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皺眉,迅速與旁邊的劉仁愿對視一眼。
劉仁愿臉頰一抽,扭頭望向別處。高句麗的風景不錯,山啊,特別高,水啊,好多水……
李欽載也笑了。
昨夜敲了泉獻誠一筆后,本來對他心存憐憫和感激的,結(jié)果這貨此刻自己主動送上門來,還對他的指揮布局指手畫腳……
這特么不再敲詐他一回,都對不起這貨的一片赤誠孝心。
李欽載表情突然沉重下來,暗然嘆息道:“王世子殿下應知,我軍從平壤長途跋涉而來,昨夜方至蒼巖城外,今早便發(fā)起了進攻,我軍將士其實早已久疲,戰(zhàn)力羸弱,實在難以振奮軍心啊……”
泉獻誠愕然道:“昨夜外臣說過,解圍之后,愿奉上金銀珠玉,以慰軍心嗎?”
李欽載嗤笑:“我軍數(shù)萬將士,你那筆錢財分到每個人,能分多少?換了是你,你愿意為了一文兩文的去拼命嗎?”
泉獻誠臉色一白:“不止一文兩文吧?……罷了,不止李縣公的意思是?”
李欽載環(huán)視四周,表情傲嬌:“……得加錢!”
旁邊的劉仁愿噗的一聲,接著立馬轉(zhuǎn)身,肩膀一聳一聳的。
李欽載狠狠瞪了他一眼,正是緊要關(guān)頭,你特么的最好不要擋我財路!
“滾遠點!”李欽載喝道。
劉仁愿飛快跑遠。
泉獻誠心亂如麻,一臉難色:“李縣公,外臣和父王已傾盡所有,真的別無長物了!”
李欽載眉眼微微一抬:“隨身的財物沒了,你父王終歸曾經(jīng)是高句麗國主,舉國各地的莊子,別院,藏寶地什么的總有吧?”
泉獻誠臉頰抽搐,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自己這是遇到劫道的了。
什么久疲之師,什么戰(zhàn)力羸弱,都是屁話,不就是要錢么?
大唐上國怎么出了這么一號混賬東西,他是如何當上縣公的?
沉默良久,泉獻誠不得不屈服,垂頭道:“父王確實有不少莊子別院,高句麗南面的可能已被泉男建那逆賊收繳了……”
“但北面西面的應該還在,那些別院里存留了一些錢財,外臣愿盡數(shù)奉上,還請李縣公速速發(fā)兵?!?
李欽載此刻的笑容打從心底里顯得真誠友善,甚至帶著幾分虔誠,那眼神跟拜財神一樣一樣的。
人間不可多得的大冤種,當好生珍惜,倍加呵護。
“來人,拿地圖來!”李欽載現(xiàn)在連假意推辭的客氣話都不說了,怕大冤種突然反悔。
部曲拿來地圖,李欽載遞給泉獻誠,微笑道:“有勞王世子殿下將你父王的莊子別院標記出來,放心,絕不讓你辛苦勞累,我自派兵去取。”
泉獻誠嘆了口氣,表情有點沉痛,雖說出身王室,對錢財并不是太看重,但一次兩次的被榨干了,不知該如何向父王交代。
標記出地圖上的莊子和別院后,李欽載果斷下令從中軍抽調(diào)五百將士,按照地圖上的標記,取回這筆已經(jīng)改姓李的橫財。
看著五百將士飛快離去,泉獻誠的臉色愈發(fā)灰白,失魂落魄仿佛錢包被扒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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