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艾輝,今年十六歲,很高興和大家一個班,請大家多多照顧?!闭驹谥v臺上的艾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他暗自提醒自己,這里不是蠻荒。
書舍每個角落盡收眼底,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介紹完自己的艾輝,落荒而逃似地走下講臺。
下面的同學有些驚詫艾輝的年齡之大,嗡嗡議論。
“年紀這么大能進感應場?而且,有點奇怪的名字啊。”
“舊土的吧”
講臺旁的許夫子見狀,輕咳一聲:“后面的同學不要這么簡短,多介紹一些自己的情況。這樣,你們才能讓同學更快更好的了解你們?!?
回到座位的艾輝松了一口氣,比起戰(zhàn)斗,眼前的場面讓他更手足無措。
察覺到自己氣息的紊亂,他緩緩吞吐呼吸,局促感漸漸消失,身體重新恢復到最佳狀態(tài)。
此時的艾輝,看上去異常安靜。沒有人注意到,校舍角落里這位像一汪潭水般平靜深邃的少年是一頭蟄伏的猛獸,隨時可以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三年的蠻荒生活,留下太多痕跡。
比如,他挑選座位的位置。
他坐在窗戶旁邊的座位,窗外一覽無遺,可以防備來自窗外的襲擊。倘若襲擊來自校舍內,他可以第一時間跳窗躲避。
比如觀察,他暗中觀察周圍的一切,講臺上面的夫子,周圍的同學,校舍的結構,座椅的擺放等等。很多時候,這些看似沒有必要的細節(jié)會決定你的生死,永遠不要嫌自己掌握的信息太多。
他沒有刻意做這些,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班上的同學有兩百多人,年齡普遍偏小,從他們臉上的青澀和稚嫩可以看得出來。有幾個家伙的衣著華美,神情高傲,應該是大家族出身。有一個艾輝有印象,就是他和胖子在大門外看到的那朵極品火浮云上走下來的貴公子。
端木黃昏,看上去傲了點,實力不錯,艾輝留了個心眼。
這家伙被指認為班長,班長是什么?隊伍首領?一個傲慢的家伙做首領可不是什么好事,見多識廣的艾輝冷眼旁觀。
不過,這和自己沒什么關系。
可惜,胖子沒有和他分到一個班。
想到這,艾輝有點遺憾。
但是下一秒,這些許遺憾就被許夫子的話給擊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和無盡的殺意。
“接下來我會向大家介紹一下感應場的收費標準,市區(qū)的校舍全都需要收費。大家能夠感受到市區(qū)的元力濃度是比較濃郁的吧,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修煉,事半功倍。單人間每年收費的標準是五萬元,除此之外,我們還為大家準備了更高端豪華的宿舍,它的元力濃度是外界的九倍,七十萬元一年的費用,有條件的同學可以考慮。我們說一下伙食,場內的伙食很便宜,每天的標準是兩百,包含一份元食”
艾輝臉頰微不可察地抽動,他沒有聽下去的欲望。他竭力控制表情,但是胸中的怒火幾乎要把他燒化,桌子下面的拳頭上青筋暴綻。
感應場包食宿?呵呵!
為什么自己在報名的時候沒有剁了那個該死的胖子?
講臺上面,夫子滔滔不絕,橫飛的唾沫釘在黑板上,就像在黑板上釘上一個個閃閃發(fā)光的“錢”字。
足足半個小時了!這家伙還在介紹收費!忽然間,艾輝生出一股沖上去結果了許夫子的沖動,臺上的許夫子就像是剛剛威脅到他的野獸,哦不,是和他有血海深仇的野獸!
艾輝瞇著眼睛,目光森冷,呵呵,像這樣的野獸自己不知道結果了多少只。
一個小時過去
艾輝的怒火已經消散殆盡,森冷的目光開始變得渙散呆滯,他覺得自己快要被結果,而且是最慘烈的死法。
現(xiàn)在,他內心滿滿的沖動是轉身逃回蠻荒。
冰冷肅殺、危機四伏的蠻荒,那些森森白牙還掛著血絲的荒獸,此時在艾輝心中是那么的溫婉可愛。
這才是感應場的真正面目么?其實感應場是一個比蠻荒更危險數(shù)百倍的地方吧!
許夫子終于心滿意足地停下來:“來自舊土的同學,在通過資質考核的時候,有收到一筆錢吧,那筆錢就是用來給大家滿足日常學習所用的。”
自己沒有通過資質考核
艾輝兩眼無神地看著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