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殺把火把遞給花焰,同時單手拔劍,三兩下將那香爐劈碎。
香爐粉碎,土坡立刻塌下,將香爐整個淹沒,那些隨之而來的霧氣也停止了供給。
“這霧氣一會就會消散,不用擔(dān)心他們了!那個,我們……”
花焰說完,有些緊張地看著陸承殺。
她怎么混進(jìn)來的不太好解釋,生怕陸承殺待會要和其他停劍山莊弟子匯合,那她又得偷偷找地方躲起來了,陸承殺不懷疑她,其他人可未必。
好在,陸承殺似乎也沒有要匯合的意思。
花焰的話還未說完,就聽陸承殺道:“我們找地方安頓。”
“好!”花焰用力點了點頭。
可沒想到,不等他們走多遠(yuǎn),突然下起了暴雨。
這雨來得不講道理,幾乎片刻就由絲絲縷縷變?yōu)閮A盆大雨,雨水被枝葉擋去了些許,但依然有大量的雨滴傾斜而下,濺起噼里啪啦的聲響,伴隨著偶爾一兩道落下的震耳欲聾的雷聲,更顯可怖。
花焰猝不及防,很快便被淋濕,手中的火把也就此湮滅。
兩人只能先在附近找了一個很淺的石洞躲避。
石洞淺到只能容納下兩個人。
外面雨幕傾天,宛若瀑布流瀉。
花焰坐在里面,只覺得渾身都濕透了,她現(xiàn)在沒有內(nèi)力,無法御寒,渾身冰涼,而且石洞太淺,還時不時有雨水濺落進(jìn)來。
也太慘了吧!
花焰打著噴嚏心想,她剛高興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這就是樂極生悲嗎!
她轉(zhuǎn)過頭,正想看一眼陸承殺,就見一件黑色滾銀邊的外袍丟了過來。
不濕,甚至還溫溫的。
花焰正在瑟瑟發(fā)抖,想也不想,立刻用外袍裹緊自己。
嗚嗚嗚是內(nèi)力烘干的外袍,好暖和!
陸承殺此刻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單腿彎曲,扶著膝蓋坐在花焰身側(cè),目不斜視地看向外面。
“很冷嗎?”
“嗯嗯嗯!”花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可憐巴巴的。
但她真的很冷,身上還濕漉漉黏糊糊的。
以往隨便用內(nèi)力蒸一下就烘干了,但現(xiàn)在……她好想她的內(nèi)力??!
花焰望著陸承殺,陸承殺卻沒看她,他漫步出去,只聽幾聲巨響,樹木應(yīng)聲而倒。
陸承殺抱著一堆濕木頭回來,用內(nèi)力烘干,火折子點燃,搭了一個小火堆。
花焰努力挪了過去,伸出手烤了烤,但外面風(fēng)雨飄搖,還是很冷,她又打了個噴嚏。
陸承殺見狀,又帶來了一堆木頭,像種土豆似的,圍著花焰和火堆,挨個把它們拍進(jìn)了地里,然后自己坐到了邊上。
“還冷嗎?”
花焰不知道怎么說。
她控制不住又打了個噴嚏,更加努力地裹緊陸承殺的外袍。
陸承殺好像確實不知道怎么辦了。
半晌,他低聲道:“把手伸出來?!?
花焰不明,依把手伸了過去。
陸承殺用指尖觸到了她的手,片刻后他的指尖變得溫暖,一股熱流從指尖傳遞過來,花焰周身頃刻涌入暖意,像浸泡進(jìn)溫泉水里一般。
好一會,她才反應(yīng)過來陸承殺是把內(nèi)力傳過來了。
花焰愣了。
就算他內(nèi)力多,也不是這么燒的??!
花焰心情很復(fù)雜。
陸大俠人也太太太太好了,這樣萬一遇到壞人,會被騙的呀!
她想了一會,還是把手抽了回來。
陸承殺這時倒是轉(zhuǎn)頭了:“嗯?”
花焰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道:“我不冷了!”
陸承殺似乎現(xiàn)在才松了一口氣,過了一會,他把中衣也脫下來,丟了過去,只余下一件單薄的里衣。
中衣上還沾著陸承殺的體溫,花焰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該不該接。
但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她迅速拿過來,把自己裹成個粽子。
陸承殺的中衣上有一股冰雪過后松針的味道,很清新,花焰是第一次這么近的聞到別人身上的味道——水瑟曾經(jīng)跟她說過,男人都是臭的,不管是多么光風(fēng)霽月的男人,湊近了聞都有股怪怪的味道,可是此刻,花焰一點也不覺得難聞。
她覺得自己臉有點燙。
忍不住又轉(zhuǎn)過頭去看看陸承殺,夏日的里衣很單薄,勾勒著他修長挺拔的身軀,連起伏都清晰可見。
然后花焰就發(fā)現(xiàn)……
“咦,陸大俠你身上為什么會有傷?”
陸承殺聞聲,似乎不明白她的疑惑,道:“怎么了?”
花焰換了個說法:“我是說,你也會受傷的嗎?”
雖然不太明顯,但能隱約看見其下的傷疤,當(dāng)然大多已經(jīng)愈合,像是陳年舊傷。
陸承殺道:“嗯?!彼D了一會,又道:“很奇怪么?”
是啊,陸承殺又不是什么器具,是人就會受傷,沒什么可奇怪的。
花焰搖了搖頭,但還是覺得有些悶悶的,不太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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