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恭敬討好的聲音傳進(jìn)耳朵。
“九小姐,十二小姐?!?
衛(wèi)九瞇了瞇眼,看著前面那道人影。
傭人忙諂媚道:“九小姐,是那個……”
他張了張嘴,卻故意只發(fā)出“阿巴阿巴”的聲音,表情夸張到滑稽。
引得天真無邪的衛(wèi)十二咯咯笑。
衛(wèi)九寵溺地點(diǎn)了一下妹妹的鼻尖,望著郁清棠的背影,揚(yáng)聲嘲笑道:“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啞巴回來了?!?
***
夏日的燥熱中,蟬鳴聲沒完沒了。
程湛兮拉著喻見星回了趟零度酒吧,對喻見星八卦昨夜的話語充耳不聞,直奔酒吧后臺。
喻見星是個玩得開的,人緣頗廣,她來泗城這么久,和酒吧老板攀上了點(diǎn)交情。
程湛兮開門見山道:“昨天晚上坐在沙發(fā)角落里的那個女人,穿著竹青色的長裙,左眼這個地方有顆淚痣,長得很漂亮,請問你有印象嗎?”
對面坐著的酒吧老板道:“有?!?
漂亮的女人總是引人注目,何況開les吧的老板本人就是個les,事實(shí)上老板親自去搭過訕,碰了一鼻子灰回來。
“她經(jīng)常來?!本瓢衫习寤貞浧蹋?,“大概三個月前開始,我每次來酒吧,她都在那里。”
三個月前?
那不是和自己來泗城的時間一致?
酒吧老板補(bǔ)充道:“不過我不是每天都過來,我可以幫你問問這里值班的服務(wù)員和調(diào)酒師?!?
酒吧的值班表很好調(diào),大家都對郁清棠印象深刻,私底下還有討論過這位奇怪的客人。沒花多少時間,便確定郁清棠幾乎每天都來,缺席的只有兩三天,大概是有事。
程湛兮:“她有答應(yīng)過誰的邀請,和別人一塊離開嗎?”
昨晚郁清棠的表現(xiàn)十分生疏,還有一些其他的,程湛兮基本斷定她應(yīng)該是第一次,但這不能代表什么。好奇是喜歡的開始,探索這個過程是喜歡的加深,比起這件事本身,程湛兮更想知道她的動機(jī)。
值班的人和酒吧老板都搖頭。
“印象里是沒有,她每次都是一個人坐到十點(diǎn)半左右離開,很準(zhǔn)時,但不能排除是我沒注意到,畢竟客人這么多?!本瓢衫习灞J氐鼗卮鸬?。
“她是本地人嗎?”
“這個……我們不知道,以前沒見過?!本瓢衫习迕婧敢狻?
問不出更多的信息,程湛兮向酒吧老板道謝,并請她吃了頓飯。
此后幾天,程湛兮白天在畫室畫畫,晚上去零度酒吧,企圖再次偶遇對方,不出意外地落了空。
程湛兮失落之余也心生慶幸。
時間一晃到了周末。
程湛兮去了當(dāng)?shù)匾患遗蕩r俱樂部,喻見星面如苦瓜地跟著她一塊穿防護(hù)裝備,綁安全繩,看著高高的人造巖壁更是腿肚子發(fā)軟,頭暈?zāi)垦!?
程湛兮一句話讓她滿血復(fù)活。
“我這幾天去零度酒吧,她沒有再出現(xiàn)過?!?
喻見星精神一振,立刻道:“意思就是她約完你就再也不去酒吧了?”
程湛兮斟酌片刻,道:“勉強(qiáng)可以這么說,”
她試了試安全繩,往手上抹了鎂粉,開始往巖壁上攀。她不用繩索,抓、拉、推、蹬、掛、踏,憑借高超的技巧騰挪、跨躍,修長靈活的身體始終緊緊地貼在巖壁上,仿佛矯健的巖羊。
巖壁下有幾個年輕小姑娘,似乎是初學(xué)者,看著她行云流水的動作小聲地哇起來。
程湛兮回頭朝她們促狹地笑了笑,桃花眼自帶電力。
幾個小姑娘紛紛紅了臉,你看看我,我推推你,扭扭捏捏笑成一團(tuán)。
喻見星懶得吐槽她人見人愛,行走的荷爾蒙,往上喊了聲:“你慢點(diǎn)!”
程湛兮停下來,等她吭哧吭哧攀到和自己相同的高度,方配合她的速度,蝸牛般往上爬。
沒辦法,在國內(nèi)找個愿意陪她攀巖的不容易。
喻見星道:“照你的說法,她在酒吧干坐了三個月,誰也不約,你一去她就約了你,約完你就再也沒出現(xiàn),這是不是有點(diǎn)……”她朝程湛兮擠眉弄眼。
程湛兮笑笑。
繼續(xù)往上攀了一會兒,程湛兮忽然停住,貝齒輕輕地咬住下唇,聲音跟著低下來:“你說,她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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