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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小說網(wǎng) > 太監(jiān)的職業(yè)素養(yǎng) > 第一百?五章

第一百?五章

——看到這句話就說明這章還沒檢查,可稍后修文完畢再看,會添加細(xì)節(jié)和補(bǔ)字?jǐn)?shù)——

——如果還是忍不住看了,那么請忽略文中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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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文被邵華池前后差異的態(tài)度給弄懵了,從見到七殿下至今還沒見過他這么失態(tài)。正要回答時倏然想到傅辰諱莫如深的話,卻截住了話頭,他還是決定按照傅辰的意愿來。在那次見面的時候,傅辰也和他提過關(guān)于自己怎么會出現(xiàn)在離欒京那么遠(yuǎn)的盧錫縣,而且最奇怪的是他發(fā)現(xiàn)傅辰當(dāng)時的神情,相當(dāng)謹(jǐn)慎小心,他們用的見面暗號甚至是依靠在樹上的劃痕長短來接頭,非常隱蔽。

而且傅辰身邊有高手一直在監(jiān)控著的一舉一動,甚至連碰頭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

傅辰曾簡略的提過自己被七殿下從皇貴妃那兒要去了,但話語不詳,甚至在出城前再一次傳來消息,意思是他正在被追殺,不要將自己的消息傳于殿下,就好像在出城前發(fā)生了什么不可揣測的事情。

被誰追殺?誰需要追殺他一個小小的太監(jiān)?這些疑問卻是沒機(jī)會問出去了。

莫非,傅辰之所以遠(yuǎn)走,和七殿下有關(guān)?

梁成文并未多做停頓,不僅疑問傅辰的提醒,更是因為嶸憲先生在來到盧錫縣后遮遮掩掩的行為。按照傅辰所,復(fù)述道:“此人行蹤詭譎,飄渺不定,臣是在采草藥之時救了他,偶然聊起,對方才將這個偏方交于微臣,只是微臣觀之,此法極為大膽,在此之前從未有人嘗試過,臣還是決定將此法先獻(xiàn)于殿下?!?

話語中也許有漏洞,但已經(jīng)無從考證,沒人知道梁成文這段時間在做什么。

梁成文的一席話,邵華池聽得非常仔細(xì),不放過其中任何一個漏洞,這會兒宮門外又有太監(jiān)催了,說太后那兒急需殿下,邵華池退燒還沒多久,這會兒身體并未大好,但在所有人眼里七殿下一直是個孝順的孩子,每逢到了太后有事總是馬不停蹄地親自去照顧。

但這次邵華池卻充耳不聞,好像沒聽到外面急切的聲音。聽完梁成文的一席話之后,良久不曾語,翻著這本冊子,而后發(fā)現(xiàn)其實只是沖眼望去有些像,明顯與傅辰曾經(jīng)在宮中寫的是兩種風(fēng)格,邵華池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胸口的荷包里還放著那人的遺骸,他這會兒居然能異想天開到這程度,豈不可笑。不由地拍了拍額頭,只是有點像他就三魂沒了七魄的,真是夠丟人的。

邊唾棄自己,邊又抓著這本冊子不放。

他還是問了句,“在何處遇到的他?”

“就在盧錫縣附近?!?

邵華池點了點頭,他是記得梁成文備案過,在那個縣城里開了一家藥店,那么在附近山上采藥就顯得很合理了。

可就是太合理了,沒有什么漏洞,就像是特意為了他的詢問所找的完美掩飾一般,邵華池明明覺得梁成文沒必要如此,但心中的一種怪異的熟悉感總是揮之不去,“得空了,我也會去西部地區(qū)看看,那邊連年災(zāi)害不斷,我也該代表朝廷體恤百姓?!?

“殿下心善,乃百姓之福?!绷撼晌难燮ひ惶胫钕戮褪侨チ?,應(yīng)該也碰不上傅辰吧。

“少給我說這些虛的,本殿不愛這套?!眹K了一口,邵華池這才稍微翻看這本冊子,女性排卵期……時間表……這是何物?還有什么導(dǎo)管進(jìn)入女性的……

雖然沒看懂,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說的很有道理,呸,分明是奇技淫巧,旁門左道,邵華池臉色微紅。

這種前所未有的只是和想法,簡直異想天開到了邵華池瞠目結(jié)舌的地步,他只是稍微翻閱了下,就對梁成文說:“此事我已知曉,你去做做準(zhǔn)備,再去劉縱那兒管事太監(jiān)處了解清楚田氏什么時候報過日子……”

梁成文就這樣聽著,突然邵華池停止了話。

這時候邵華池臉色奇差無比,像是無意識地掃了眼自己身下,無法釋放出來他怎么可能有孩子。

“算了,這事情父皇還給了我寬限的時間,你先準(zhǔn)備著吧,隨時等我傳召。”

梁成文:又準(zhǔn)備著???

門外已經(jīng)等急了,邵華池正要出去,梁成文喊住了他,“殿下,那冊子……”

他給冊子,不過是給邵華池看下方式,但到時候動手的肯定是他啊,這冊子殿下現(xiàn)在要去也沒用。

邵華池笑容堆了起來,理所當(dāng)然道:“既然是你獻(xiàn)于我的,難不成還要拿回去?想必你已經(jīng)翻閱過了。”

語氣還特別地具有親和力,溫文儒雅,看著還真的像是被九殿下邵子瑜給影響了。

說著,就把這本冊子貼身放入懷里了。

梁成文:殿下,您這是搶劫啊……

——晉.江.獨(dú).家——

延壽宮里,原本常年伺候在太后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被晉成帝不知不覺撤走了,所謂家丑不可外揚(yáng),晉成帝可不打算讓他人知道這件事,而只讓邵華池來探望太后這件事,更是在宮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現(xiàn)在誰人不知,七殿下是晉成帝眼里的寶貝疙瘩,不說那些差不多年紀(jì)的皇子們,就是妃嬪和大臣們也頗有微詞,其中還有一小批人,等著看七殿下被皇帝厭棄。

誰不知道晉成帝是個喜新厭舊的主,對自己的孩子也不過是三分鐘熱度罷了。

這些都不是邵華池現(xiàn)在考量的,他到了延壽宮大殿門口,這里戒備森嚴(yán),美其名曰是在邵華池發(fā)現(xiàn)人手派得更多了,是要把這件“丑事”壓得死死的。

邵華池自然沒有受到阻攔,請他過來的可是晉成帝跟前的大紅人安忠海。發(fā)現(xiàn)晉成帝正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外,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了有些時候了,卻并沒有入殿。

邵華池走得近了,也隱約聽頭里頭的聲音,也難怪了,因為把太后這樣綁起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太后更是變著花樣兒罵皇帝,對阿芙蓉的渴望已經(jīng)讓太后完全失去了理智,自然什么話都罵的出來。

就如傅辰曾經(jīng)說的,預(yù)先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只有醞釀了這么一段時間,才能讓晉成帝剛好“聽到”這樣一幕,恐怕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人比晉成帝更想解決掉太后了。

“不可理喻的老東西,什么都敢說出來!她是不要命了!”晉成帝這是氣昏頭了,向來講究孝道的人居然也能這樣稱呼太后。他現(xiàn)在只覺得一陣眩暈,他所有的好心怎么能被這般曲解,晉成帝眼底泛著寒氣,太后說的不少都是皇家隱秘,甚至還有當(dāng)年自己怎么幫晉成帝登上皇位的,氣得臉色鐵青,更是人沖進(jìn)去把太后的嘴給堵上了才罷休。

咚一聲,晉成帝一回頭,看到的就是愛子下跪的畫面。

原本怒火沖天的表情稍霽,走過去將孩子給扶了起來,“這是做什么,誰讓你跪的!”

晉成帝當(dāng)然知道,這是邵華池在為聽到了太后對晉成帝的咒罵而賠禮,若是邵華池一點表示都沒有,但卻無所顧忌的聽了那些罵,就算晉成帝表面不說,但暗地里肯定會給邵華池記一筆的。

這樣事先示弱,就讓晉成帝先入為主的關(guān)心起邵華池了,“你的高燒剛退,朕這次讓你過來也是無奈之舉?!?

“忠孝義節(jié)本就是孩兒從小學(xué)的,怎能算麻煩,父皇這么說可就折煞兒臣了?!?

“好孩子,本不想讓你過來,不過太后的戒斷還是要靠你,這次,用什么辦法,都要讓太后再除夕晚宴之前康復(fù)?!?

除夕晚宴,太后哪怕因為“身體不適”不出息,那么出來露個面給皇室宗親和各個大臣,也是必要的。

而晉成帝這句“無論用什么辦法”的下之意,自然是任由邵華池處理了。

邵華池眼底,緩緩浮現(xiàn)了笑意。

晉成帝又囑咐了幾句,才氣匆匆地離開。

此刻延壽宮的大門被皇帝的親衛(wèi)打開,侍衛(wèi)抬手:“七殿下,請?!?

“你們先都下去吧,就外面的人守著,我有話單獨(dú)與皇祖母聊?!?

其他人領(lǐng)命退下,這里如今是邵華池在管理,就是皇后和幾個貴妃都是無權(quán)插手的。

邵華池走入殿內(nèi)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往日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太后過得比乞丐還凄慘的樣子。

太后坐在正殿上,雙手雙腳都被綁在紅木椅子上。完全沒了以前的雍容華貴,也不過五旬的人已然滿頭白發(fā),凌亂的披散在身上,人被綁住了手腳,之前掙扎地太過,手腳都磨出了血,從一開始的咒罵到后面的乞求,涕淚橫流,全身抽搐,格外狼狽。

“皇祖母,孫兒幫您把布條拿走,您別再出口惡,可好?”邵華池輕聲道。

布條被抽走了后,太后看了眼邵華池,又垂下了頭。

“晉成帝,你不得好死……”太后的聲音有氣無力,卻夾雜著憎恨和怨毒。

“皇祖母還記得孫兒是誰嗎?”邵華池的眼底沒有一絲感情,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出口的話卻格外溫柔,將太后佝僂的身軀抱著,輕輕拍打,像哄孩子似的。

太后猛然咬住了邵華池的肩膀,下了狠勁的。

“我要阿芙蓉……阿芙蓉……”太后不斷重復(fù)著。

“如果皇祖母能夠答應(yīng)孫兒的幾點要求,孫兒就將阿芙蓉給你,好不好?”阿芙蓉自然還有,在傅辰提出到西北邊界找?guī)讉€服用阿芙蓉年數(shù)不一的患者后,傅辰就將阿芙蓉大約的信息告知了。

其中就有一個關(guān)鍵,阿芙蓉吸入的年份越長,就越難戒掉,而且還有可能反復(fù)上癮,如果反復(fù)了,就會比之前更加難戒斷,而邵華池打的居然就是這個主意。

他事先和患有眼疾,以前同樣不被晉成帝重視的四皇子私下溝通后,將其中一部分的阿芙蓉貢獻(xiàn)給皇太后,果然那之后沒多久四皇子在宮中隱形人的地位被大大提高了,太后更是對他贊賞有加。

但沒有人知道,邵華池自己還留了一部分,就準(zhǔn)備在這個時候派上用。

一聽到阿芙蓉三個字,太后的耳朵突然靈了一樣,她瞪大了眼睛,布滿血絲,緊緊盯著邵華池,“好好好,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只要你把阿芙蓉給我!你是華池,華池對嗎?你和你母妃長得好像,一樣那么美……”

太后好像忽然間清醒了,看著邵華池的臉,陷入了某種回憶。

邵華池的語氣還是那么輕飄飄的,“第一,您在宮中那么多年,應(yīng)該有不少眼線吧?!?

就像一開始傅辰給邵華池分析的,現(xiàn)在的七殿下,最缺的是什么,那必須是:人!

這人當(dāng)然不是那種隨便培養(yǎng)起來的,而是早就扎根在宮內(nèi)的,有用的有能力的有關(guān)系網(wǎng)的人!

“你莫非……想要?老七,沒想到你的野心那么大!”太后渾濁的目光,有些犀利。

這時候還沒到上癮的時間點,哪怕再沒理智,也知道這事情是至關(guān)重要的,她不能透露給老七,一個她根本不看好的皇子。

聞,邵華池冷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野心?

沒野心我能安然無恙活到現(xiàn)在嗎?

他現(xiàn)在,要的就是這個宮里另一只隱形的力量!

而在這宮中時間最長的是誰,不是晉成帝,不是皇后,也不是皇貴妃,而是這位太后娘娘!

“你怎么會知道我有?”她已經(jīng)看上去不管事很多年了。

邵華池:我當(dāng)然不知道你有,其實沒人覺得你有。是傅辰發(fā)現(xiàn)的,他曾仔細(xì)給邵華池分析過宮中的形式,其中最隱形的太后卻是一個眾人忽視的盲點。太后十五歲那年嫁給先帝,帶著阿旗靶部族投靠了當(dāng)時起兵造反,幾次險死還生,連兩個孩兒都在逃亡的路途中死去,最后身體落了病一生無子,而后父兄都相繼離世,待先帝繼位后只剩下一個幼弟繼承了部族,她獲得了無與倫比的榮耀。

這樣的一個女人,無論是為了自己部族爭取利益還是為了自身在宮中立足,她都會考慮培養(yǎng)自己的班底。

而這些班底只要她不說,恐怕無論是誰,都找不出來,因為埋得太深了!

“你太貪心了,一點阿芙蓉就想我?guī)资甑牟渴鹑拷唤o你,我呸,你想得美!”

“你要這個做什么,你就不怕我告訴皇帝?你難道還想用你這殘破的身體繼位?別白日做夢了!”

邵華池聳了聳肩,并不在意,“皇祖母,孫兒什么都不多,就是時間多,咱們……慢慢耗?!?

這次談崩了,邵華池也不生氣,只是第二天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份阿芙蓉,太后看著的目光充滿渴望和瘋狂,身下的椅子都在劇烈撞擊地面。

邵華池就當(dāng)沒看到一樣,而太后也不松口,她知道自己的立足根本在哪里。

太后當(dāng)然不會那么容易給邵華池,但奈何邵華池實在太陰險毒辣了。

原本只是純粹的戒斷倒也罷了,偏偏邵華池還命人定期喂一些大煙給太后,吸食與戒斷交替上演,讓人在天堂和地獄間徘徊不去,這時候太后已經(jīng)被折磨得人鬼不見,夜夜都能夢到這宮中的冤魂索命。

這日踏入殿門,透過窗欞的縫隙,外頭的日照傾斜入室內(nèi),空中卷著細(xì)小的塵埃,這是入冬后少有的好天氣,但太后卻精疲力盡,她已經(jīng)從肉體和精神上都崩潰了,邵華池的折磨讓她苦不堪,而對晉成帝她還會大呼小叫的謾罵,但對邵華池卻從心底深深的忌憚了。

這個七皇子實在太狠了,完全不給她還沒那么痛苦了,給了又收走,再給再收走,這才是最痛苦的。

而每當(dāng)她咒罵邵華池的時候,這種折磨就更加厲害,導(dǎo)致現(xiàn)在她看到邵華池那一身華服,銀白色的頭發(fā),溫柔的笑意,就全身本能的顫粟發(fā)抖。

“好……我答應(yīng)你?!绷鑱y的頭發(fā)掛下,鼻涕和眼淚幾乎糊滿了那張迅速衰老的臉,原本保養(yǎng)得當(dāng),還像三四十歲的太后娘娘,如今看上去就是六十來歲的老嫗了。

太后的意志力再堅定,也還是在阿芙蓉的瘋狂渴求下,妥協(xié)了,那是一種摧毀人性和所有觀念堅持的東西。

而且那么久過去了,晉成帝那兒根本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太后知道,晉成帝已經(jīng)完全放棄她了。

邵華池蹲了下來,眼眸黑得透徹又深沉,他笑起來的時候,眉梢微微一彎,那優(yōu)美的弧度令人能夠想象曾經(jīng)麗妃的風(fēng)華,淡淡的溫和漣漪漾開,他平視著太后,“您早些答應(yīng),可就不用白白受這些苦了,不是嗎?”

太后的眼中只有透徹心扉的恨意和不得不妥協(xié)的痛苦,還有意思詭異的快意。

她總算能有阿芙蓉了,“名冊,就在我的床榻下方的第二塊木板下面?!?

那本名冊里,記載是太后幾十年來,在宮中埋下的暗裝與勢力,而邵華池幾乎唾手可得,不費(fèi)一兵一卒。

拿到名冊后,邵華池稍微翻看了下,確定這是真品,才塞入胸口。

這一刻,他知道,他在宮內(nèi)的勢力,將有一個質(zhì)的飛越,能夠膨脹到之前無法想象的地步!

踏出的這一步,至關(guān)重要!

這件事的開頭,卻是傅辰發(fā)起的。

而后,親自為太后點了阿芙蓉,那煙桿在太后跟前晃,就是偏偏不給。

這樣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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