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兒虛弱的目光泛出自責:“對不起,我沒能力保護住姐姐,只要姐姐安然無恙,這一掌,又算得了什么?”
看著李靈兒這般姿態(tài),左塵對后者的怒氣突然間少了許多,臉色也不禁溫和了幾分:“你不用自責的?!?
知道小姑被人抓走之后,自己是太過急迫,因此內(nèi)心沖動了,方才的說話聲音大了幾分,不過認真想一想,以李靈兒這種單純的性格,既然答應過自己的事情,肯定不會疏忽,那些抓走小姑之人明顯實力要遠遠強過李靈兒,無法將小姑救下來,也不能完全責怪李靈兒。
不過在內(nèi)心對李靈兒理解不少的同時,左塵回過頭來,看著不遠處的王破,卻是對此人的反感更深幾分。
只聽到王破奚落道:“我說你區(qū)區(qū)一個內(nèi)門弟子,憑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膽,前來挑釁于我,原來是靠在女人的背后?不過,就算龍心月和李靈兒在此,今天也救不了你?!?
龍心月與李靈兒兩個,雖然同樣是真?zhèn)鞯茏樱膊贿^是新弟子,拜了宗門長老為師尊,所以才成為真?zhèn)鞯茏拥?,論真正的實力,在真?zhèn)鞯茏又心耸菈|底最差的存在罷了,又如何能夠與金榜第七的王破相比?
四周不少人轟然大笑起來,有人甚至玩味地看著左塵:“莫非,他要躲在女人的身后不成?哈哈哈哈……?!?
將李靈兒扶起,讓一旁的龍心月照顧,隨后左塵看了龍心月一眼,認真地問道:“真?zhèn)鞯茏?,便有一座宗門獎勵的單獨修煉閣樓,是吧?”
“是的!”龍心月點頭,不過隨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不禁一變:“你要做什么?這王破,是金榜第七,實力強地可怕,別看現(xiàn)在是喚靈境六重天,但就算世俗之間喚靈境七重天的人物遇到王破,都未必能夠勝出。我們查過了,可以保證姐姐被抓走的事情,的確與王破無關(guān),恐怕是其他人所為?!?
“是么?呵呵,你太小看我了?!弊髩m看了對方一眼,旋即淡淡一笑,緩緩轉(zhuǎn)過了身子。
龍心月啞然無語,神色復雜,看著此刻的左塵,似乎有一些陌生。
眼前的少年,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追隨自己一同前來的那個左塵了,認真回想認識左塵的這些時間,表面上看來這左塵做事總是肆無忌憚,誰都不怕的樣子,但對方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創(chuàng)造奇跡,尤其是在三榜大會之中一鳴驚人,成為青榜第一不說,竟然連葉千戰(zhàn)都能祭拜,完全超出了龍心月的認知。
龍心月明白,從三榜大會中對方崛起的那一刻,左塵就再也不是自己的隨從了,而是這元武天宮真正的弟子,不輸于任何人的弟子,喚靈境二重天,單以境界而論,左塵已經(jīng)完全追上了自己。而且,在同樣的境界下,感受眼前左塵的氣勢,龍心月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絕對的把握戰(zhàn)勝對方。
有的時候,若不是龍心月自己身懷六道古元印記,她甚至有一種感覺,與左塵比起來,誰才是所謂的天才?
“三天之后,戰(zhàn)斗閣一戰(zhàn),生死勿論,你敗了,讓出舞天閣?!弊髩m平靜地看著王破,在此時說出了一句讓在場無數(shù)弟子心中顫抖的話來。
生死勿論?這個左塵,竟然真的敢于向王破約戰(zhàn)?這小子瘋了嗎?
王破是什么人,在場眾人可都是清清楚楚的,就算真?zhèn)鞯茏又?,也沒幾個人敢挑釁王破,左塵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與王破一戰(zhàn)的話來,這在眾多弟子眼中完全就是一個笑話,不會是想找借口溜走吧?然后再等三天后來個消失不見?這種事情,以前可不是沒發(fā)生過。
無數(shù)弟子議論紛紛,各種嘲諷都清晰可聞,什么左塵怕了,關(guān)鍵時刻退縮了之類的,極為刺耳。
王破一怔,似乎聽錯了一般,不過隨后反應過來,臉上出現(xiàn)一抹獰笑:“很好,讓你多活輕松三天。三天后,戰(zhàn)斗閣相見,老子不廢掉你,王破兩個字倒過來寫?!?
對于很多人所說的左塵到時候溜走之類的話,王破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王破是什么人?金榜第七,就算是真?zhèn)鞯茏又卸既巳思蓱劦膹姶蟠嬖凇?
左塵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只要人還是元武天宮的弟子,那么便逃不出他王破的手掌心。
雖然不知道表面上氣勢洶洶,極為瘋狂的左塵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平靜,戰(zhàn)意全無,仿佛要退縮了一般,但,無所謂,三天而已,三天之后便是這左塵被自己廢掉之日。
“廢掉我就行了?呵呵,你他媽是聾子不成?小爺我說什么了?生死勿論。”左塵瞥了王破一眼,隨后便是驟然間拿出了一枚白色的令牌。
一滴鮮血滴入令牌之中,令牌的一面當場化成一片刺目的血色。
將令牌丟給了前方的王破,左塵淡淡地道:“自己看著辦吧,當然了,不簽,也行,小爺我不會說什么的?!?
看到這令牌,在場所有人的瞳孔一縮,不禁嚴肅起來,不止是左塵身側(cè)的龍心月臉色變了,就連王破自身,也是勃然色變,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生死令!
簽下生死令,生死勿論!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