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氣氛壓抑至極,人心惶惶。
凌夫人輕撫斷凌勝的臉龐,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停不下來。一天之內(nèi),兒子遭遇襲擊,身受重傷,至今未醒。接著丈夫被人砍掉右臂,同樣昏迷不醒。
天就這么塌下來。
腳步聲從身后傳來,管家擔憂地立在門口,欲又止。
凌夫人的神情恢復平靜:“說吧,還有什么壞消息?”
管家躬身稟報:“我們提交參加大師之光的名單被長老會否決?!?
凌夫人淡淡道:“知道了,退下吧,我要安靜一下。”
管家不敢說話,躬身行禮,小心關(guān)上門退出來。
待房間內(nèi)沒有人,她從床前起身,走到梳妝臺前??粗R子里,神色憔悴蒼白的女子,她開始給自己梳妝打扮。
鏡子里的人兒重新變得艷麗精致,風姿綽約。
纖纖素手握上梳妝臺旁的琉璃燈,輕輕轉(zhuǎn)動,房間的角落露出一個地道入口。她提著繁復華美的長裙,走到地道入口,拾階而下。
地道內(nèi)的氣味很糟糕,到處都可見蜈蚣蝎子之類的毒蟲,凌夫人神情如常,就像沒有看見。
穿過深深的地道,地道出口隱隱傳來喧囂的聲浪。來到地道出口,打開暗鎖,輕輕一推,大門打開。喧囂的聲浪頓時更大了幾分,入目所見是一座雅間,地道出門暗門,是一副落地山水畫。
誰也想不到,這座生意興隆的酒樓,竟然還有一條通往凌府的地道。這座酒樓的主人和凌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雅間內(nèi),酒菜早就擺好,一名中年男子在桌邊自斟自飲。
男子方臉濃眉,不怒自威,頗有儀態(tài)。他是這里的熟客,伙計們對他都很熟悉。他便是有著“天下第一道場”之稱的龍興道場總場主,大師楊震。
男子看到凌夫人,一聲嘆息:“你辛苦了。”
凌夫人徑直走到楊震面前的位子坐下,聲色冷淡:“這是命?!?
楊震放下酒杯,問:“你要我做什么?去刺殺葉琳?只怕很難做到,她身邊貼身仆人實力不在我之下?!?
凌夫人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眼中的怨毒之色刻骨銘心:“讓一個人后悔是殺了她嗎?不,是讓她失去現(xiàn)在所有擁有的一切?!?
楊震目光有些疑惑,他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慢品味:“我想不到有什么辦法能夠讓葉琳失去她的一切?!?
“年輕的時候,誰沒做過幾件糊涂事呢?”
凌夫人遞過來一張紙。
楊震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睛頓時露出駭然之色:“這這是真的?”
凌夫人反問:“你說呢?”
楊震沉默不語,喝著悶酒,良久才抬起頭:“你要我做什么?”
“把這個散播出去?!绷璺蛉艘а狼旋X:“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這個賤人的真面目!”
楊震拿著紙的手掌一哆嗦。
傅府。
傅勇昊突然挑戰(zhàn)楚朝陽固然令人吃驚,葉夫人的激勵和重賞,徹底讓現(xiàn)場的氛圍火熱起來。
全場的目光,全都落在楚朝陽身上。
正在自斟自飲的酒柜和搭訕旁邊美女的王子,都不約而同停下來。
王子有些好奇地問:“這小子的實力怎么樣?”
酒柜朦朧醉眼睜開一條細縫,若有所指道:“花魁那么挑剔的家伙,能看上的家伙,應該有幾把刷子?!?
王子遺憾道:“可惜上次這家伙沒上?!?
酒柜哈地呼出一團酒氣:“待會就能看到了。一顆元丹,要不是實在拉不下臉和幫小輩去搶,連我這樣的老酒鬼都差點心動了啊。”
“我是已經(jīng)心動了?!蓖踝右矅@息道:“葉府的家底真是深不見底啊。聽說上次是摘星手套,這次竟然直接是元丹,我們年輕的時候,怎么沒有遇到這樣的好事?”
兩人目光充滿羨慕。
在全場目光的注視下,艾輝慢悠悠地站起來,舉步走到中間空曠處:“你要挑戰(zhàn)我?”
傅勇昊惡狠狠盯著艾輝,面前這個神情陰冷的中年人,連站都站不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怎么配得上大姐?
傅勇昊冷冷道:“就是你在糾纏大姐?”
艾輝一呆,指著自己的臉,不能置信地反問:“我?在糾纏你大姐?”
他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終于明白賊喊捉賊是啥感覺。他恨不得撲過去抱著自己便宜徒弟的大腿,哭天搶地喊著好徒弟求求你,讓你大姐放過為師吧!
如果徒弟你大姐放過為師,為師連元丹都不要馬上掉頭就走。
可惜
艾輝屈指彈了彈手中的銀折梅,用充滿遺憾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便宜徒弟,人生總是充滿這么多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