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一愣，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心想這也沒衣服可以脫啊，道：“一會兒就有空調了?！?

程湛兮說：“哦哦。”

老師：“？”

她反應了好大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郁清棠是在解釋自己松開手是因為熱。

老師：“……”

算了，她還是先不摻和這對小姐妹了。

把小朋友送到班級，由另外的老師接手，老師給她們倆安排了相鄰的座位。郁清棠坐下后就端坐不動，程湛兮沒有一秒鐘靜下來的，同學們還沒到齊，程湛兮在教室里走了一圈，和所有同學都認識了，儼然一個孩子王。

郁清棠聽著耳邊的吵鬧，秀氣的眉毛幾不可察地蹙了蹙，她打開書包，從里面掏出一本兒童繪本，自己翻看起來。

剛翻到第二頁，里面飄出來一張紙條，郁清棠彎腰撿起來，年輕男人筆力深刻的鋼筆字赫然紙上——

爸爸衛(wèi)庭玉：139xxxxxxxx

媽媽郁辭：139xxxxxxxx

郁清棠：“？？？”

她把書包里的夾層拉鏈拉開，衛(wèi)庭玉在幼兒園門口放進去的紙張還在。

郁清棠：“……”

接著郁清棠分別從文具盒、練字本、書包側邊放水瓶的口袋以及各個能裝東西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模一樣的紙條，她把所有的紙條收集起來，放進文具盒，發(fā)現(xiàn)了衛(wèi)庭玉的彩蛋，原來這些紙張的背面都有字，正面是聯(lián)系方式，反面是“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郁清棠看著背面的字，臉上揚起淺淺的笑容，她驀地感覺耳旁有一陣熱氣，一回頭程湛兮站在她身后，長睫毛忽閃忽閃。

郁清棠把紙條一藏，神情微冷道：“你偷看？”

程湛兮搖頭：“沒有，我過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游戲?！?

郁清棠神色稍霽，客氣拒絕：“不用了，謝謝?！?

程湛兮抓了抓后腦勺，記著要帶姐姐玩的事，又不知道怎么解決，第一次玩肯定要和姐姐一起的，干脆坐回位置道：“那我也，姐姐你的繪本能借我看看嗎？”

她聲音糯糯的，總是沒什么脾氣的樣子，看起來還很乖。

郁清棠想了想，把兒童繪本遞過來，說：“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蓖庵馐悄悴灰K。

程湛兮從書包里抱出好幾本，一股腦塞給她，道：“我也是媽媽給我買的，都給你?！?

郁清棠看著自己桌上多出的一堆繪本，看了低頭看書的程湛兮一眼，不禁露出些微的詫異。

下了第二節(jié)課，郁清棠去找老師。

老師彎腰看著這個漂亮得像美玉一樣的小姑娘，柔聲問道：“有什么事嗎？”

郁清棠表情沒有波瀾地道：“老師，我想給家里打電話?！?

“是想爸爸媽媽了是嗎？”

郁清棠點頭。

作為收費昂貴的私立幼兒園，又是剛入學的小朋友，老師立刻給她撥通了家里的電話，把手機遞給她。

衛(wèi)宅。

座機電話響起來，沙發(fā)里的衛(wèi)庭玉彈身而起，不等響第二聲，迅速接了起來，著急道：“棠棠?！?

小郁清棠看看地面，說：“爸爸?！?

衛(wèi)庭玉忙道：“怎么了？是想爸爸了嗎？”

“嗯?！?

“在學校還習慣嗎？”

“嗯?！?

“有事就找老師知道嗎？不要怕麻煩老師，也不要不跟人說話。妹妹不是跟你一個班嗎？你沒事的時候就跟著她，讓她帶著你玩兒……”

“爸爸?！毙∮羟逄拇驍嗨膰Z叨，奶音清脆地說，“我快上課了?！?

“好。”

小郁清棠：“中午吃飯前我應該不會打電話回家，你在家好好吃飯?！?

衛(wèi)庭玉“哎”了聲，說：“爸爸知道?！?

“放學見?！?

衛(wèi)庭玉緊緊握著座機話筒：“爸爸和媽媽一起去接你，你不要怕?！?

小郁清棠默了默，說：“嗯?！?

衛(wèi)庭玉聽著里面的忙音，握著話筒久久未能放下。

家里負責打掃的阿姨從電視柜前路過，擦著花瓶，看見衛(wèi)庭玉又在抽茶幾上的紙巾，心里嘆了口氣。

小姐去上幼兒園，先生這一上午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淚，以后嫁人可怎么辦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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