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風(fēng)聲獵獵,他仰著臉,陽光滿身。此刻的他,不是兇名赫赫威震天下的白衣戰(zhàn)神,而是當(dāng)年還青澀靦腆的白衣少年。
當(dāng)年出征的白衣少年,就曾在此地,像這樣凝視著遠處,滿懷憧憬許下他的豪情壯志。
看著沙漠盡頭雄偉的銀霧海山脈,見證了時光荏苒。
山脈上空,五座鎮(zhèn)神峰在空中排成一列,組成一條巍然不動的鎖鏈。
太陽的余暉,給鎮(zhèn)神峰的防御圈染上一層金色的光圈,在空中閃閃發(fā)光。
鎮(zhèn)神峰下方起伏的山脈,各種防御工事,密密麻麻,犬牙交錯,順著山勢綿延不絕。
鎮(zhèn)神峰的上方,是大片大片的云朵,那是北海部最著名的防御工事,云堡。北海部的元修就駐扎在云堡之中。
鎮(zhèn)神峰為核心,天空的云堡和地面密集的工事,構(gòu)成一面堅不可摧的墻,橫亙在三十二里的北海之墻。
自從北海部開始進入戰(zhàn)場,神國的進攻立即變得非常艱難。原本深入銀霧海的防線,硬生生被重現(xiàn)推回到邊界線。
依托山勢,借助鎮(zhèn)神峰的強大戰(zhàn)斗力和云堡的強大防御力,北海部建立了著名的北海之墻。北海之墻自從建立之后,無數(shù)神修在這道北海之墻面前撞得頭破血流。
而北海部不斷加固和強化這座北海之墻,在神國甚至都流傳一種說法,北海之墻根本不可能被攻破。
葉白衣知道對面是一位怎樣的對手。
師北海年輕頗為荒唐,但是后來性情大變,發(fā)憤圖強,一舉奪下北海部部首之位。比起葉白衣打破最年輕部首的記錄,師北海擔(dān)任北海部首的時間要晚得多。
葉白衣最不想遇到的敵人,就是師北海。師北海性格極為堅韌,非常難纏。
帝圣只怕也是看到這一點,不惜一切代價想要除掉師北海。
不會有支援?
葉白衣覺得不可能,葉夫人只要有一點理智,就絕對不會自毀長城。而且葉白衣已經(jīng)搜集到消息,天鋒部和兵人部完成集結(jié),準(zhǔn)備前來支援師北海。
天鋒部和兵人部都是葉夫人的嫡系,這足以說明葉夫人對師北海的看重。
葉白衣猜測其中只怕有他不知道的消息。
不管怎么說,帝圣的命令他無法違背。既然帝圣說不惜一切代價,那他就不惜一切代價。
在對面的鎮(zhèn)神峰上,有人也在遠遠注視著葉白衣。
“真是可惜了。”
師北海搖頭嘆息,他的肩膀?qū)掗?,體型高大魁梧,眉目間和師雪漫頗有幾分神似,不過歲月在他身上沉淀出干練穩(wěn)重,而師雪漫則更多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英氣。
站在師北海身邊的是副部首陸慢慢,和名字相反,他說話的語速非???,就像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沒啥可惜啊,葉白衣現(xiàn)在是發(fā)達了。哪像咱們這么慘慘慘,瞧瞧,這大軍多壯觀,咱們后方都縮在蠻荒。都到這個節(jié)骨眼了,不派中央三部來支援我們,派兩個菜鳥戰(zhàn)部。要我說啊,不如咱們也投靠神之血算了,起碼不比葉白衣這樣的娘娘腔待遇差吧”
他的個子比身材魁梧的師北海還要高一個頭,但是渾身瘦弱,看上去就像一根竹竿。顴骨很高,眼眶深陷,一邊說話,他的眼珠子還在不停地轉(zhuǎn)動,給人古怪機靈之感。
“行了慢慢,少說兩句會死嗎?”齊修遠一臉無奈。
北海部的副部首職位有兩個,其中一位是赫連菲兒,而另一個副部首的職務(wù),由陸慢慢齊修遠輪流擔(dān)任。
這一點和其他戰(zhàn)部全都不一樣。
齊修遠看上去就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若是因此而低估他,往往會吃大虧。
“會死?。 标懧碇睔鈮训溃骸氨绕鹚涝谌~白衣手上,我覺得不說話憋死更窩囊。反正也快死了,看看,敵人可是咱們好幾倍!要死了要死了,我一定要死得壯烈一點,這樣后人就會這樣說,陸慢慢齊修遠死于”
齊修遠翻了個白眼:“要死你自己死,不要拉著我。”
師北海轉(zhuǎn)過臉打斷兩人:“你們的活干完了?”
“快了?!?
“沒有?!?
師北海哦了一聲:“再加一倍的量。”
“不要啊,老大,要死人了!葉白衣大軍壓境,師北海下令加倍擴建工事,陸慢慢齊修遠卒?!?
“滾,為什么又拉上我?老大,不用這樣吧”
師北海冷著臉問:“莫非你們有什么辦法活下來?”
兩人異口同聲:“有啊!”
師北海有些詫異:“哦,什么辦法?”
“投降!”
“撤退!”
師北海的臉頰抽動:“你們可以卒了?!?
兩人早就奪路而逃。
赫連菲兒此時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啞然失笑。她走到師北海身邊,道:“老大,你不用太著急。探哨回報,他們正在建城,這是準(zhǔn)備持久戰(zhàn)啊?!?
師北海面色沉凝,搖頭道:“不是,他們在等開戰(zhàn)的時機。”
“開戰(zhàn)的時機?”
“他們在等安木達宗師隕落?!?
殺機隨風(fēng)而去,仿佛聽到遙遠的號角。(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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