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容尷尬地僵在了當場,沒成想有一日自己也成了別人嘴里打趣的對象。
“可不許這樣議論侯爺和夫人,要是讓侯爺和夫人知道了,掌你的嘴巴。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幾人笑了幾聲:“你不說出去,誰知道咱們在這議論,云華姐姐你就快說吧?!?
“要我說,侯爺定沒有在夫人那里留宿過?!庇忠粋€聲音了響了起來,“前幾日賞玉閣才送了幾個公子過來,侯爺不是挑了兩個留在院子里了,哪還有精神去夫人那里留宿?!?
云華喊了一句:“要死了,還不給我住嘴。”
金月慶幸此刻沒人注意到自己,想都不用想,自己這尷尬的臉色定是難看地入不了眼。悄悄地轉(zhuǎn)身換個方向往園子外走去。
身后的嘻嘻哈哈聲卻陡然間停了下來。
“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多嘴,你們是在哪個院子里伺候的?”
“云竹姐姐饒過我們這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苯舆B幾聲撲通撲通的跪地聲,震得金月一陣肉疼。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沒想到一向沉默寡的云竹竟這般嚴厲。
“云竹……是我的過錯,縱得她們口沒遮攔,你,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她們一次?!边@輕輕的求情聲是云華的聲音。
“當然是你的過錯,在侯爺身邊伺候這么久,竟連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都沒學會。你也別替她們求情了,想想你自己吧。”
金月微微皺了皺眉,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身后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不敢多想,加快了步子出了花園。
“這是怎么了,怎么熱成這樣?!碧锴鄳z從小廚房里剛出來,就看見金月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熱得紅通通的,田青憐一陣心疼,趕緊進屋拿帕子給她擦臉。
濕潤的觸感貼在臉上,涼涼的,金月舒服地瞇了瞇眼。
田青憐解開她的披風,轉(zhuǎn)頭朝院外看了看:“云華和云竹在我跟前杵了一早上,我嫌她們繞得我心煩,剛才打發(fā)她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這怎么一轉(zhuǎn)就沒了影了。該用午膳了,也不回來伺候?!?
“她們一直盯在你跟前?”想起云竹那冷冰冰的聲音,金月沒來由一陣心慌,“乳娘,你有沒有覺得她們有問題?”
“有問題?”田青憐沒鬧明白她說的什么意思,“有什么問題?”
還沒來得及開口,云華和云竹從外面走了進來。
金月放下手里的帕子,抬頭在她們身上掃了一圈。
云華的眼睛有點紅,顯然是哭過了。云竹到是沒看出什么異樣,低眉斂目,和往常一樣恭敬地躬著身子。
“擺膳吧。”田青憐擺手,沒注意到金月一直皺著的眉頭。
今日謝準沒過來,只金月一人用膳。田青憐知道她口味清淡,只叫人準備了四樣精致的小菜,另外燉了一碗紅棗茶。
菜色很合胃口,金月用了一小碗米飯,又叫添了一些。見她放下了筷子,云華趕緊拿了勺子給她盛了一盅紅棗茶。
金月伸手去接,誰知道還沒端穩(wěn),云華就心不在焉地放了手。
“當啷”,手里的湯盅跌在了桌上,湯水灑了金月一身。
“夫人恕罪?!痹迫A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肩膀微微顫抖,連著聲音里都帶著恐懼:“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無妨,起來吧。”金月伸手去攙她,側(cè)頭瞥了一眼一旁的云竹。云竹厭惡地皺著眉,一雙冰冷的眸子不帶一絲溫度。
云華瑟瑟發(fā)抖地站了起來,垂著頭不敢看她。金月無奈地笑了笑,對田青憐道:“乳娘,帶她下去休息吧,我有云竹伺候就行了?!?
“走吧?!碧锴鄳z過來攙著她往外間走,“喲,你這孩子,怎么抖成這樣……別怕?!?
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漸漸遠了。金月起身進了寢室:“云竹,給我拿換身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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