一臺老舊的電視機,直到后來,廣播電視線路改造,才換了一臺二手的。
他每天晚上一定會在七點看新聞,吃飯也很樸素,作為國內最高學府的教授,業(yè)內的大佬,他的收入其實不少,但絕大部分都捐了出去,他住在學校的職工宿舍里,不認識的學生們遠遠看去,只以為是退休的老大爺。
作為考古專業(yè)的教授,他可能最“脫離現實”的,他不太清楚現在流行的歌手,演員,卻能清楚地說出每一件陶器上花紋的制作工業(yè),他也不知道那些風景名勝,旅游打卡勝地,卻能洞悉每一處古墓周圍的環(huán)境與風水。
“上次看電影還是學校里組織在廣場里播放的。”
胡教授在走進電影院的時候感慨道。
“教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