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感受到腰上重量的時候,傅辰積蓄著手中力量,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但良久都沒有動靜,似乎對方只是單純的那樣做而已。
等到邵華池呼吸平穩(wěn),傅辰也沒等到對方進一步動作,耳邊除了時不時傳來的踏步聲就顯得格外黑暗靜謐。
邵華池的確很累,自從寶宣城戰(zhàn)役后他沒有一天真正睡下過,就算真有心思也被全身的疲勞給沖垮了,現(xiàn)在搭著人也是為了在傅辰出現(xiàn)狀況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察覺。
為了不影響傅辰的睡眠,他自己帶了條新被子,只是傅辰背對著他睡的時候,也根本不可能給他空出一個位置來,所以邵華池只是貼邊睡著,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掉下床。
見瑞王的確沒有進行下一步,傅辰才忽略腰上的力量,他不是小女生,其實說起來就算是和其他男人抱一晚上他也會面不改色,說到底也是瑞王之前的行為太過沖刷他的三觀。
想到他在昏迷他前聽到那句“既然你強迫了我一次,我現(xiàn)在要回來,也算兩清。”,頭又像針扎似的疼,他幾乎可以想象整一個來龍去脈。
說不定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主動請纓也說不定,想來也是,像瑞王那樣的身份又如此受百姓愛戴,哪至于自己去要個人,還是個男人,這十之八.九是這具身體主動的。然后這位王爺應(yīng)該是在原主受傷前答應(yīng)了什么,只不過現(xiàn)在換成了他就莫名其妙地打傷了人逃了,也難怪那人一見到他就陰陽怪氣的,怒火高漲。
也難怪會親自追來,本來以為的兩情相悅被他在中間橫插一缸,能不起火光嗎?
這個王爺很顯然是只要江山的人,特別無論從道聽途說和自己觀察來看,有明君之像,這樣的人物哪里會允許生命中有任何污點,還是那么大的一個,不過是玩玩罷了,這個原主遲早會被不知不覺解決掉。
蠢貨,喜歡這樣身份的人,簡直是嫌自己命太長。
心情無比煩躁,剛穿越的時候他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來了解現(xiàn)狀,現(xiàn)在了解后反而有些控制不住事態(tài)了。
傅辰身上又冒出一陣陣虛汗,忽冷忽熱的。
迷迷糊糊睡著了,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遠遠傳來了激烈打斗的聲音,模糊的視線似乎看到了遠處的火光。
身體難受的蜷縮起來,他痛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緊緊咬著牙,幾乎要咬碎的程度。
一開始是沒有聲音的,后來發(fā)現(xiàn)傅辰微微顫抖,邵華池第一時間睜開了眼,冷澀的光芒中哪有剛醒來的迷茫感,猶如一只披掛上陣的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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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易品郭來到中庭,只見易中校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了,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正燃燒著的煙,從來嚴以律己的中校秉持著煙酒不沾的習慣,突然打破戒律顯然是異?,F(xiàn)象。
自從老太爺過世,父子兩還沒有單獨見過面,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時間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父親,您喊我來?”易品郭首先打破了沉默。
易拉貫深深望著面前英俊挺拔的兒子,易品郭繼承了父母的優(yōu)點,五官硬挺陽剛,原本就風流倜儻,去了軍中歷練帶著一股硬氣和嚴肅,比以前的氣質(zhì)可謂天翻地覆的變化,卻更為迷人了,也難怪首長千金安盈非君不嫁了。
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皮鞋在地上黏了兩下,沉重的開口:“品郭,你實話告訴我,爺爺……爺爺他是不是你害死的?”
老太爺死的太蹊蹺,當時自己又在處理爆炸的爛攤子,直到家里傳來噩耗他才趕回家中,事后了解了過程后,易中校才發(fā)現(xiàn)了驚人的可能,這發(fā)現(xiàn)讓他寢食難安,考慮再三,才來向兒子確認。
“您在開什么玩笑,爺爺是我的親爺爺,我為什么要害自己的親人?”易品郭短暫的錯愕,隨即難以置信的反問,似乎對方在說什么荒唐的話。
“你爺爺?shù)男呐K一直不太好,發(fā)生了那事后癱瘓在床,但至少還在控制的范圍內(nèi),只要沒有太大的刺激就不會有事,他絕對不會……他最后一個見的卻是你!”閉了閉眼,易拉貫才艱難的吐出話,“你對爺爺說了什么?”
“就憑這個就懷疑我未免太武斷了吧,我……”
“品郭,你是我兒子,說沒說謊我看的很清楚。”最后斷了易品郭想說的話。
低垂眼簾,易品郭透著痛苦,“我沒害爺爺,只是……他發(fā)現(xiàn)我對展機的感情,除非我放棄,不然就要刺殺展機,我……無法放棄。”
“你就因為這個刺激了爺爺???”雖然原本只是懷疑,但當兒子真正承認的時候,易品郭的怒火像是要爆炸了,他瘋狂沖向兒子,一拳奏向易品郭,“你還是不是人,他是你爺爺??!一個外人有你爺爺重要嗎?”
再次被打的倒在地上,易品郭并沒有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