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能夠生生不息,但是需要時間,盡管光劍依然在源源不斷從陰陽魚中飛出,但是依然無法彌補這個空洞。
紅色的巨劍,無聲沒入空洞。
轟!
橘色的火焰陡然綻放,與之一同綻放的,是收束到極致的恐怖力量。如同一把重錘敲在大地,整個地面猛地跳動。
狂放暴虐的流火,就像橫沖直撞的荒獸,把光劍震碎、撕碎。
天空的艾輝冷冷看著腳下,橘色的火焰綻放、擴大,沖垮劍陣,直至吞噬。一朵巨大的火焰花在地面綻放。
升騰的熱浪沖天而起,爆炸的沖擊波,就像水波般急速像四周擴散。沿途所過之處,巖石粉碎,山體崩塌,地面裂開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綿延數(shù)里。
艾輝一展云翼,飛到更高處。
他神情很平靜,臉上看不出半點勝利的喜悅。
實際上,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值得喜悅。韓笠的陰陽魚劍陣,確實比他的陰陽劍陣再上一個臺階。只要給韓笠時間,陰陽魚劍陣只會越來越強大。
現(xiàn)在的陰陽魚劍陣,是最弱小的陰陽魚劍陣。而自己紅塵的威力已經達到頂峰,很難再往上進一步。
韓笠已經摸到了他的道。
而自己的道在哪里?艾輝有些茫然。
他的殺招威力都非常大,可是他知道,這些招式非常駁雜,彼此之間難有體系。韓笠選擇了陰陽,自己該選擇那一條路?
一道身影從火焰中沖天而起,赫然是韓笠。
韓笠此時看上去非常的狼狽,背后的流風翼只剩下一半,全身的衣衫破碎,眉毛燒掉一半,灰頭土臉,身上還有好幾處的血跡。
但是他眼中沒有半點氣餒沮喪之色,反而精神奕奕,散發(fā)著難以形容的光芒。
他隔著遠遠就向艾輝行禮:“多謝艾兄手下留情?!?
神色坦誠,發(fā)自內心。
艾輝回禮,搖頭道:“是韓兄實力使然,僥幸之至。”
韓笠哈哈笑道:“輸了就輸了,贏了就是贏了,何必客套?今日一戰(zhàn),猶如暮鼓晨鐘,在下醍醐灌頂,受益匪淺。也讓在下看到了劍修的未來,劍術的未來,是何等廣闊浩瀚?!?
艾輝安靜地聽著,有些羨慕。
韓笠的眼睛,清澈如水,沒有半點雜念。此刻的他,宛如脫胎換骨,殘蛹化蝶。
他神情肅然:“今日之前,笠渾渾噩噩,隨波逐流。我輩生于流年,困于危境,為俗事所擾。直至今日,方明白余生當何為,劍術之奧妙,浩瀚無邊,可窮極一生?!?
艾輝能夠感受到韓笠的語出赤誠,由衷道:“恭喜韓兄!”
韓笠也感受到艾輝的真誠,目光清明,忽然道:“今日雖敗,但是在下已得先手,艾兄若是懈怠,只怕要被在下甩到身后?!?
艾輝聞豪氣頓生,哈哈大笑:“你我下次相逢之時,必是再敗韓兄之日!”
韓笠也笑:“艾兄放此豪,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今日就此告別,你我日后再見!”
艾輝道:“韓兄一路順風。”
韓笠忽然壓低聲音:“牧首會盯上了艾兄,艾兄小心。”
說罷他就轉身朝遠處飛去。
艾輝看著韓笠消失的背影,仿佛在出神,心中卻是一片駭然。
牧首會竟然盯上了自己?為什么牧首會會盯上自己?是因為雪熔巖,還是牧首會發(fā)現(xiàn)楚朝陽身份?或者別有所圖?
清水城,看著韓笠越飛越遠,高挑女子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瞎老頭忍不住嘲諷:“牧首會也不過如此而已。老夫還以為你們對韓笠有多么大的控制力,哈哈!”
高挑女子此時神情反而恢復如常:“沒有韓笠,我們還有張笠、王笠。莫非閣下認為我們只是把希望寄托在韓笠身上?”
瞎老頭哼了一聲:“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別光嘴上說得漂亮?!?
高挑女子嬌笑一聲:“您老就別氣了,您需要錢,我們牧首會也需要錢,咱們的目標一致。您老放心,這么一棵搖錢樹,我們怎么舍得讓它白白從手邊溜過去?”
瞎老頭神色稍緩,想到雪熔巖,他還是怦然心動。他淡淡道:“那你們準備怎么動手?姓艾的小子,可是個硬茬。還有師家那個丫頭,硬沖不是什么好辦法?!?
高挑女子輕笑道:“咱們當然不能硬來,辦法巧妙點,這事也沒那么難。”(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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