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軒運球跨到祝知非旁邊,一下一下拍著,往球場邊張望,“陸神這是在干嘛,臺階下面放了那么大一箱子飲料不拿,怎么非要去拿?;ê竺婺瞧??”
太陽烤得厲害,他撈起紅色球衣的下擺,往臉上糊了一圈擦汗。
祝知非喘氣,拿手扇風,“可能是,那一箱子飲料都曬著太陽,陸哥嫌棄,?;ê竺婺瞧繘]被曬著?”
“有道理!”
羅嘉軒身高一米八八,體格壯,說話聲音洪亮,他往祝知非旁邊挪了一步,控制住嗓門音量,“話說,沒想到?;ń裉炀谷粊砹耍€坐邊上,我打球都不太放得開?!?
祝知非奇怪,“夢哥,你這什么毛病,為什么放不開啊?”
羅嘉軒摸摸腦門的汗,“你沒聽班上女生說嗎,?;菑埬?,估計是天天喝露水吃花瓣皮膚才那么好,我擔心我這球不小心砸過去,把人家喝露水吃花瓣的多年成果給砸壞了?!?
祝知非:“……”
您考慮得還挺多。
他們遠遠看著,陸時喝完一瓶水,扔開空塑料瓶,沒往籃球場走,反而在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而楚喻將擱在膝蓋上的漫畫書塞進書包里,隨后拎著書包起身,跟在了陸時后面。
羅嘉軒納悶,“這是干嘛,約架?”
他對兩個人開學報到就鬧矛盾的印象非常深刻。
祝知非否定,“不可能,陸哥跟?;P(guān)系也沒那么差。”
好歹昨天,陸哥還親自把?;◣н^來,一起吃了頓火鍋。
雖然全程都不怎么熱情,但應(yīng)該也達不到約架的程度吧?
羅嘉軒拍了兩下籃球,想出了最有可能的原因,篤定道,“他們肯定是一起上廁所去了!”
往林蔭道下兩人的背影望了兩眼,祝知非也沒再糾結(jié),“可能是,來來來,打球!”
“對,打球,打完了老子還得去抄作業(yè),抓緊時間!”
楚喻原本打算去恒溫植物園,那邊基本都沒什么人。
之前雖然餓得慌,但楚喻自己壓抑著,也勉強能忍,還有心思翻翻漫畫什么的。
可陸時站他面前,說要把血喂給他,楚喻就忍不住了。
那種滿足感和愉悅,跟深深刻在了骨子里一樣,一想起陸時的血的味道,楚喻就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繞過教學樓和運動場,再穿過小樹林,走那么遠的路去恒溫植物園。
陸時把人帶到了室內(nèi)運動館的更衣室。
周末,還沒開始返校,整個室內(nèi)運動館見不到人影,更衣室的門打開,里面更是安安靜靜的。
楚喻一雙眼睛落在陸時身上移不開。
喉間的干癢甚至帶起絲絲的疼感,血流加速,身體熱的像被架在火上烤。
陸時站到角落的洗手池旁,打開水龍頭,低頭認真洗手。
透明的水流從指縫間穿過。
從鏡子里看向楚喻,見他眉間露出幾分焦躁,陸時垂眼,關(guān)上水閥。
抽了一張紙,將水擦干凈,問楚喻,“想咬哪兒?”
“?。俊背髅悦5乜聪蜿憰r,“還、還可以選嗎?”
“嗯?!标憰r挺有耐心。
楚喻選了手指。
不管是肩膀,還是脖子,都太過親密了。
他跟陸時的熟稔程度,還沒到那個地步。
手指不一樣,手指存在足夠可控的距離。
握著陸時的手腕,楚喻小心地把對方的手指放進了嘴里,用牙齒含住。
陸時才洗過手,泛著點兒涼。
楚喻輕輕咬了下去。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牙齒跟以前估計不是同款牙齒,想要咬破陸時手指的皮膚,連力氣都不需要用多少。
熟悉的香味充溢在鼻尖。
將幾滴血咽下去,楚喻本能地舔了舔陸時的指尖,松開唇齒,又擔憂地問,“真的不疼嗎?”
“嗯,不疼?!?
陸時收回手。
這時,有手機鈴聲響起。
陸時的。
楚喻很自覺,“那……我先出去?要等你一起嗎?”
后半句他原本是客氣地問問,沒想到陸時拿出手機,瞥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嘴里說道,“嗯,兩分鐘?!?
這就是要他等著的意思了。
楚喻從更衣室出去,還體貼地關(guān)上了門。
關(guān)門時,他聽見里面?zhèn)鱽黻憰r的聲音,“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