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咱們該怎么辦?”素喜道,“四少爺好不容易有了些可能性,他們便想對他下手!”
姜氏冷笑:“二房一貫眼界狹小,只會撿軟柿子捏!我自然不能讓她們得逞!”
幸而二房平日待下嚴(yán)苛,又十分摳門,丫頭們的月錢都時??丝邸K运召I了幾個二房的人,如今便派上了用場。
姜氏決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元瑾。
她連夜去了元瑾那里。
元瑾聽了姜氏的話,倒也并不意外。
她知道聞玉一旦露出鋒芒,肯定會引來旁人的算計。但也沒想到二房竟這樣的急不可耐!
元瑾謝了姜氏:“多謝三伯母,我會注意防備的?!?
姜氏道:“你且放心,只要你把你家聞玉盯緊了,薛云濤薛云海便都不是他的對手。坐上世子之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姜氏的話讓元瑾露出一絲笑容,姜氏是不知道衛(wèi)家那兩個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她也頷首道:“我會盯好他的?!?
姜氏也知道元瑾是聰明人,當(dāng)初她挑四房合作,看中的并不是薛聞玉的天分,而是薛元瑾的聰明才智。元瑾不需要她多說。她同元瑾一起喝了杯茶才離開。
而元瑾則去找了父親,將這事告訴他。
薛青山聽了也是臉色鐵青,當(dāng)年二哥偷拿了他的文章去應(yīng)選的事,讓他耿耿于懷至今。如今他們家竟還想對聞玉下手!元瑾道:“桐兒畢竟年幼,我希望您能派幾個身強體壯的小廝,隨侍聞玉身邊。免得出現(xiàn)云璽那樣的事情?!?
薛青山想了想道:“我們府中正好買來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廝,你給聞玉選幾個吧?!?
元瑾便便挑了幾個小廝出來,專門安排了每日陪著聞玉去定國公府進(jìn)學(xué)。不過由于是才進(jìn)府,又不是買來的孩子,元瑾怕有什么底細(xì)不清楚,先暫時放在外院。
只是這樣三四日過去,都未曾有什么事發(fā)生,難免叫人猜不透,二房究竟想做些什么。
一時間,有的人也放松了戒備。
定國公府進(jìn)學(xué)是五天一次,再休息一日。這日因不必去定國公府,聞玉便在書房里讀書。
他正在看書,桐兒進(jìn)來,放下了手中裝早膳的食盒,對聞玉說:“四少爺,您先吃些東西吧?!?
聞玉嗯了一聲。
隨后桐兒便去給他支開窗扇,叫外頭的陽光照進(jìn)來。
聞玉就放下了書,正要打開食盒。
但隨即他便感覺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對,抬起的手又輕輕放下,后退一步,凝神盯著食盒。
桐兒見此,有些疑惑地走過來:“四少爺,您怎么不吃?”
他說著正要幫聞玉打開,聞玉卻伸出手阻止了他:“別動?!?
四少爺除了偶爾應(yīng)他一聲,很少會跟他說話,桐兒更是疑惑了:“四少爺,究竟怎么了?”
聞玉輕輕搖頭,道:“你別動,去叫姐姐過來?!?
片刻之后,元瑾帶著人走進(jìn)來。食盒放在書案正中,聞玉和桐兒站在一旁,元瑾走過去問聞玉:“怎么了?”
聞玉思索片刻,跟她說:“食盒里……似乎有東西在動?!?
元瑾眉頭微皺,叫眾人都退出去。對柳兒說:“你去找根長竹竿來,另去前院找?guī)讉€身強力健的小廝過來。”
柳兒應(yīng)喏而去,不過一會兒就拿著竹竿回來了,元瑾示意關(guān)上門,叫小廝從窗戶伸了竹竿進(jìn)去,將籃子挑開。
咚的一聲蓋子落地,突然一個東西從食盒里躥了出來!眾丫頭小廝頓時驚呼,連元瑾都后退了一步,只見原是條蛇,那蛇落在書案上,斯斯地吐著紅信子,它長約三尺,通體黑色,帶有白色環(huán)紋。
“食盒里怎么會有蛇跑進(jìn)去!”籃子是桐兒提來的,他已經(jīng)嚇得臉色蒼白了。若剛才四少爺沒有阻止他,他恐怕已經(jīng)被蛇咬了。
元瑾道:“這蛇是劇毒的銀環(huán)蛇。不會是自己跑進(jìn)去的?!?
尋常家中即便有蛇,也不會是這種蛇。這絕對是有人蓄意放進(jìn)去的,至于是何人干的,那還能是誰,自然是蓄謀已久的二房動了手腳!他們的心當(dāng)真是歹毒,即便是想淘汰聞玉,也不必用這樣的死招!幸好聞玉機敏,否則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沒了性命。
元瑾表面平靜,實則心里異常的憤怒,她是真沒料到二房會下死手。
她先問小廝們:“你們誰會抓蛇?”
但是聽元瑾說此蛇劇毒,皆無人敢去抓。
倒是背后有個聲音說:“四小姐,我在家中時常抓蛇,不如我來試試吧。”說話的是個身長矯健,面貌普通的小廝,他性格沉靜,平時都不怎么愛說話。似乎是因為家中受災(zāi),只剩下他一個人,便賣身入了薛府為奴。
其實方才元瑾不過是想借機考驗這幾人,都是**凡胎,她怎么會無故叫別人去抓毒蛇。不過是想看看哪個最不怕事罷了?!安槐刈ニ?,去池塘邊撿些大石塊來,砸死便得了。蛇身也別扔了,找個麻袋裝起來?!痹愿赖溃謫柲切P,“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喚趙維?!?
“從此你叫薛維,跟在四少爺身邊貼身伺候?!痹?,那人立刻就跪下謝了。跟在少爺身邊伺候,跟粗使的小廝可是完全不同的。以后說不定還有機會成為管家,比小廝威風(fēng)八面多了。
其他幾位小廝難免地有些后悔,早知道方才自己就上了,四小姐分明沒有真的讓人去抓蛇。
自然了,這事是肯定要審問清楚的。
既然發(fā)生在這樣的環(huán)節(jié),那必然是四房當(dāng)中有奸細(xì),必須要揪出來不可!
元瑾對柳兒道:“你去廚房,把人都找到西廂房來,我一一審問。”
人很快都被帶到了西廂房來,做飯的婆子,燒火的丫頭,但凡有可能接觸到食盒的人都被帶了過來。元瑾端坐在正堂太師椅上喝茶,雖年少纖細(xì),臉龐清秀稚嫩,卻透出一種攝人的魄力。
桐兒是最后接觸到食盒的,他嘴唇發(fā)抖地道:“四小姐,不是我,我沒有放過蛇,我怎么會害四少爺呢……”
不會是桐兒,方才聞玉也說過了,桐兒還試圖幫他開食盒,不過是被他阻止罷了。
元瑾自然也沒懷疑桐兒。她讓桐兒先退下,然后審問剩下的幾個人。
做飯的婆子是崔氏陪嫁過來的,跟了崔氏十多年了,而燒火的小丫頭一見到被提進(jìn)來的蛇尸就嚇得大叫,連連后退。唯獨那剛進(jìn)府的小廝,臉色蒼白眼神游移,極似有鬼。
元瑾便問他是否是他所為,這小廝不肯答,元瑾便叫了薛維進(jìn)來,示意他:“打吧?!?
薛維身強體壯,幾下就把那小廝打得滿地爬,連連哀嚎:“四小姐,是我干的!您別打了,是我!”
元瑾揮手叫停,又問他:“是誰在背后指使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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