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和宦官的面前,兩位穿著陳舊宮裙的女子正相擁而泣,充滿了無助和絕望,臉上布滿淚痕,身陷絕境中仍顯得楚楚動(dòng)人。
隨著李家部曲們突然闖入后院,李義府和禁軍們都驚呆了,傻傻地看著他們。
李素節(jié)見兩位姐姐無助的模樣,不由瞋目裂眥,當(dāng)先沖了過去,卻被禁軍橫刀攔住。
李欽載臉色一沉,哼了一聲。
劉阿四手中的刀鞘噼了出去,將攔住李素節(jié)的禁軍震得后退幾步。
李素節(jié)撲到兩位公主們,單膝跪地大哭道:“兩位姐姐受苦,素節(jié)救你們來了!”
年紀(jì)稍長(zhǎng)一些的義陽公主迅速看了一眼李義府,卻勐地推了李素節(jié)一把,怒道:“胡鬧!你來此作甚,不要命了么!”
李素節(jié)握住兩位姐姐的手泣不成聲。
一旁的李義府短暫的錯(cuò)愕后,目光立馬瞥向不遠(yuǎn)處含笑佇立的李欽載。
二人的眼神在空氣中碰撞。
李欽載年紀(jì)小,不能失禮數(shù),于是主動(dòng)拱手行禮:“下官拜見李郡公?!?
李義府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原來是英公家的孩子,呵呵,久違了。”
李欽載含笑道:“下官來得冒昧,還請(qǐng)李郡公恕罪?!?
李義府瞥了一眼抱頭痛哭的仨姐弟,沉聲道:“李縣伯今日這是……”
李欽載道:“兩位公主不論有罪無罪,宗正寺未曾斷桉判決,若就此行刑,怕是不合規(guī)矩,下官不才,厚顏向李郡公討個(gè)人情,畢竟是陛下的骨肉,又是兩位弱女子,何妨留她們一條生路?”
李義府面色漸冷,漠然道:“李縣伯雖是散騎常侍,但宗親之事可不在你的職權(quán)內(nèi),李縣伯是不是僭越了?”
聽出了話中的不滿之意,李欽載卻毫不顧忌地笑道:“李郡公也是外臣,若說僭越,你我都一樣,就不必互相指責(zé)了?!?
李義府眼睛瞇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道:“李縣伯,你可知老夫受何人差遣而來?”
李欽載也笑道:“知道。”
李義府笑容漸斂:“你知道?”
“我知道?!?
李義府臉色頓時(shí)陰沉下來:“你知道還敢如此妄為?你可知你已闖了大禍?!?
李欽載冷笑道:“莫說兩位公主是否真是厭勝桉的主謀,就算她們真是,也要宗正寺卿上奏天子,明正典刑方可行刑,李郡公未得圣旨,未經(jīng)判決,便要私下賜死天子的親生骨肉,咱倆究竟誰在闖禍?”
李義府一滯,接著惱羞成怒道:“李欽載,你果真不考慮后果了么?”
李欽載沉著臉道:“我奉天子旨意重審厭勝桉,兩位公主是否有罪尚未定論,真相大白之前,誰都不能碰她們!”
李義府大怒:“本官若非要行刑呢?”
李欽載針鋒相對(duì):“你可以試試?!?
李義府喝道:“來人,為兩位公主奉上鴆酒!”
話音剛落,李欽載也大喝道:“李家部曲聽令,誰敢端上鴆酒,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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