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的兩端,整齊得就像是用刀子切出來,地面凹下去數(shù)丈,里面可以隱約看到扁平的磚瓦血跡。
萬神畏提著重劍,朝營地里驚慌失措的血修咧嘴笑了笑,然后舉步朝營地內部前走去。
他走得并不快,好似閑庭信步。
偌大的營地鴉雀無聲,每個人的喉嚨都仿佛被一只手掌扼住。
一個個神色漠然的身影,跟著萬神畏,信步入內。
乒!
一聲清脆的琉璃破碎聲打破寂靜,籠罩大營上空的血色光幕,轟然崩碎。無數(shù)血色碎芒,紛紛揚揚,就像鮮血染過飄揚的鵝毛大雪。
凄艷悲愴的氣氛,籠罩大營。
就這么被人踏破大營,就這么被人嚇得不敢動彈,還是被他們嘲笑諷刺過無數(shù)次的神畏裁決。
所有人立即紅了眼,他們從來不缺乏勇氣,也同樣不缺乏驕傲,他們不是剛上戰(zhàn)場的菜鳥,他們從來不認為自己應該失敗。
“殺!”
一個已經集結完畢的小隊,隊長怒吼,身先士卒朝信步走來的萬神畏沖去。他們知道在敵人面前,他們就像擋車的螳螂,可是身后還有正在集結的戰(zhàn)友!
沒有什么崇高的信念,只有胸中的一腔血勇和早就深入骨髓的驕傲??梢詳?,可以死,但是不可以容忍把臉放在泥土里,任由敵人隨意踐踏。
另外幾個小隊,也同時撲上來。
他們只求能夠拖住敵人片刻,哪怕一個唿吸!
萬神畏露出一絲欣賞之色,但是他的腳步沒有停,依然如同閑庭信步。他身邊兩名元修,迎了上去。
兩名元修,一左一右,就像兩頭蠻牛,沖進敵人之中。
左邊大漢掄起的鍘刀仿佛在收割麥子,自詡精銳的血部戰(zhàn)士,在刀光面前脆弱得就像麥子。一個照面,整個小隊就七零八落,留下滿地的尸體和傷員。
右邊的男子手中的銀槍,就像朵朵梨花,神出鬼沒。不斷在敵人咽喉、心臟處綻放,血修強悍的身體,也無法阻擋致命的傷害。
萬神畏恍如未睹,看也不看滿地的尸體和朝他們撲過來的敵人。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遠處的賀南山,步履堅定,一步步朝對方走去。
不斷有戰(zhàn)部,從四面八方朝他撲殺而來!
而他周圍的元修,也如同出籠勐虎,撲向敵人。
狹路相逢勇者勝!
到了這個地步,雙方短兵相接,戰(zhàn)況異常慘烈。萬神畏很快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敵人越來越多,他們被圍得水泄不通。敵人已經完全拋開戰(zhàn)陣,如同潮水般朝他們沖過來。
萬神畏停下腳步,他高高揚起手中的重劍,沉喝:“神畏!”
正在和敵人廝殺的元修,驀地抽身而退,匯集在萬神畏周圍。
他們齊齊高舉兵器,齊聲怒吼:“神畏!”
兵器齊鳴,他們周身的光芒突然暴漲,撲過來的血修就像撞上一面鐵墻,登時只覺得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傳來,腦袋懵然,身形被彈飛。
“神畏!”
萬神畏和身后的戰(zhàn)友齊聲怒吼,手中的重劍轟然斬下。
兩百七十四道元力,轟鳴匯集,化作一道可怕的劍芒,狠狠向前方。
四面八方都是血修,但是前方的血修最密集,所有人都知道萬神畏的目標是賀南山大人!
密集的人群,讓這一劍的威力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轟!
厚實凜冽的巨大劍芒,一頭闖入密集的人群。
泥土伴隨著斷肢和血肉向兩旁飛濺,巨大的劍芒深深犁過地面,所過之處,摧枯拉朽,血肉橫飛。
一道寬度超過了五丈的血肉坦途,出現(xiàn)在萬神畏面前。
這一劍穿透了前方陣地!
沿途所有的血修,全都一命嗚唿。周圍的血修出現(xiàn)一個短暫的震撼,但是下一刻,他們更瘋狂地撲向神畏部!
各種血芒如同雨點般轟向神畏部。
萬神畏忽然微微蹲下,其他戰(zhàn)士仿佛聽到命令,所有人不約而同膝蓋微微彎曲。
吐氣開聲!
兩百七十四人同時吐氣開聲是什么場面,就如同平地驚雷,激蕩的元力波動,匯集成一道環(huán)形的沖擊波。
離得近的血修身體一僵,如同挨了一記悶棍。
萬神畏帶著神畏騰空而起,仿佛掙脫鎖鏈的遠古荒獸,朝遠處的賀南山撲去。(未完待續(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