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頓時舒坦許多。
西顧拿著一本笑話錦集已經(jīng)五分鐘沒聽到翻頁聲了,我抬眼看去,他正把下巴抵在書頂上巴巴的看著我。
之前一進(jìn)入車廂后他就開始粘著我毛手毛腳,被我敲了個爆栗子才老實下來。我再手一指對面床,他只得乖乖的回自己床位上坐下。
見他眼巴巴的望著我,我一挑眉,“怎么了?”
“……餓了。”
我一哂,打開保溫盒,不論是葷素還是煲湯,應(yīng)有盡有。
西顧推開保溫盒,驀地起身又往我身邊擠,低頭俯下臉在我耳邊咬耳朵,“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我老臉一紅,忙不迭推開他,“混說什么啊你?!?
再說,再說上鋪還有人,他不要臉我還要臉面。
西顧不滿的咕噥一聲,一頭就倒在我身后的軟臥上,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就把窄小的床位填得滿滿的,“那我就睡在你這,總可以了吧。”
我被擠得一晃,腰間猛然又一收,被一雙鐵臂牢牢箍住才不至于掉下去,頓時生怒,我把手上的雜志卷成一圈敲了敲他的腦袋,“你自己的床位好好的不躺,非跟我擠什么?!?
他倒還繼續(xù)賣乖,“我覺得你的床比較好睡……”
“那您就慢慢躺著?!蔽姨_就要去對面床,他不撒手,還屈起身,把毛茸茸的腦袋抵在我的后腰上,蹭啊蹭,“別走,我的背又開始有些癢了,你給我揉揉,揉一揉就好……”
縫合的傷口慢慢長好,他有時癢得想撓,都被我喝斥住了。
我一低頭,他就掀起衣服,把還包著紗布的腰眼指給我看。
我替他臉紅,羞也不羞,都開始工作了還這么愛撒嬌。
不過腹誹歸腹誹,我還是伸出手按在他指的地方,輕輕揉弄著給他止癢。劉海有些時日沒剪,俯首時總會掉下來遮住眼睛。我一皺眉,西顧先我一步,抬起手將過長的劉海輕輕撩到耳后……
他的手指很燙,幫我理好頭發(fā)后手指還是沒移開,感覺到微微粗糙的指腹劃過耳輪,煽情的撫弄著我頸后細(xì)嫩的皮膚,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我,修長炙熱的手冷不防捻住敏感的耳垂,摩挲了下,微啞著聲道,“以后在這戴一對珍珠耳釘,很襯膚色……我送給你,你不要拒絕?!?
一團(tuán)熱氣剎時涌上雙頰,我含糊的唔了一聲,便想收回手轉(zhuǎn)過身去。
他按住我的手,硬是逼著我正對他,“你別動,讓我再多看一會,快兩年沒有好好看你了?!?
在他熾熱的目光下,我心有些慌,冷不伶仃又想到早上出門時好像忘了上遮瑕膏。
再過幾個月就三十了,常年東奔西跑,皮膚自然不比年輕的女孩……嘴上說著不介意,哪個女人在心愛的人面前真能完全不介意,我不由微微側(cè)過臉,輕咬著唇。
他似乎察覺了我的心思,依然緊扣住我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支起身子忽然抬頭輕輕吻了吻我的眼角,“慌什么,我還怕你嫌棄我沒閱歷呢?!?
這一吻只是蜻蜓點水,極短,卻也極是溫情。
我伸出手抱住他的頭,兩人相視而笑,我俯首,也在他額上溫存的一吻。
他怔了下,越發(fā)用力的箍緊我的腰……
這該死的愛情,我又痛苦又快樂。
只怨時間太慢,恨不得兩人一夜之間都白了頭,永不分離。
入夜后,車廂內(nèi)很安靜。
我閉上眼,耳邊是火車低低的嗚鳴,在車身微微的震蕩中,有一種奇異的靜謐。
對面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西顧又翻了個身,這是他今天晚上第八次翻身了。
好半晌,傳來一個欲求不滿的聲音,“……萌萌,你睡了嗎?!?
我差點沒憋住笑,努力拉下嘴角一動不動的做熟睡狀,不理他。
西顧躁動失眠的理由我怎么可能會不清楚,算起來,兩人復(fù)合后,今晚算是兩人第一次一同過夜……好吧,還要再加上上鋪的電燈泡一枚。
不過上鋪的女孩從我們進(jìn)車廂起,就沒見她下來過,因此常常被西顧選擇性無視掉。
西顧見我沒有回應(yīng),郁郁地翻了第九個身……
年輕人嘛,咳,真是血氣方剛精力旺盛啊……
心中正暗暗感慨,忽然隔壁傳來輕微的咔噠一聲,沒幾秒,軟臥一沉,一個高大的黑影熊熊壓了下來——
任——西——顧!
我額上青筋暴跳,飛快伸出手一掌擋在他直接依過來的腦門上。
他倒還理直氣壯的詫異道,“你沒睡?”
我黑著臉,壓低聲邊用力推他,“大半夜又跑來干什么,還不給我回……”
話沒說話,黑暗中嘴巴便被一個濡濕溫軟的東西堵住了。
他這兩年皮粗肉厚了許多,這般近距離面對面,我的手隔著薄薄的衣服感受到他寬闊的背部肌肉堅實而有力,被我好奇的一摸,肌理蓄勢待發(fā)的戰(zhàn)栗著,霎時緊繃得向一塊塊壁壘分明的石頭。我沿著微微凹陷的背脊往下摸索,掌心下騰騰的熱氣從結(jié)實的肌肉上蒸騰而出,幾乎要燙了我的手……
“別亂摸……”西顧氣息有些不穩(wěn),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重重的大口呼吸著,“我忍得很辛苦,真經(jīng)不起一點撩撥了……”
我的臉?biāo)查g爆紅,訕訕地迅速收回手,“那個……你就繼續(xù)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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