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

“獵犬”無暇處理自己的傷口，只能催促司機快點發(fā)動引擎。

嘶啞的引擎聲在喧鬧的夜晚響起又沉默，沉默又響起，折磨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

啪——

一只老鼠從陸絆擊碎的窗戶里撞進了車內(nèi)，它撞上欄桿，整只老鼠變形，扭曲，卻沒有完全粉碎，反而抽搐扭曲著在地面上蠕動。

“啊啊啊?。　?

石頭的聲音顫抖如波浪，他努力蜷縮自己，試圖距離那半死不活的老鼠遠一點兒，可對方只以詭異的姿勢在地板拖拽出一段血痕，朝著石頭靠近。

就在那老鼠即將攀上石頭的腳踝，黏著臟污毛發(fā)的血肉要鉆入他粗糙的皮膚時，某種東西釘住了老鼠。

陸絆的撬棍砸中老鼠，將其往后拖了拖。

與此同時，那如同多年肺癆的老人一般斷斷續(xù)續(xù)的引擎聲終于連貫了起來。

“給我走！”

“獵犬”叫了一聲，隨即，陸絆感到身后的座椅產(chǎn)生了推動力，帶著他們往前。

老鼠的撞擊令車輛有些搖晃，但人類科學(xué)技術(shù)的結(jié)晶依舊持續(xù)向前，很快，那令人牙酸的連綿的撞擊聲消失，只剩下最后一只通過破碎的窗戶撞進來的老鼠被陸絆的撬棍精準(zhǔn)釘死在地面上。

“是鼠潮?！?

眾人緩了一口氣時，那沉默寡的中年女人瑪麗才開口，以沙啞的聲音說道。

“廢墟里的老鼠有時候會因為某些事情而集體遷移，形成一股龐大的鼠潮，我們只是不幸地撞上了?！?

“你是說，這些老鼠以這么快的速度跳躍移動，只是普通的遷徙？”

陸絆確認(rèn)了一句，他看見瑪麗微微點頭。

“我其實是研究野外生物的學(xué)者，這次是結(jié)束了考察期回廢都撰寫論文?！?

瑪麗稍稍掀開自己的披肩，露出了底下略為講究的衣服，以及肋下的槍套。

沒有人懷疑這個，他們只是看著車后。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數(shù)量，不論是怎樣的生物遇到鼠潮，恐怕都要繞道而行吧。

這黑色的洪流，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就這樣在廢墟之間穿梭，席卷遭遇到的所有事物。

而人類，只能躲避，畏懼，無法抗拒。

巴士逐漸回到平穩(wěn)的行駛階段，剛才的經(jīng)歷仿佛只是一場幻夢。

只有一側(cè)車窗上粘稠凝固的污血，以及地面上那被撬棍釘住的碩大的老鼠，在證明著先前的遭遇。

“老鼠......”

陸絆看著那老鼠，靈感突發(fā)，開口詢問道。

“這老鼠，能吃嗎？”

“？”

車?yán)锏乃腥硕济俺隽藛柼枴?

“理論上，這些老鼠就是普通的生物?！?

良久，瑪麗才回答了陸絆的問題。

“那還挺不錯的?！?

陸絆從腳邊的背包里，拿出了平底鍋。

“剛才實在太危險了，還是先吃東西壓壓驚吧?！?

*

投個票壓壓驚吧！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