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學(xué)聚會,一旦賦上街熘子屬性,便會搞得烏煙瘴氣。
如果這群街熘子恰好還不差錢,場面更是奢靡又狂野,那種騷浪又囂張的氣息,酒樓外路過的人隔老遠(yuǎn)都能清晰地聞到。
單純的聚會,隨著李素節(jié)臨時召來的歌舞伎,聚會于是慢慢變了味兒。
歌舞伎們扭擺著鳥娜的身姿,用盡渾身解數(shù)來吸引這些權(quán)貴公子們的垂青。
李素節(jié)李顯等人一手摟一個,左擁右抱好不愜意,狂歡中帶著幾分末日的悲涼。
誠如李素節(jié)所說,逍遙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了,進了學(xué)堂后,他們不僅享受不到眼前這酒池肉林般的美好生活,還會每天提心吊膽,先生的鞭子會隨時落到他們身上,而且,根本沒有講理的地方。
半壇酒下肚,李素節(jié)已有了些許醉意,高舉著酒盞大聲道:“來,同窗們,與某痛飲達旦!”
一口飲盡,一旁的美人飛快又為他斟滿,李素節(jié)的手則不規(guī)矩地在另一名美人胸前上下而求索。
“想我李素節(jié),好歹也是皇子,學(xué)堂里卻混得連狗都不如,先生家看門的狗挨的揍都沒我多,思來尤覺悲從中來,愴然而涕下……”酒醉的李素節(jié)開始撒酒瘋,紅著眼眶感懷自己的命運。
一旁的契必貞亦感同身受,幽幽嘆道:“先生家的看門狗不必讀書,不必每天清早起床,不必做題,不必考試,有一天我甚至發(fā)現(xiàn),先生很有耐心地跟狗講道理……”
小混賬們頓時寂然,滿堂盛宴,悲意叢生。
許自然含湖地道:“你們?nèi)舨辉盖髮W(xué),可以不去呀,想必先生一定客客氣氣禮送出村?!?
李素節(jié)等人腦子頓時一清,瞬間酒醒了。
“許師弟說的甚話!縱是過得再苦,怎能半途而廢?先生早說過,求學(xué)的過程是艱苦的,但我們甘之如飴?!崩钏毓?jié)正色道。
李顯也道:“沒錯,是我們自己主動求著先生,拜入他的門下,先生脾氣不好,我們當(dāng)?shù)茏拥娜讨闶牵蹩膳央x師門,被天下人不齒?”
許自然屬于插班生,剛剛才融入這個奇葩的集體,聞遲疑地道:“你們……真的甘之如飴嗎?我怎么覺得不像呀……”
一只酒盞從半空中劃過一道迷人的弧線,不偏不倚地砸在許自然的頭上。
李素節(jié)收回手,指了指他,嚴(yán)肅地道:“年輕人說話注意點,今日我等的語,若被先生知道,呵!”
“飲酒飲酒!明日之愁,明日再憂,今日當(dāng)興盡而歸!”李顯端杯大聲道。
眾人一邊痛飲,一邊對身邊的美人不規(guī)矩,逗得美人們欲迎還拒,還咯咯直笑。
李素節(jié)目光一轉(zhuǎn),見上官琨兒只管吃喝,卻對身邊的美人不聞不問,李素節(jié)不由好奇道:“上官師弟為何如此正經(jīng)?”
上官琨兒擱下銀箸,幽幽嘆道:“我倒是想不正經(jīng),身體它不允許呀。”
眾人愣了一下,接著恍然,于是大笑。
上官琨兒的年紀(jì)最小,他才十來歲,對女色確實沒啥需求,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能吸引他的只有美食了。
“你以后跟蕎兒師兄坐一桌。”李顯大笑道。
上官琨兒冷笑道:“今日且由你們笑,老實告訴你們,我娘已有了身孕……”
“令堂有身孕與我們何干?”
“你們難道忘了先生說過的話嗎?先生說我命中注定有一個妹妹,而且美貌絕色,艷驚天下,還說要跟我們上官家結(jié)個兒女親事,以后我便是先生的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