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之后的后果,無非是被御史不痛不癢參劾幾本,或者長安城里再度流傳李家紈绔混賬的惡名,他李欽載還在乎這個(gè)?
所以,張大安碰瓷究竟有何目的?他要達(dá)到怎樣的效果?
看著一副混不吝樣子的張大安,李欽載突然問道:“你在家中應(yīng)該不是長子吧?郯國公的爵位是你家兄長繼承了嗎?”
張大安一愣,他不知李欽載為何突然談起這個(gè)。
李欽載對張家了解不深,但他一眼就看出張大安絕無可能繼承郯國公爵位,沒別的原因,混蛋見混蛋,僅從對方的氣質(zhì)就能斷定了。
真正的國公繼承人,絕不可能是這般模樣的。
“你待如何?”張大安不答反問道。
李欽載笑了:“我今日不碰你一根寒毛,但今日這個(gè)道理必須要論清楚?!?
“你既然是這般混蛋樣子,顯然沒法跟你講道理,沒關(guān)系,我跟你家兄長講道理去。”
說著李欽載扭頭對部曲道:“抬我上馬車,改道郯國公府,拿我的名帖給郯國公,就說遼東郡公拜會(huì)?!?
張大安吃了一驚,臉色頓時(shí)鐵青。
打死他都沒想到,今日這種局面,李欽載居然會(huì)用這種方式應(yīng)對。
咱們不是正在推塔嗎?你特么一不合去偷家是不是過分了?
李欽載表情澹定,表示這是正常操作。
咱們不是一個(gè)層級(jí)的,有事我只跟你的家長聊,你不配我跟你講道理。
聽說要去郯國公府,張大安終于急了。
國公府的家教是很嚴(yán)厲的,張公謹(jǐn)不在了,他的長子繼承了爵位,所謂長兄如父,他的兄長對張大安也是很嚴(yán)厲的,今日若被李欽載登了門,兄長怕是饒不了他。
“李欽載,你我的事,何必牽扯旁人,就在此論個(gè)清楚!”張大安怒道。
李欽載搖頭:“你什么檔次,我什么地位,你不配?!?
被部曲抬上馬車,車夫揚(yáng)鞭,馬車掉頭就走。
張大安留在原地,垂頭看著被打斷手腳的車夫,和鮮血流滿一地的死馬,張大安臉色數(shù)變,終于咬了咬牙,跺腳道:“走,跟上李欽載!”
…………
郯國公府也在朱雀大街,與英國公府相隔不遠(yuǎn)。
馬車很快來到郯國公門前,此時(shí)國公府的側(cè)門打開,一名中年管家模樣的人笑吟吟地站在門外等候,顯然李欽載的名帖早已被部曲遞上,郯國公府的管家在此迎接李欽載。
馬車到了府門外停下,李欽載被抬下馬車,然后又被抬上輪椅,馮肅推著輪椅進(jìn)了側(cè)門。
繞過照壁,來到前院,一名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在院子內(nèi),見李欽載到來,中年男子主動(dòng)迎上前。
“哈哈,李郡公難得來寒舍,真是貴客臨門,蓬蓽生輝呀。”
李欽載看著這人眨了眨眼,中年男子笑著自我介紹:“在下張大象,承郯國公之爵,官任戶部侍郎?!?
李欽載想笑,腦子里很不靠譜地回憶起前世一首古老的歌謠,“大象,大象,你的鼻子為何那么長……”
李欽載坐在輪椅上,朝張大象拱了拱手,其實(shí)按輩分,李欽載應(yīng)該叫他一聲叔,但……如果不涉及送禮和錢財(cái)?shù)脑挘ǔG闆r下,李欽載的嘴沒那么甜。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