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抽到后,周圍人起哄,上面寫著:摸德妃娘娘的臉。
這是大不敬的罪,就是宮女除了梳妝梳洗的時候外,也不能隨意碰娘娘。
無論傅辰如何受寵,都不能以下犯上,更何況大庭廣眾下,德妃也不會讓傅辰做親密的舉動。
他們這是想讓他徹底被德妃厭棄,降職離開福熙宮吧。
“既然抽到了就要去做,不然就是看不起咱們!”泰明擠兌道。
“就是,玩了就不能反悔,不然小傅公公就去外邊對我們每個人磕頭認錯吧?!?
“小傅公公不會是怕了吧?!?
“若我能做到……”傅辰等他們說完,才說話。
“我們就是跪下來喊你爺爺都行啊!”沒等傅辰說完,其他人就接上。
“你可以向我們每個人,提一個要求!”墨畫笑瞇瞇地看著傅辰,她可是還記得傅辰晉升那天,她在主殿外跪了整整兩個時辰,再加上傅辰之前的多次拒絕,給臉不要臉的舉動,讓這姑娘記著呢,就等什么時候看他出洋相。
“一盞茶后,來主殿看吧?!备党侥弥榈降募垪l離開,進了不遠處自己的屋里給自己換一套衣服,那套被八皇子甩破的衣服已經(jīng)送去梅姑姑那兒,讓她們幫忙縫補了。
其他人看他那么有自信,對視了一眼。
“他怎么好像一點都不怕?”
“你還真信啊,虛張聲勢呢!”
“他這囂張的模樣,真是小人得志,看不起咱們呢?以為能受寵多久啊,娘娘很快就會厭了!”
——晉.江.獨.家.發(fā).表——
一盞茶后,當墨畫等人在主殿外,等著進去伺候德妃,剛入內室就看到傅辰正在為德妃娘娘的臉抹著什么透明的粘稠物。
那手法極為熟練,好像做過很多遍,格外專心也格外賞心悅目,他邊涂抹邊輕聲問向德妃,“娘娘若有不適,請與奴才說。”
德妃閉眼躺在躺椅上,唔了一聲,道:“很不錯,我覺得臉上涼涼的。本還以為你只會蔻丹,沒想到連女子美容術都很精通。”
“奴才略知一二?!?
“你要再謙虛,宮里的宮女都能無地自容了?!?
果然德妃一說完,一旁的幾位宮女都捂著臉不依,說著討巧的話哄著德妃。
傅辰為德妃做的是蛋清面膜,以前傅辰常為妻子做面膜。傅辰學習能力很高,無論手法還是流程都與專業(yè)的人相差無幾。幼年喪父喪母的他很珍惜妻子的真情厚愛,恨不得用自己全部生命來愛護妻兒,什么都想親力親為。
蛋清面膜比較容易,只需要黃瓜榨出汁水,拌上蛋清,在每晚洗去臉上脂粉后,抹于臉部,能緊致肌膚,淡化皺紋,一盞茶后再用清水梳洗即可。
墨畫、泰明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人居然正大光明碰了德妃娘娘的臉,不但沒被處罰,還被夸贊!
德妃感到傅辰微涼的指尖在自己臉上舞動著韻律,舒服得差點睡過去。
她好像有點明白為何皇帝會欽點傅辰剃須,這個人做什么事都有那股氣韻在,就是能讓被伺候的人從頭到腳都舒坦。
等洗掉臉上的蛋清,在傅辰一聲“娘娘,可以了”的話后,德妃走到梳妝臺前,手指輕輕拍著臉上的肌膚,果然感覺精致柔滑了一些,德妃雖依舊貌美但沒有女人不希望更年輕些,特別是皇宮里的女子。
“連續(xù)用一月,會有奇效。”
“傅辰,還有什么你不會的?”德妃拿眼神瞅著這個讓他心動不已的人,就算不是男人又如何,他的魅力足以彌補那最大的缺陷,德妃甚至相信,只要傅辰再長大些,難有女子能逃脫他的魅力。
傅辰思考許久,“生孩子?!?
老掉牙的梗,但古代卻是沒有的。
“噗嗤。”德妃忍不住開懷大笑,“你這張嘴兒喲!”
“其他人都下去吧,傅辰留下來伺候?!钡洛痪湓?,所有奴才都退出了主殿。
德妃卸下了莊嚴,游蛇一樣貼近傅辰,眉眼一掀,雙手搭在少年的脖子上。
傅辰反客為主,摟住她的蛇腰,“想我了?”
“誰說的,臭美。倒是你,那么多日對我如此冷淡?!钡洛行┍г?,沒注意到在這場游戲里,她的主導地位正在潛移默化地轉移。
“君凝,你我身份有別,你平日不也必須端著娘娘的架勢嗎?”傅辰的唇,輕輕印在穆君凝的額頭上。
現(xiàn)代人有做過相關統(tǒng)計,吻女人臉上哪個部位能讓女人感覺男人的珍惜,普遍認為是額頭、臉頰,次一級才是嘴唇。
果然就是和皇帝也從沒那么溫情的德妃,心中涌上說不明的滋味,她能感受到傅辰對她的珍惜寵愛,不是娘娘,只是作為一個普通女人。
“我說你這么小的年紀到底從哪里學來的這些事,這你要真是個男人,將來外邊那些姑娘可不被你禍害死?惹得人白白害相思病?!钡洛菝灿兄吓拥耐窦s精致,看上去還像二八少女,這樣嘟著嘴讓男人的心都化了。她能在后宮十幾年而不衰,除了手腕外,本身也是很吸引人的。
“我老家鄰居是宮里退下來的教養(yǎng)嬤嬤。”但傅辰并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含著笑摟著她一起坐到臥榻上,他顯得有些慵懶。
德妃啐了一口,“你上次不還說,是教書先生,教你識字念書的?”
“老家的鄰里較多?!?
“油嘴滑舌?!辈渲党降哪橆a,也不是真要較真,兩人不過是你來我往的斗嘴。芊指抵著傅辰的胸口,死命戳著,但并不用力,傅辰卻痛得倒抽一口氣。
德妃臉色一瞬間很緊張,“怎么了,你受傷了?”
“無事,別擔心。”
“和我還掩飾,你要忍到什么時候!”德妃也顧不得什么矜持,將傅辰的外衣扒下來,一層層拉開,看到一道長長傷痕橫在胸口,那傷口很新,顯然是今天剛出現(xiàn)的,在白皙的胸口上格外醒目。
她目光泛起陰狠的神色,“誰敢動你,說!”
“君凝,乖,別問了,這不是你能管的?!备党较胍仙弦路⒉幌矚g被除了亡妻以外的女人看到自己的身體。
“你敢合上看看,本宮馬上治你以下犯上的罪!”德妃在私下很少對傅辰用本宮,用了就代表她在用德妃娘娘的身份說話。
傅辰只能坦著胸口,看著那女子拿著一瓶看上去就價值連城的藥瓶給他小心抹藥,那動作非常笨拙,但卻刻意放輕了,傅辰忽然覺得眼前的畫面有些溫馨,有些不像是貴妃與禁臠的相處。
他平復心中的觸動,嘆了一口氣,“我并不疼,不需要這樣小心,你可是千金之軀,怎可為我做這種事?!?
“你吻我的時候怎么不說你是個奴才,現(xiàn)在記起我的身份也是晚了?!蓖亢盟幉沤o傅辰拉上衣服,沒好氣的將藥瓶塞給傅辰,“記得每天都要抹,這藥膏可比賣百個你的價格還高得多!”
“那給我豈不是太浪費了……”
“用在人身上,它叫藥;沒用在人身上,它只是個瓷瓶。你不愿說我也不會逼你,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人,不是以前被人呼來喝去的小太監(jiān),遇到過不去的坎,也有人罩著?!?
“是,我會牢記我是有主的?!备党酱蚱婆幽樕系恼J真,以調笑蒙混過去。
他并不希望這個女子認真,游戲就應該遵守它的規(guī)則。他們兩人,只有各取所需才能長久。
傅辰回到自己的屋子,看到門沿下一支藥膏,他隱約猜到是誰吩咐的。
懷柔之策,七皇子總是很擅長。
拿起來,就扔到了旁邊的畚箕里,一眼都沒再看,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緩沖一天的疲勞。
冰冷的茶水喝進肚子里,讓他腦子更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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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主殿的歡聲笑語漸漸遠去,讓墨畫等被德妃趕出去的奴才,心中忐忑不已。
他們不知道傅辰會怎么對付他們,他們仗著人多,是可以以多欺少,但傅辰也不是蠢的,哪里能察覺不出來。現(xiàn)在他贏了,他不但碰了,還讓甚少開顏的德妃那么歡樂,雖然來的時日最短,但傅辰受寵的地位卻不是那么容易動搖的。
他們現(xiàn)在擔心的是,傅辰待會會讓他們去做什么難以做到的事來折磨他們。
可是過了很久,傅辰都沒有過來。
直到亥時,墨畫和墨竹服侍德妃就寢后,她們和其他太監(jiān)宮女一起來到傅辰的屋前,敲了半響門,傅辰才磨磨唧唧地過來開門,像是睡下被吵醒的,看到那么多人在自己屋子前,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是有什么事?”
其他人也是尷尬,這人心也太大了吧,難道忘了他們之前抓鬮的賭注了嗎?
其他人一說,傅辰才恍然大悟,打著哈欠道,開朗道:“小事而已,大家這還記得呢!快去休息吧!”
“那要求……”墨畫等人當然欣喜于傅辰的態(tài)度,但還是有些擔心。
“那就先欠著吧,我來得最晚,年紀又最小,哪里好讓各位哥哥姐姐為我去做事,我以為那只是大家玩了而已?!?
“對對對,是玩笑?!碧┟鞲吲d地附和道。
所有人聽完,心中不由一松,不知不覺中對傅辰有了些好感。
心能那么大,那么沒心機的人,一般壞不到那里去。
送走了這群人,傅辰關上了門,眼中哪里還有一點困倦,他就是想通過一次次的印象,讓福熙宮的下人對他放心,一次不行,用一次次疊加起來,總能融入其中。
又過了一個時辰,整個福熙宮都歇下了,趁著守衛(wèi)換班時,傅辰通過下人的小門出了宮殿外。
他到的地方,是與梅姑姑敲定的皇宮禁地,明粹宮。
能不能給皇帝留下印象,就靠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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