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道:“我說哪個蘇家,原來是三木蘇家,失禮失禮。蘇家和沙家,素來和睦,親如家人。此次誤會是無遠孟浪,險些傷了和氣。聽聞賢侄是土行,這具灰影沙偶,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請賢侄不要客氣。”
灰影沙偶是沙家出產(chǎn)的沙偶中的珍品,在黃沙角還沒有淪陷之時,市面上都難以買到?,F(xiàn)在的沙家,只怕也拿不出多少灰影。
懷君面色稍霽,對蘇清夜道:“收下吧?!?
蘇清夜恨恨看了一眼沙無遠,知道無法拒絕。他心思靈動,看得出來雖然商會是父親在打理,但是從父親對小姨的態(tài)度看來,自己這位便宜小姨地位比父親更尊崇。
沙無遠松一口氣。
王寒的情報中,沙家唯一拿不準的就是這個海寧商行。蘇清夜是王寒的學生,這王寒和海寧商會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海寧商會的背后又是誰?
世道混亂,背后沒有靠山的商會根本不可能生存。海寧商會在寧城生存了這么久,一定有靠山。
之所以收買一群混混選擇蘇清夜下手,一是想打探出蘇家的底細,二是能夠看出王寒的水平如何。
只是沒想到,混混太沒用,他只好自己出來,面對蘇懷君的示弱也讓他覺得有些丟人。
好在,他已經(jīng)得到最想要的答案。
沙家上下都知道,沙家這次輸不起。一旦輸了,沙家將難逃被吞并的命運。沙家這三年來的破敗跡象,已經(jīng)被不少人看在眼里,只不過是多年以來的余威撐在那。
倘若輸了,那就是最后一塊遮羞布被揭下來,沙家的孱弱也會徹底暴露,沙家這頭駱駝有多么虛弱。環(huán)伺的狼群,會毫不猶疑撲上來,把沙家吞得干干凈凈。
沙家輸不起。
對沙家來說,這同樣是巨大的壓力。
沙無遠目光老辣,從蘇懷君的態(tài)度,他能夠感受到蘇家的態(tài)度。蘇懷君從頭到尾,都沒有談起過王寒。
蘇家不想摻和沙家和王寒之間的糾紛!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他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只要蘇家不趟這趟渾水,那單憑王寒一個人,又能掀起什么風浪?
差點丟了性命,蘇清夜可不想這么輕易放過,可是自己的便宜小姨沒有動手的意思,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大聲道:“我們有三個人!”
蘇懷君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警告。
沙無遠一愣,有些意外,但是他是久經(jīng)世故之人,看到蘇懷君雖然瞪了蘇清夜一眼,但是并沒有出聲反對,于是不露痕跡道:“另外兩位小友,一人五十萬點元力,是沙某的心意。蘇小姐覺得如何?”
蘇清夜的目光忽然掃到人群中一個身影,愣了一下。
蘇懷君點頭:“好。”
周問突然怒聲道:“誰要你的錢!”
蘇清夜一臉意外,他知道周問有多窮,沒想到這家伙雖然性格糟糕,還是有點骨氣嘛。他連忙拉住周問,拼命朝他眨眼睛,周問雖然不是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還是閉上嘴巴,一不發(fā)。
蘇清夜又朝花小云眨眼睛,花小云微不可察的點頭。
周問的怒斥,沙無遠渾若沒聽見,一臉微笑丟給蘇懷君一袋精元豆,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蘇懷君沒有打開看,而是直接把精元豆丟給蘇清夜,也轉(zhuǎn)身離去。
天空中圍觀的元修密密麻麻,剛才那道全城可聞的劍鳴,驚動所有人。
“沒想到海寧商會背后是蘇家!”
“三木蘇家也是老牌家族了?!?
“他們怎么沒去翡翠森?”
“總要念點五行天的好吧,五行天對這些家族可從來沒有虧待過?!?
“這下寧城要熱鬧了,沙家蘇家,還不知道有多少家族來了呢。”
天空圍觀的元修們此刻無不議論紛紛,三木蘇家突然浮出水面,也讓大家一陣亢奮。
付仁軒感慨道:“沒想到蘇家也來了。不過也是,土、火、木的家族,都在等著小五行天重建啊。”
付家大姐忽然轉(zhuǎn)頭問付勇昊:“剛才那招,值不值四顆精元豆?”
付勇昊的臉刷地漲紅,吶吶不語。
剛才那招劍招,堪稱驚艷,雖然大家只是看到劍芒的余波和聽到劍鳴,但是依然被這一劍給震撼到了。再想想,揮出這一劍的,竟然只是三個乳臭未干的小孩,那王寒的劍術(shù)造詣又有多深?
付仁軒見狀,連忙打圓場:“沒想到王寒的劍術(shù)竟然如此高超,不知道和昆侖有什么關(guān)系?”
付家大姐有些出神,忽然道:“這次沙家只怕有點懸?!?
大家無不大驚,付仁軒忍不住道:“大姐難道認為王寒此戰(zhàn)可勝?”
付勇昊也嚷道:“大姐,你也太高看那個王寒了!沙家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大家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區(qū)區(qū)一個王寒,就能掀翻沙家?我不相信!”
付家大姐沒有回答,望著沙無遠離去的背影,幽幽道:“未戰(zhàn)膽先怯,不是好兆頭啊?!?
誰也沒有注意,一道身影悄然從人群中離開,遠遠地跟上沙無遠。(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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