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霸大方道:“笛師請說?!?
笛師臉上不解道:“此塔功效極大,可謂新光重器。但是此塔匯集元力極為龐大,很容易引來強大的荒獸。為何不建在城內?如此一來,也不會有失,所得元力,雖然稍有減弱,但是比起安全,這點損失還是很值得?!?
尉遲霸聞,點頭道:“笛師所很中肯,不過有一點,還未見告笛師,老夫將入駐此塔,借此塔之力,沖擊宗師。”
笛師臉上露出驚容,旋即恍然大悟:“長老雄心!”
他眼中浮現一絲佩服之色,尉遲霸沖擊宗師失敗過,還有勇氣沖擊宗師,這是極為難得。讓他不由想到另外一個人,樂不冷。
宗師之前的岱綱極為閃耀,能夠打敗他的人屈指可數,樂不冷就是其中之一。
樂不冷連續(xù)不斷沖擊宗師,從未成功,卻從未放棄。他為人孤傲,招來諸多的非議,但是他心志之堅,便是他的敵人都絕不會否認。
沖擊宗師一旦失敗,對沖擊者的打擊可謂是毀滅性的。每過一段時間,都有大師在沖擊宗師的過程中隕落。哪怕生僥幸活下來,境界都會大幅度倒退,心神遭受重創(chuàng),絕大部分人終生都無法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
所以,當笛師聽到尉遲霸說打算再次沖擊宗師,心中也不由生出敬意,他知道這有多么不容易。
尉遲霸神色平靜,波瀾不興,語氣緩慢如重錘:“我從小見過太多不平事,立志長大后必為我新民發(fā)聲。可惜所作有限,心中有愧。血災前,我常嘆我等新民生存之艱。血災后,新民處境愈發(fā)艱難,我那時便知,我們太弱小,只有抱團才能生存,不能指望世家和長老會。”
其他人聽著大長老的話,神色觸動。
“我把大家?guī)У酱颂?,建立新光城,只是希望我新民能在此亂世有立錐之地。我自知才能淺薄,天資庸鈍,做到這個地步,已是極限?!?
其他人張嘴欲,他擺手打斷,帶著幾分自嘲道:“人貴自知,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如今新光城穩(wěn)定,基業(yè)已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心無牽掛。未來怎么走,我也不知道,我的能力就這么大。但是看到丑丑的千風萬音塔,我找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沖擊宗師?!?
他的語速不快,語調平穩(wěn),但是到此刻,卻多了一份激昂,眼睛閃動的光芒決絕如刀。
“此塔建于荒野,確實會吸引兇厲荒獸前來,這也是老夫的目的。殺萬獸以窺宗師之道,要么宗師,要么死。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他目光掃過大家,笑了笑:“如果僥幸宗師,我會帶大家繼續(xù)向前。如果失敗,我已盡力,生無戀,死無憾?!?
魚今的眼眶一下子紅了,銅鬼的呼吸變得粗重,拳頭不自主握緊。
安丑丑心中堵得慌,但是卻只是安靜站著。
他比其他人看得更明白,宗師才是真正的立足之本。沒有宗師,意味著他們始終無法登上最頂級的舞臺,也意味著他們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沒有宗師結果,就是被吞并,僅有區(qū)別就是時間的長短。
他猜測葉夫人肯定也知道這一點,也一定有所準備,只是他猜不到葉夫人會怎么做。難道葉夫人真的以為能夠靠一批大師來獲得勝利?
尉遲長老所作,是用自己的性命,給自己也給新民去博取那一絲存在理論上的希望。
作為新民的首領,尉遲長老雖然在能力、格局、手段上都遠不如葉夫人,但是在承擔上,他卻不輸于任何人。
笛師心中嘆息一聲,目光帶著敬意。
尉遲霸仰著臉凝視著千風萬音塔,自自語道:“十天后,我登塔。你們若有事,趕緊抓緊時間?!?
安丑丑出列,正色道:“屬下有事請長老定奪。”
銅鬼和魚今朝安丑丑怒目而視,這家伙真是半點眼力都沒有,還真挑這個時候,太煞風景!
尉遲霸倒不介意,笑道:“丑丑有事就說?!?
安丑丑沉聲道:“前些天在清水城發(fā)生戰(zhàn)事”
聽完安丑丑把清水城的事說完,尉遲霸點頭:“艾輝此人我知道,我們以前招攬過他,不過被拒絕了。沒想到他實力進步這么快,果然天賦驚人。丑丑說起此事,想必另有深意?!?
安丑丑心中暗嘆,長老是個好人,但是對一些事情的敏感度實在太遲鈍。
他沉聲道:“清水城如今已經改名聽雷城。第一位雷霆大師,長老可還記得第一位劍術大師昆侖?如今的天鋒部,大半是劍修?!?
尉遲霸反應過來,動容:“丑丑是說艾輝有組建一部之能?”
其他人聞,都愣住了。
安丑丑神情肅穆:“昆侖在前,艾輝在后。天鋒在前,雷霆部如何不能在后?”
尉遲霸大為意動:“丑丑的意思是?”
“招攬他,不計代價!”圓滾滾的臉上霸氣顯露,接著斬釘截鐵道:“如果他不來,那也不能讓他投靠天心城!”(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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