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幕僚的魏紅河用布包裹了自己的臉,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不過哪怕雙方心知肚明,只要不是明確的壽王率兵過來,這件事就沒有轉(zhuǎn)圜余地了。在邵慕戩的授意下,讓人把綁在木樁上的堯綠等人擺在流沙面前,高聲喊道“瑞王爺,如果你想要他的命,那么最好親自下來!”
邵華池看下去,只見堯綠等人都在下方。
“你們覺得好笑嗎?”邵華池輕輕問向自己身邊的親兵,“是什么讓他們覺得,我會為了一隊商人陷自己于危險?”
羅恒等一些親信也配合地笑了起來,想到他們甚至還在之前以為邵華池對那堯綠特別,還特意關(guān)照過,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的他們真是太天真,瑞王之所以救下這群人,也許真正的原因就是為了之后能夠派上一點用?
見邵華池一點動作都沒有,甚至還傳來隱約的笑聲,就好像魏紅河在說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堯綠雖然被綁著,但也難堪的漲紅了臉。邵慕戩等人也看出來,老七是完全不在乎這幾個商人的生死,嘖了幾下,“果真是在騙人!”
邵慕戩根本懶得動手了,直接讓人把這幾個商人丟進流沙中了事。
魏紅河在邵慕戩身旁耳語了幾句話。
邵慕戩挑了挑眉,“戟國的商人?”
最近他們晉國正在和戟國談武器輸出,如果把這些人都弄死,那把柄就被老七抓到了,“晦氣,放了他們!”
邵慕戩現(xiàn)在已經(jīng)極為不耐煩了。
邵慕戩知道今天邵華池不出來,他是絕對不可能再干掉對方了,真是得不償失,不但沒殺了老七,損失了那么多兵,自己的實力大減,另外還有知州借給他的兵給不了交代,還算是和老七不死不休了。
邵慕戩冷冷看著那荒城的城墻上,邵華池,你才是我上位的最大阻礙!
他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再追殺老七,而是想辦法應(yīng)對京城的形勢,要怎么在老七告狀前,先參他一本!
“紅河,撤退!今日不宜再戰(zhàn),我們馬上啟程回欒京?!鄙勰綉飚?dāng)機立斷,難得清醒了一回,遲早要扳回一城,以后有的是機會!
見邵慕戩退了兵馬,邵華池目光泛起淡淡的笑意,老大,這只是你失敗的開始。
“今日就暫時在這座城按兵吧?!鄙廴A池吩咐下去,又看向一直沉默的傅辰,見他一直看著城外那幾個商人,“想救他們?”
“不知殿下可否通融?”到底走了一路,傅辰還不至于無情到能看著他們送死,邵慕戩撤兵后,就直接把那幾個人給丟在那兒了。
邵華池考慮了一會,意味深長地說“可以,不過我不想無緣無故救人,你能付出什么?”
你一開始救我們的時候,可沒提什么要求。
傅辰無語地看著邵華池。
“想不出就先欠著吧?!鄙廴A池吩咐士兵將那幾個人松綁,待回皇城里,在離開城墻前,轉(zhuǎn)頭對傅辰冷淡道:“到下面選一間屋子,我會讓人送水過來,你該洗洗了?!?
傅辰一陣尷尬,剛才和邵華池的接觸中,想必自己身上自己都受不了的味道,對方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但這有什么辦法,他之前想在綠洲中的水源中心洗的,后來出了被突襲的事情,自然也沒了下文了。
傅辰下了城墻的時候,總覺得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那目光很隱晦,很灼熱,像是在探究,但再往四周看了一圈,卻什么都發(fā)現(xiàn),所有瑞王兵都在為今晚的二次扎營做準(zhǔn)備。
他是不是太敏感了,傅辰搖了搖頭,他一個落魄的商賈,誰會那么空閑來觀察他?
他又走了幾步,感覺對方好像一直在自己身后。
轉(zhuǎn)頭卻只有各自忙碌的士兵們。
“王大,你怎么了?”邵華池身邊的親信羅恒剛好在取駐扎所需的物品,見傅辰在城下茫然不知所錯的模樣,開口問道。
其實要不是自家殿下對這個王大古怪的對待,以羅恒的身份還真不會理會這些商賈。
“我不知道選哪一間屋子比較適合?!彼?dāng)然不能說感覺有人好像在跟蹤他,但他那么丑陋的人,還身為男人,誰會看他。到底士兵太多,這里能用的房間卻不是很多,而且瑞王兵也不能分的太開,所以每間屋子都是人,他一個商賈和這些士兵格格不入。
“不然你和我一間吧,就在前面那座寺廟里面?!绷_恒指著前方,做的特別有以前東南亞風(fēng)情的那座巨大寺廟,那圓形的屋頂,雕刻的工藝,都還能隱約感受到密萊國的文化。
傅辰?jīng)]有推卻,爽快地應(yīng)是。這個羅恒是邵華池的親兵,身手了得,能和這樣的官爺住一起,至少安全有了保障。
傅辰也懶得管對方怎么會對自己那么親切,反正再過幾天到了羊暮城他就可以和邵華池徹底分道揚鑣了。
一路過來,傅辰看到了這座消失了幾十年的小國的風(fēng)貌,這座皇城里雖然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沙化了,空無一人,所有房子都是用黃土堆砌起來的,但不少房子的墻壁上卻有不少壁畫、飛禽走獸,還能隱約看到曾經(jīng)密萊國的興盛。
當(dāng)傅辰走進廟里的時候,就看到正在寬衣解帶的邵華池。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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