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爆炸產(chǎn)生的忽明忽滅的光芒,倒映在師雪漫清冷絕美的臉上,就像磁石一樣牢牢吸引廖南的目光。
廖南就像欣賞世界上最美的杰作,忽然道:“知道血修的區(qū)別嗎?”
“什么意思?”師雪漫皺起眉頭。
廖南語氣輕松,就像在述說和自己毫不相關(guān)的事情,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只要中了血毒,心智就會被血毒侵蝕,逐漸淪為野獸。不,是不人不獸。你會殘留一絲意識,身體卻別獸性支配,會暴躁,會渴望殺戮,對,你控制不住它。不人不獸,生不如死?!?
師雪漫心神震動。
對于松間城任何一位幸存者,傷兵營都是不愿意提及的所在,而那些傷兵的命運和結(jié)局,沒有人敢于面對。
師雪漫也不敢,那太令人絕望。
此時從廖南的口中聽到,她的心微微顫抖。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挽救的余地,想要活下來,只有一種方式,成為血修?!绷文险Z氣一頓,哈哈一笑:“我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我對現(xiàn)在的處境很滿意。剛剛開始當然有些難以接受,現(xiàn)在我卻想通了。既然已經(jīng)沒有牽掛,那么換一種存在這個世界的方式,有什么不好?”
師雪漫一不發(fā),只是眼睛低垂,周身的殺意頓時大盛。
“哦哦哦,別激動!”廖南輕笑:“我可是知道倉庫里面是什么,你若是沖動,那些東西損壞了,那就慘了?!?
師雪漫正準備沖出去的身體一滯。沒錯,倉庫里的金針,絕對不容有失。她剛才看城主和院長的方向,應該是朝繡坊方向,現(xiàn)在她只能依靠自己。
韓師的以城為布的計劃,是他們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
和倉庫里的金針比起來,廖南什么都不算。
“所以我們就聊聊?!绷文峡戳艘谎厶炜?,悠然道:“能和女神如此聊天,可是在下以前不敢奢望之事。所以說,換一種方式,也許有機會呢?女神對血修可有了解?”
師雪漫心中一動,卻沒說話。
廖南自顧自道:“從血獸人變成血修,需要凝結(jié)血紋。唔,當時的感覺很奇妙。就像在黃泉九幽茫茫血海中浮浮沉沉,忽然有個聲音在呼喚你,然后你不自主朝岸上走。當你踏上岸,就重新回到生機勃勃的人間?!?
師雪漫暗自希望端木黃昏他們快點抵達。
眼前的廖南并不討人厭,反而非常有風范和氣度,而且他的遭遇也令人同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師雪漫對其有本能的不喜歡。
她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艾輝的身影。
那個家伙身上沒有半點風度可,還總說些刻薄的話,一點都不討人喜歡。然而無論什么時候,那個混蛋的眼睛中,都是對生存的渴望。那種渴望是如此強烈,如此堅定,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動搖,最重要的是,他的眼中沒有迷惘,一點都沒有。
眼前的廖南,眼中總是不自主流露出一絲迷惘、頹廢和對生存的厭倦。
是遭遇嗎?是的,遭受這樣的命運和創(chuàng)傷,很容易變成廖南這樣。
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個混蛋那樣油鹽不進!
師雪漫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逝。
廖南注意到師雪漫嘴角的笑意,精神一振,語氣變得更加真誠:“結(jié)出神紋,哦,你們叫血紋,便會產(chǎn)生血靈力你就會變成血修。每個人的天賦不同,血修自然各不相同。但是大致上卻是三種。”
師雪漫忽然問:“哪三種?”
廖南輕輕一笑:“第一種稱之為神衛(wèi),血靈力能夠不斷淬煉你的身體。比起元力,血靈力的效果要出色得多。修煉速度一日千里,靈力就是靈力啊。身體會變得刀槍難傷,強健有力。有的人速度暴增,有的人變得極為靈巧,有的人力量變得極強,還有的人能夠自我恢復。此類血修數(shù)量最多,幾乎占去六成?!?
“第二種?”
“第二種稱之為神巫,他們天生對周圍環(huán)境更加敏銳,擅長與天地溝通。他們能夠從召喚魂魄,能夠修煉血煞。巫對天賦的要求極高,十人之中只有三人能夠勝任?!?
“但是最稀少的,卻是神祭,他們擅長心神攻擊,能夠制造幻象,甚至能夠控制敵人心神。神祭最為稀少,不到一成。神祭的攻擊方式,最為詭異難測,若是遇到,最好逃離?!?
師雪漫忽然想到那位可怕的紅衣少女,這樣看來,極有可能是一位神祭。
她忽然道:“為什么和我說這些?”
廖南挑挑眉,灑然道:“雖然我們各為陣營,但是在下可不想女神那么早就隕落。這場戰(zhàn)爭,只不過是開始,注定漫長無比。若是女神早早隕落,那我豈不是太寂寞?我可是希望女神好好活著?!?
“我一定會好好活著,我們各為陣營?!蹦抗獾痛沟膸熝┞Z氣認真,接著抬起頭,目光冷冽:“就是敵人?!?
“授首吧!”
清冷的聲音擲地有聲。
師雪漫一槍刺出。(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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