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纏繞中的物體突然爆開,艾輝手中的劍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劍光渾然如墻,擋住爆炸的血肉。
他周圍一米范圍內(nèi),干凈如新。而在一米外,被爆炸的血肉噴得到處都是碎肉血點。
如果艾輝的神智清醒,他一定會立即意識到有陰謀,但是此刻艾輝的心神全都專注于劍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事實上也沒有時間給他思考。
血獸突然變瘋狂,讓所有人都臉色大變。剛才血獸那股沖擊的勢頭固然駭人,但是如今血獸卻仿佛失去所有的理智,就像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發(fā)狂。
發(fā)狂的野獸都會攻擊力暴增,發(fā)狂的血獸更加駭人。
但是變故來得太突然,他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眼睜睜看著發(fā)狂的血獸轟然朝艾輝沖去。血獸完全失去理智,它們在相互踐踏沖撞,轉(zhuǎn)眼間就有一半的血獸渾身帶傷。但是這依然無法阻止它們不顧一切地朝艾輝沖去。
艾輝
剛才勝利的欣喜瞬間煙消云散,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糟糕無比,滿臉的驚恐。
天空盤旋的九紋血隼發(fā)出尖厲的長嘯,雙翅一展,就像紅色的怒矢,從天空向艾輝****而去??膳碌乃俣?,讓尖嘯也變得異常尖銳。
艾輝周圍被血獸淹沒。
之前的時候,隨著元力的大量消耗,血獸變得稀疏導(dǎo)致的威脅降低,艾輝的劍胎跳動正在逐漸衰減。但是當(dāng)這波發(fā)狂的血獸蜂擁而至,好幾只血獸同時進入艾輝周身一米,劍胎仿佛受到威脅,開始瘋狂跳動。
艾輝手上的動作隨著劍胎跳動的加快而加快。
任何血獸進入他周圍一米的范圍,迎來的都是一道一閃而逝的致命劍光。艾輝就像他的劍。沒有任何情感,同樣沒有半點害怕。
轉(zhuǎn)眼間,他周圍血獸的尸體就堆積如山。
但是血獸的數(shù)量不減反增,劍胎跳動的頻率也在不斷提升,越跳越快。
咚咚咚!
艾輝就像機器一樣,出劍越來越快。劍光就像一道道閃電,在空中交織縱橫。劍光消逝的速度跟不上艾輝出劍的速度,艾輝周圍的劍光越來越濃郁,耀眼的劍光匯集成浮動的光影。
但是即使如此,艾輝的控制范圍依然在不斷被壓迫。
不到十秒,艾輝手中龍脊火的控制范圍,已經(jīng)被壓縮到只有半米。就是十秒的功夫倒下的血獸不知凡幾,艾輝就像一架效率驚人的收割機械,瘋狂收割著生命。
然而他的控制范圍?;蛘哒f劍的范圍,或者說是劍胎的控制范圍,依然在一點一點被壓迫。
洶涌凜冽的劍光,擋不住這些發(fā)狂的血獸,它們失去對死亡的畏懼。
劍胎的跳動頻率不斷提高,它就像被逼到絕境的野獸,同樣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艾輝手中的劍光陡然暴漲,把控制范圍往外推了十厘米。
但是轉(zhuǎn)眼間。劍光又被壓制得往內(nèi)收縮。
劍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被壓縮。半米、四十厘米、三十厘米
當(dāng)劍光被壓縮到只有三十厘米時,越跳越快的劍胎,就像承受不住的琴弦,陡然斷裂!
轟!
劍胎陡然爆裂,一道無形的風(fēng)暴,沖刷艾輝身體的每個部分。
艾輝專注在劍身的心神。一下子被扯了回來。
艾輝感覺就像做了一個漫長而離奇的夢,突然夢醒了。
他滿臉茫然
幾乎快貼到他臉上的血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他能夠清晰地看到森森白牙上殘留的血跡,惡心的口水從嘴角滴下,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身后不知道是什么血獸。粗重的呼吸就像小型龍卷風(fēng),噴得他脖子上,他渾身汗毛直豎。
頭頂尖厲的呼嘯風(fēng)聲,光聽那聲音,艾輝的心就哆嗦,難道有誰在上面往下投擲重標(biāo)槍?
艾輝一個激靈,心里就想罵娘,做了一個夢就變成這樣?
但是此刻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退路,甚至沒有給他罵娘的時間,沒有猶豫的時間,生死關(guān)頭,艾輝無比冷靜。
體內(nèi)的元力空空如也,唯獨讓他心中稍安的是手中龍脊火帶來的莫名信心。
現(xiàn)在能夠反擊的
還沒有等他有任何動作,忽然體內(nèi)一股無形的波動,充斥他身體的每個角落。
轟!
艾輝眼睛陡然變得異常明亮,他不知道自己的瞳孔變成凜冽的劍刃狀,鋒銳的氣息讓他的目光恍如實質(zhì),銳利如劍。他的頭皮一陣發(fā)麻,感覺有一只無形之手,在有力地扯著他的頭發(fā)。絲絲縷縷的劍氣,從他身體皮膚的毛孔散逸開來。
艾輝身上的衣服,瞬間多了無數(shù)針尖大小的細(xì)孔。
怎么回事?
鋒銳的氣息,沖天而起,就像一把絕世寶劍出鞘。
沖到艾輝身邊的血獸身體一僵,它們就像感覺有一把劍,抵在它們的喉嚨、眉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