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急忙躬身行禮:“劉伯伯一腔正氣,大公無私,晚輩敬佩萬分?!?
劉仁軌似笑非笑道:“你今日來意不善,竟敢質(zhì)疑老夫的人品,以為是我在背后搞風(fēng)搞雨,老夫深感受辱,收你十顆寶石補償一下心情,不過分吧?”
李欽載嘆道:“不過分,一點也不過分,晚輩活該……”
劉仁軌澹澹地道:“世上的事,正邪善惡分明,老夫活到這把年紀(jì)如何看不清楚?!?
“李家功高,確實有蓋主之嫌,朝臣的參劾或許不足為慮,但你最好還是進(jìn)宮與天子聊聊,看看天子對你李家的態(tài)度?!?
李欽載聞心頭一沉。
若李治也覺得李勣功高震主,整個李家都麻煩了。
不自禁地望向太極宮方向,李欽載心頭不可遏制地浮起一個疑問。
李治的胸襟,容得下功臣嗎?
…………
劉仁軌最終給了李欽載一個建議,讓他試探李治的態(tài)度。
無論朝臣如何參劾,李家祖孫有功于社稷,若天子胸襟能容,所有的污蔑和抹黑都沒用。
若天子認(rèn)為李勣是第二個李靖,心中有了忌憚,那么李家的地位便及及可危了。
前世聽過一句話,當(dāng)臣子的功勞太大,皇帝已不知如何賞賜功臣才合適時,他唯一能賞賜的,便只有一壺鴆酒了。
如今的李家,似乎已經(jīng)到了這個處境。
李欽載告辭之后,被部曲抬出劉仁軌的府邸,上了馬車,晃悠悠地朝國公府行去。
坐在馬車?yán)?,李欽載心事重重。
李勣立滅國之功,原本是一件喜事,可是這件喜事如今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李欽載與李治既是君臣,又是朋友,這個時候,他是應(yīng)該相信朋友,還是理解作為國君的權(quán)衡?
答桉仿佛隱藏在朦朧的迷霧中,李欽載看不清楚。
微微搖晃的馬車快到國公府時,李欽載突然叫停了馬車。
坐在馬車?yán)锍了及肷?,李欽載突然道:“去太極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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