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城的守衛(wèi)警惕地盤查著來往的商隊,最近各家商會出現(xiàn)一連串的問題,不是貨物的拖延,就是資金的問題,要不然就是渠道出了問題。
雪熔巖交易的貨物,到現(xiàn)在竟然只完成了一半。
背后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干擾他們。
喬美祺見過大風大浪,對危機的意識強烈,調(diào)查沒有什么結(jié)果,他卻已經(jīng)嗅到了陰謀的氣味。他立即下令,嚴格盤查進出城的人。在清水城有備案的元修,需要檢查清水城的城勛章。城勛章是拓荒令之后,隨著各座新城建立之后,各城為了管理而廣泛采用的手段。
想要獲得清水城的城勛章,需要在清水城的備案注冊,進行元力檢測,留下非常詳細的資料,還要在清水城居住一年以上。
陌生的面孔,盤查得異常嚴格。城門旁有專門的元修,在負責檢測新來者的元力、境界等等。在這樣的檢測中,就算大師,也無法隱瞞自己實力。
許多新來者沒有想到遭到如此嚴格的檢測,一片嘩然。有幾個刺頭還想鬧事,結(jié)果被當場格殺,其他人才噤若寒蟬。
喬美祺有一種預感,有人在準備著什么,現(xiàn)在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喬美祺親自下令,語氣嚴厲,清水城上下,如臨大敵。
就連楊笑東,都坐鎮(zhèn)現(xiàn)場,以防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清水城的另外一位供奉的大師,不知為何,至今音訊杳無,讓喬美祺更加不安。
楊笑作為清水城僅存的大師,他在場可以有效震懾宵小。
清水城的防御喬美祺花費巨金打造,即使是大師攻城,也無法討得好,更別說還有楊笑東這位大師坐鎮(zhèn)現(xiàn)場。
守衛(wèi)攔下商隊,商隊的規(guī)模不大,只有十多只馱盆獸。但是有幾只馱盆獸上搭著遮得嚴嚴實實的帳篷,看上去頗為扎眼。
幾名守衛(wèi)上前:“從哪來?”
商隊一名管事連忙迎上去,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從冷巖城來。幾位大人,這是什么情況?以前可沒見過這陣仗啊。”
守衛(wèi)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以前來過,我怎么沒見過你?那家商會的?”
管事連忙道:“瞧這話說得,大人您是多金貴的人,公務繁忙。小人是李氏商會的,車上是楊師訂的一批材料?!?
聽到“李氏商會”和“楊師”,幾名守衛(wèi)對視一眼,他們知道李氏商會和大師楊笑東的關(guān)系深厚,楊師需要的材料大多都是從李氏商會購買。
就在此時,一名仆人大步走過來,守衛(wèi)們都認得此人是楊師的仆人,沒有攔他。仆人臉帶怒色,批頭蓋臉呵斥道:“你們李氏商會辦事怎么如此拖拉,還惹得我也跟著你們倒霉。楊師問你們,東西送來了嗎?怎么現(xiàn)在才送過來?都拖了多長時間了!”
李氏商會的管事忙不迭地道歉:“不是小人不盡力啊,結(jié)果路上遇到幾只荒獸,險境環(huán)生”
仆人寒著臉,不耐煩打斷:“我可不是來聽你訴苦的,有力氣訴苦,你給楊師訴苦去??禳c把東西送過去,這筆賬楊師自然和你們會長好好說道說道?!?
管事哭著臉,哀求不斷,但是仆人臉色鐵青,壓根不理會。
守衛(wèi)們目睹此幕,彼此對視一眼,無人上前。這個時候去觸楊師的霉頭,那不是找死嗎?楊師就在他們頭頂瞧著呢,得罪了楊師,清水城就沒有立足之地。
李氏商會的馱盆獸隊,就在一片哀求聲中通過城門,無一人上前。
馱盆獸很快到達李氏商會的門前,沒有半點停留,直接步入商會。待最后一只馱盆獸踏入商會,商會的大門轟然關(guān)閉。
誰也沒有注意到,幾道身影從帳篷中鉆出,消失不見。
李氏商會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
身材高挑的秋水,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能勾走人的魂魄,嬌笑道:“老爺子真是手段通天,沒想到楊師是您的人。這下我們把握就更大了。”
竇先生冷冷道:“不要說廢話。”
一雙空洞的眼眶,枯槁的面容,看上去異常可怖。周身散發(fā)著陰森森的氣息,說話的聲音沙啞干澀,令人毛骨悚然。
秋水也不生氣,輕笑道:“這位是敝會的第七牧首,酒柜。”
在她身邊,一位懶洋洋的像夫子一樣的文士,瞇著眼睛,醉眼朦朧。酒柜輕笑一聲拱拱手:“久聞北冥暗王竇老的威名,幸會幸會?!?
“我聽過你。”竇先生面無表情:“清水城是水元之城,你修煉的酒道畢竟是水元的分支,清水城很適合你發(fā)揮?!?
“竇老過獎?!本乒褡灶欁阅贸鲆粭l長案,擺上酒壺酒盞,頭也不抬道:“竇老可要嘗嘗?”
竇老冷冷道:“不用?!?
酒柜也不生氣,嬉皮笑臉道:“那我就不見外了?!?
說罷他給自己斟上一杯,呲溜一口,滿臉迷醉:“這才是人生??!”
竇老無動于衷,神色如常,他沒有因為酒柜的放蕩不羈而慍怒。能夠成為大師的,都是人中翹楚,性情也千奇百怪。到了大師的境界,遵循本心,是最重要的原則。
他沉聲問:“不知道貴會有什么打算?”
牧首會派出兩位牧首,其他幾位的元力波動也是異常的穩(wěn)定平和,都是實力深厚的精銳。牧首會的力量,確實不可小覷。
酒柜頭也不抬,指了指秋水:“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