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戰(zhàn)斗,就仿佛在眼前,慘烈程度超出所有人的想象。雄偉的北海之墻儼然成為一個血淋淋的修羅場,令人渾身發(fā)冷。
而到最后,當副部首赫連菲兒滿面硝煙地向大家請求支援精元豆時,大家才一個激靈,猛地醒轉過來。
哪怕再勇猛的人,此刻都忍不住哆嗦。
北海之墻是抵擋神之血最后的防線!
看到連綿不絕的營帳,洶涌如潮水猙獰瘋狂的血修,和北海之墻下累累的尸骨,大家才猛然清醒,一旦北海之墻被突破,一旦北海部戰(zhàn)敗
沒有人能夠抵擋葉白衣的大軍!
北海之墻是長老會還沒有崩塌之前建立,整個五行天最后一個大型防線!
有幾座城市能夠的防御和北海之墻相提并論?
城市會被夷為平地,大家會淪為血修。
天心城葉夫人第一時間做出呼吁,希望大家能夠團結起來,共渡難關。并且不惜動用六位大師,日夜兼程,向北海之墻運輸?shù)谝慌埂?
新光城也派出大師,運輸精元豆。
其他各城紛紛響應,上至城主,下至民眾,自發(fā)組織起來,幫助北海部籌備精元豆。在這個生死關頭,所有人拋棄成見,團結一致。
因為每個人都很清楚,葉白衣的大軍,一旦突破北海之墻,所有人都完了。
從天空俯瞰北海之墻,仿佛橫臥在銀霧海和黃沙角邊界的一條雪白長龍,但是這只長龍已經(jīng)破敗不堪。它綿延起伏的軀體上,多了一個個傷口。
每一處傷口,都有許多神修在虎視眈眈。
他們好像一只只好斗的馬蜂,時而盤旋,時而俯沖,時而像被風吹散的花瓣,時而又像好幾道小溪沿著起伏不定的巖石匯集在一起。
鎮(zhèn)神峰的光芒照耀之下,北海之墻上每一處缺口,每天都陷入反復的爭奪。一會被神修控制,一會又被北海部奪回,戰(zhàn)斗從第一天開始,就異常的慘烈。
每個陣地就像一張張貪婪饑渴的血盆大口,吞噬著血肉和生命。不管是神修還是元修,都只是它的食物。
雙方都被彼此的斗志和頑強所震驚,然后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才能更大殺傷對方。
那一張張觸目驚心的血盆大口,在無數(shù)血肉生命的喂養(yǎng)之下,悄無聲息地撕裂得更大。就像有個聲音在喊,需要更多的血肉才能填飽它。
黃昏時的陽光,穿透云層,把大軍身后的沙丘染成絢爛的金色。在黃沙角呆過的人都知道,此時的風是最舒服,不像正午那般燥熱,也不想夜晚的風那般冰涼,溫度適宜,就像拂面而過的薄紗。
風中彌漫的濃郁血腥味,仿佛從遙遠地平線沙丘之后,那緩緩墜落太陽所吹來。紅彤彤的落日,免不了讓人想到殘陽如血。
一縷烏云,從地平線沙丘緩緩升騰而起。曬了一天的廣袤沙丘散發(fā)著灼熱的氣浪,把那如血殘陽和烏云都吹得模糊不定。
烏云掙脫熱浪,緩緩變大,迅速靠近。
一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這縷無聲烏云。
可是當烏云不斷變大,遮住了落日的余暉,才被雙方細心的戰(zhàn)士發(fā)現(xiàn)。他們紛紛提醒隊友,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但是轉眼間,他們的臉色就變了。
烏云的速度比他們想象得要快得多,它以驚人的速度在眾人的視野中膨脹。實際上,那是因為它的速度太快。
“血血獸!”
北海之墻上,剛剛踩著敵人的尸體,重新奪下陣地的士兵們,士氣跌落在谷底,面無人色。
天空成為血獸的天空,它們遮天蔽日,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邊際。
葉白衣的大軍營地響起震天的歡呼,士兵們紛紛從營帳中沖出來,拼命向天空揮舞手臂。連續(xù)的戰(zhàn)斗,他們早就疲倦不堪。慘烈的戰(zhàn)斗,就像拉動的鋼鋸,在不斷折磨他們的神經(jīng)。
此刻,當看到如此壯觀的血獸大軍增援而來,他們怎么會不激動莫名?
營帳內(nèi),葉白衣正在看這些天的戰(zhàn)損統(tǒng)計。
從數(shù)字看,他們的損失慘重,但是葉白衣的神情無動于衷,戰(zhàn)爭永遠不可避免傷亡。想要突破北海之墻這樣的規(guī)模空前防線,死傷必然慘重。
但是他從戰(zhàn)損的數(shù)字,同樣看出來北海部的疲態(tài)。
師北海是天下有數(shù)的厲害人物,北海也是天下有數(shù)的精銳,但是他們畢竟只有一部之力。
帝圣的命令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在戰(zhàn)損報告上。
從昨天起,北海部的攻勢重新恢復幾分氣勢,葉白衣知道肯定是第一批的精元豆抵達。
葉白衣神情漠然,師北海這么容易打敗,就不是師北海了。
營帳外,風聲滔天,獸吼徹野。
葉白衣抬起頭,他為師北海準備的大禮,也來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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