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整晚,不加錢說不過去。
武敏之主動擺出了人傻錢多的姿態(tài),李欽載還跟他客氣什么。
“村里一共一百多戶人家,昨晚都出動了,漫山遍野的找你,每戶補(bǔ)償一貫錢的辛苦費,不過分吧?”
武敏之搖頭:“不過分,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再加上我李家的幾百部曲,也參與了搜尋,每人賞個一百文打酒喝,不過分吧?”
“完全不過分?!?
“具體數(shù)目我懶得算了,四舍五入,你就賠個五百貫吧,回頭我讓府里的賬房給莊戶們分錢?!?
武敏之臉色一滯,一百多戶人家,每戶賠一貫錢,四舍五入下來五百貫……
不愧是當(dāng)世算學(xué)大師,這賬算得可以說是觸及靈魂了。
“沒問題吧?你自己說過的,不差錢?!崩顨J載關(guān)心地看著他,手搭著他的肩膀,卻不知為何,手指正緩緩朝他的脖子移動……
不是抖密么?敢說半個不字,我讓你嘗嘗啥叫窒息式快感。
武敏之搖頭,又用力點頭:“沒問題,五百貫,愚弟這就叫人回長安去取來。”
李欽載笑了:“以后賢弟閑著沒事不妨多失蹤幾次,也給莊戶們多創(chuàng)造幾次掙快錢的機(jī)會,一年搞幾次,都不用種地了。”
“盡量,愚弟盡量。”武敏之苦笑。
五百貫不是小數(shù)目,哪怕是富得流油的外戚,武敏之這回也要大出血一次了,真正的傷筋動骨。
李欽載露出關(guān)愛弱智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騷年還是太天真啊,當(dāng)初的滕王不比你財大氣粗?人家跟自己打了幾回交道后,都已經(jīng)在破產(chǎn)的邊緣反復(fù)橫跳,親生閨女堂堂縣主,連新衣裳都買不起,闔府上下整整一年才緩過勁來。
你才幾斤幾兩,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說什么不差錢……
這不,現(xiàn)實的耳光來得又快又狠,痛了吧?
武敏之臉上的笑容已有點勉強(qiáng)。
他確實有點瘋,可他不傻。五百貫對一個尚未掌握家族財富的年輕人來說,怕是沒那么容易弄出來。
李欽載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
李治冊立武后之后,武家漸漸崛起,如今的家族產(chǎn)業(yè)可不少,基本都由武敏之他親娘韓國夫人以及武后親自掌握著。
如此龐大的家產(chǎn),不出個敗家子幫忙消費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朋友交下了,酒也喝過了,你耍酒瘋也耍完了,敏之賢弟,接下來你是不是該回長安了?”
武敏之目光很受傷地看著他:“景初兄這就要逐客了么?”
李欽載臉頰抽了抽:“不然呢?留你在我家過年好不好?”
武敏之試探著道:“要不多留愚弟幾日?愚弟剛給了五百貫?zāi)?,翻臉也不能如此快吧??
李欽載揉臉嘆息。
武家怎么養(yǎng)出這么個貨色,不但夠瘋,臉皮也夠厚。
看這樣子,武敏之似乎不想走了。
“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有啥好玩的?長安城多好,有酒肆,有青樓,還有一群不知死活整日惹是生非的混賬陪你瘋,豈不比我家莊子好玩多了?!?
武敏之不屑地笑了:“長安城那些混賬玩的東西,都是景初兄當(dāng)年玩剩下的,愚弟怎屑與之伍?”
“還是景初兄的莊子好玩,風(fēng)景怡人,主人也足夠熱情……”
李欽載冷著臉道:“你特么哪只眼見我對你熱情過了?”
“景初兄揍我的時候特別熱情……”武敏之笑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