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歧急忙道:“劉杉望?!?
“對,劉杉望,慎給他下了請柬嗎?”
高歧笑道:“今日這場面就是為了劉杉望辦的,薛訥怎會漏了他?一早就給他下了請柬,還在他家門口布置了眼線,他若出門,立馬就有人報來。”
李欽載點(diǎn)頭,沉聲道:“行事謹(jǐn)慎點(diǎn),不要搞得坑人不成反坑己,那就鬧笑話了。”
高歧一臉邪惡地笑道:“放心,這種把戲咱們以前干得多了,技熟手巧爾?!?
李欽載嘆氣道:“咱們現(xiàn)在的氛圍真讓我很不適應(yīng),就像正人君子不小心誤入了賊窩,高賢弟,你的表情能否正直一點(diǎn)?”
高歧愕然道:“景初兄,這事兒是你要辦的,主意也是你出的……”
“是,是我的主意,但……你的表情如果正義一點(diǎn),我的心情也許會愉悅一點(diǎn),懂?”
…………
劉杉望在青樓前下了馬車,一臉的欣悅興奮。
長安是個拼爹的地方,一塊磚砸下去至少能砸中七八個縣男縣侯啥的。
而劉杉望的爹,卻只是出身寒門,宦海苦苦熬了十幾年,如今才只是個七品御史,說起拼爹,劉杉望與長安城的權(quán)貴子弟們格格不入。
可他仍然奮力地想要融入這個群體。
所以他從小讀書就很厲害,而且也不耽誤他與長安城的權(quán)貴子弟們廝混。
他在努力逢迎,他在拼命攀爬,他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到最高。
然而,長安的紈绔圈子是有門檻的,縣伯縣侯國公,他們的兒孫能進(jìn),但七品御史的兒子卻沒那么容易進(jìn)。
于是劉杉望成了紈绔們眼里的跟班,他的出身只能做跟班。
劉杉望并不介意,他很清楚自己的出身,但也篤定自己的未來前途無量,三年后的科考若能高中,他便能走入朝堂,昂首挺胸地與那些紈绔們平起平坐。
如今他努力逢迎討好的紈绔們算什么?他們除了投胎投得好,有一個了不起的祖父或老爹,他們還有什么?
來日我若金榜題名,這些仗著祖蔭不思進(jìn)取的紈绔都是垃圾。
下了馬車,劉杉望抬頭看著青樓的門楣,眼里閃過一絲不屑。
不經(jīng)意間看到門外佇立,靜靜看著他的薛訥,劉杉望一驚,表情立馬變得諂媚又卑賤,二話不說先朝薛訥行禮,臉上堆滿了笑容。
“慎兄壽辰,愚弟來遲也,該罰該罰。”
薛訥眼里閃爍著冷意,剛才劉杉望眼神里的不屑被他捕捉到了。
呵,他眼里的權(quán)貴子弟是否全是酒囊飯袋,不足與謀?
沒關(guān)系,很快他就會知道,所謂的才華,在權(quán)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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