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就是想嫁的那種喜歡。”
“……”
衛(wèi)庭玉把今天在車后座發(fā)生的事說了。
郁辭的表情漸漸變得不對了,她咬著唇“嘶”了一聲。
衛(wèi)庭玉神情緊張:“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倆情況不對勁。”
郁辭沉吟道:“那這樣的話咱是不是和程家商量下把婚約換到兮兮身上啊?!?
衛(wèi)庭玉:“???”
什么???
***
隔天。
程湛兮早讀剛打下課鈴,她因為經期不適在座位趴著休息,忽然聽同學說外面有人找。
找她的人向來很多,程湛兮出來前腦子里沒有預設任何人,所以在看到郁清棠那張冷清卻不乏溫柔的臉時,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程湛兮在意識到之前,先揚起了笑容。
“你怎么來了?”她連跑帶跳幾步到了郁清棠跟前,雀躍道。
旁邊的同學們詫異地看過來,以前大大方方的程湛兮怎么突然像個芳心萌動的小女孩?
郁清棠收在背后的手拿出來,遞過來一個白色保溫杯。
“這是什么?”
“對身體好的?!庇羟逄牡溃俺脽岷?。”
程湛兮立刻便要打開,郁清棠制止道:“回教室再喝?!?
程湛兮把手放了回去,看著她道:“好。”
郁清棠和她靜靜地對視了幾秒鐘,空氣里好像有一種誘人失控的因子在涌動,讓她不自禁地滑動了一下喉嚨。郁清棠咽下分泌的唾液,看向走廊一側,說:“那我就……”
程湛兮脫口道:“你這么快就回去了嗎?”
郁清棠便再說不出離開的話。
程湛兮:“要不你到我班上坐會兒?我站得腰疼?!?
郁清棠:“……”
郁清棠第一次到程湛兮班上,被當成了猴看。入學時她是新生發(fā)代表,加上張貼的成績單她的分數(shù)和名次都太過矚目,以至于大半人都認識她,不認識她的純看臉也移不開目光。
郁清棠覺得自己辦了一件無比愚蠢的事,但看到程湛兮臉上燦爛的笑容又覺得被當成猴圍觀不算什么。
畢竟其他人與她無關。
程湛兮擰開保溫杯蓋子,低頭嗅了嗅,說:“是紅糖水嗎?”
郁清棠點頭。
程湛兮把桌上另一個保溫杯拿過來,道:“我媽也給我準備了?!?
郁清棠:“……”
郁清棠不明顯地咬住下唇,道:“不要就還給我?!?
“誰說我不要了?”程湛兮當著她的面咕咚喝了一大口,重色輕媽道,“嗯,比我媽泡得好喝?!?
郁清棠咬唇笑了。
“我看你敢不敢當著你媽的面說?!?
“不敢哈哈哈?!?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上課鈴一響,郁清棠便離開了,程湛兮擰開杯蓋,又喝了一口。
下午放學回家,宋青柔從程湛兮書包從側邊口袋把保溫杯拿出來,手里一沉,道:“怎么還剩這么多?不是讓你喝完嗎?”
程湛兮轉了個身,把書包另一側給她看。
宋青柔把那個空的白色保溫杯拿在手上,道:“誰給你的?”
“郁……”程湛兮本來想直呼其名,臨到嘴邊改了口,“棠棠?!?
宋青柔把兩個保溫杯交給傭人,不疼不癢地數(shù)落她道:“姐姐給的就喝光了,媽媽給的就帶回家是不是?我看你住到姐姐家去算了?”
程湛兮眼前一亮:“真的嗎?”
“……”宋青柔彈她腦門,“少給姐姐添亂,姐姐還要學畫畫呢。”
“我也學畫啊?!?
“你們倆學的是一個畫嗎?”
“基本功都差不多嘛?!?
郁清棠是郁辭的女兒,畫畫方面有天賦很正常,但她和學西洋畫的郁辭不同,她喜歡國畫,而且在郁辭的引薦下小小年紀便拜進某國畫大師門下,成了他的關門弟子。程湛兮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喜歡畫畫,而且仿佛她才是郁辭的親生女兒,對油畫情有獨鐘,每天學習之余都會練習繪畫。
宋青柔接過她的書包,道:“總之你少煩姐姐,別耽誤她正事。”
宋青柔還不知道她,心性沒定,玩心重,畫畫算是她能沉得住氣的極少數(shù)活動之一,一旦和郁清棠在一起,恐怕連畫也畫不下去。她自己就算了,再影響到郁清棠。
程湛兮嘟囔道:“我哪里煩了,姐姐可喜歡我了?!?
她去盥洗室洗過手,道:“我去畫室了?!?
宋青柔叫住她:“先吃點東西吧?!?
程湛兮頭也不回地說:“不吃了,老師發(fā)了幾張卷子,晚上我要打電話給郁……棠棠問問題,沒空畫畫。對了,讓小蕓阿姨晚點燒飯,我畫完再出來?!?
……
“媽?!背陶抠庀吹羰稚险慈镜念伭希砩峡M繞著若有若無的松節(jié)油味道。
少女的聲音清越悅耳,比三年前少了些許軟糯,多了幾分干脆利落。
宋青柔抬起頭,看見面前這張臉還有點晃神,十六歲的女孩子像花骨朵,白凈水嫩,程家的高個基因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遺傳,身高已經輕易突破了170,她袖子隨意挽起,露出白皙流暢的小臂,漂亮有力的線條延伸到骨節(jié)明晰的手指。
宋青柔在心里悵然地嘆了口氣。
好像昨天還是襁褓里軟軟的一小團,一眨眼就這么大了。
“我去找郁清棠了,晚飯在外面吃的話我會打電話回家的?!背陶抠鈴澭谒橆a響亮地親了一口,“媽媽再見?!?
“……”
宋青柔看著她飛快消失在玄關門后的背影,搖頭失笑,心里的惆悵莫名一掃而空。
粘姐姐這一點不管她長到多少歲倒是一點都沒變。
程湛兮剛坐上車,按捺不住地給郁清棠打了個電話。
“喂?!庇羟逄穆曇粢蝗缂韧那謇洌牪怀雒黠@的情緒。
程湛兮平穩(wěn)的心跳卻在這一秒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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