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鄉(xiāng)哼了一聲，瓊鼻一皺，眼里卻有了笑意：“不要臉……”

李欽載笑道：“事情留給我來解決吧，你送來的消息對我很重要，接下來我大概有了頭緒了?！?

金鄉(xiāng)俏臉一紅，道：“有用就好，我……我其實是為了婕兒，她好不容易有了好歸宿，我不忍見她的日子過得不安寧，不管怎么說……趕快結(jié)束這一切吧?！?

李欽載笑道：“我懂，我懂，你當然是為了婕兒，不然呢？總不可能是為了我吧？”

金鄉(xiāng)俏臉愈發(fā)通紅，嗔怒道：“當然不可能為了你，你……你把我父王的錢騙光了，我都恨死你了?！?

李欽載嘆道：“就騙了你爹一點錢，這個梗是過不去了嗎？”

“過不去！除非你把錢還我?！?

李欽載立馬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推薦的那個駱賓王不錯，有幾分本事，這事兒我得多謝你，給我推薦了一個難得的人才?！?

金鄉(xiāng)語氣頓時變得柔和起來：“那個書生投的行卷我看過，算是有幾分才干，父王是藩王，門下的幕僚已不少，而你這兩年一直單打獨斗，身邊缺個人為你查遺補漏，也該收幾個幕僚了。駱賓王此人正合適?！?

李欽載點點頭，深深地看著她：“你好像幫過我?guī)状瘟?，多謝你。”

金鄉(xiāng)不自在地扭過頭去，生硬地道：“我……只是幫婕兒。你好好待她，便算是謝我了?！?

“欠你的人情太多，我不知如何還你，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guī)兔Φ膯?？”李欽載問道。

金鄉(xiāng)搖頭：“我衣食無憂，不求名利，沒有地方需要你幫忙?！?

抬頭望著李欽載一笑，金鄉(xiāng)眼中突然泛起幾許調(diào)皮之色，道：“不如你先欠著人情，有朝一日我遇到麻煩，需要你幫忙，你不可推辭，如何？”

李欽載神情一整，面朝北方遙遙拱手：“只要不違武林俠義之道……”

“喂！你正經(jīng)點兒！”金鄉(xiāng)薄嗔道。

“好，我答應你，哪怕你要殺的是好人，我都幫你遞刀。”李欽載正色道。

金鄉(xiāng)感動地笑了，眼神里帶著難得一見的狡黠：“是看在婕兒的面子上，還是純粹為了我？”

李欽載想了想，道：“純粹為了你，與任何人無關?！?

金鄉(xiāng)眼眶一紅，仍笑著道：“有你這句話，死亦無憾?！?

說著站起身，輕聲道：“我走了，會幫你繼續(xù)打聽的，你趕快想辦法度過這一劫?！?

李欽載起身相送，卻不料金鄉(xiāng)突然轉(zhuǎn)過身，罕見地大膽盯著他的眼睛，鼓足了勇氣道：“李欽載，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初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會不會，會不會……”

話到此處突然止住，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瞬間泄掉，金鄉(xiāng)搖搖頭，凄然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背影孤獨而堅定，那道鴻溝，她跨不過去。

李欽載定定注視著她的背影，彷佛已明了她中未盡之意，良久，低聲呢喃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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