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悄悄松了口氣。
沒傻就好,大唐的未來仍舊充滿希望,盛世可期。
“臣的犬子頑劣,闖下大禍,臣今日是來負(fù)荊請罪的,臣對不起殿下,請殿下嚴(yán)懲……”李欽載滿臉悔恨地道。
李弘哦了一聲,好奇地道:“荊呢?”
“啊?”李欽載愕然抬頭。
“不是負(fù)荊請罪嗎?荊呢?”李弘打量李欽載道。
李欽載吃了一驚:“殿下,您認(rèn)真的?”
李弘突然哈哈大笑,拍著李欽載的肩道:“玩笑爾,長安早有傳聞,說李家麒麟兒不僅本事高絕,也是個風(fēng)趣妙人,我在東宮亦聞名久矣?!?
在李弘的笑聲中,李欽載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殿下比臣更風(fēng)趣?!?
怎么說呢,這樣的玩笑還不如強(qiáng)行撓胳臍窩。
賓主落座,李弘喚來酒菜和歌舞伎,在悅耳的絲竹笙簫聲中,賓主互敬幾盞。
一曲歌舞畢,李弘才擱下酒盞,緩緩道:“李先生,昨日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孩童玩鬧,我不過是比較倒霉而已,回去后還請先生莫苛責(zé)令郎,否則我心中不安。”
李欽載抿了抿唇,道:“錯就是錯了,錯了就該受到懲處,臣定會好生訓(xùn)斥犬子?!?
李弘搖頭:“事出有因,昨日我醒來后,百騎司奏報(bào)說,此事乃因契必貞和武敏之的沖突而起,令郎作為大師兄,為師弟報(bào)仇,無可厚非?!?
李欽載驚愕,著急從甘井莊出發(fā),來不及詢問事情的緣由,沒想到這里面還摻雜了這些恩怨。
“武敏之?”
李弘頷首:“韓國夫人之子,后來母后將其過繼給了武家,故而改姓武?!?
李欽載點(diǎn)頭,他聽說過這個人,名聲很大,但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不好說,毀譽(yù)參半吧。
李弘喝了幾盞酒后,一只手撐住了額頭,苦笑嘆道:“我真的很好奇,令郎昨日給我下的究竟是什么藥,藥勁有點(diǎn)勐,直到此刻還犯暈,下次令郎就算要惡作劇,還請……溫和一點(diǎn),我這身子實(shí)在經(jīng)不起折騰?!?
李欽載尷尬地道:“是臣無事琢磨出來的藥方,名叫‘蒙汗藥’。殿下若需要,臣給殿下弄一點(diǎn)兒?”
李弘愕然:“我要那東西作甚?李先生,我需要的是解藥呀?!?
李欽載干笑:“沒解藥……殿下多喝熱水?!?
李弘擺了擺手,道:“罷了,李先生放心,我絕無怪罪之意,孩童惡作劇而已,我豈能連這點(diǎn)度量都沒有?”
“不過,李先生,昨日令郎要對付的是武敏之,百騎司查出來后,事情已經(jīng)傳出去了,武敏之那里,李先生怕是要給個交代,此人的性情實(shí)在是……”
李欽載心中一沉:“武敏之性情很暴躁嗎?”
李弘搖頭:“倒是不暴躁,而是……唉,有點(diǎn)喜怒無常,在我面前或許還能克制,但我聽說,他的為人可是很……怪誕,嗯,沒錯,就是怪誕?!?
“沒人能把握他的喜怒,本來心情愉悅哈哈大笑之時,瞬間便狂怒起來,砸桌子摔花瓶啥的,片刻之后突然又恢復(fù)了愉悅,繼續(xù)大笑……”
李欽載靜靜地聽著,心里頓時給武敏之做出了評價。
這特么根本就是個瘋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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