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愛情!
我呸!臭不可聞!
剛剛休了續(xù)弦之妻的崔林謙,最近心理有點(diǎn)扭曲。
夜幕降臨,掌燈時(shí)分。
崔林謙客氣地送完最后一波道賀的賓客,笑吟吟地轉(zhuǎn)身進(jìn)門。
別院內(nèi)張燈結(jié)彩,縱然沒到大婚之日,院子里仍掛滿了大紅色的綢帶,和處處精致富麗的擺設(shè)。
不僅如此,城外一處農(nóng)莊里,崔家的嫁妝更是多達(dá)百余車,只等大婚那日,給長安城的君臣來一次視覺和心靈上的震撼沖擊。
世家嫁女,當(dāng)世無雙,青州崔氏雖然平日里低調(diào),但是該秀肌肉的時(shí)候,還是要鼓一鼓括約肌的。
崔林謙一邊走向后院,一邊思索大婚前后的所有禮儀,自檢遺漏之處。
走進(jìn)后院,見女兒的閨房里仍亮著燈,崔林謙站在院子里凝視透過窗欞的昏黃燈火,心頭猛地襲上一股難的失落。
這些日子為大婚禮儀之事忙前忙后,直到此刻他才突然驚覺,從小疼愛在手心里的女兒,馬上要嫁作人婦了。
從此她的生命里,父親的身影將會(huì)慢慢淡去,占滿她余生的,是她的夫婿。
崔林謙的眼眶莫名濕潤起來,中年喪妻,子女成人,越老越孤單,一股難的寂寥失落之情涌上心頭。
深深吸了口氣,崔林謙擦去了淚水,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恢復(fù)了滿臉威嚴(yán)的家長模樣,邁步朝女兒的閨房走去。
…………
崔婕不在閨房,此刻的她,正扒在后院的墻頭,她的腳下,丫鬟從霜正給她扶著梯子,小丫鬟一臉的生無可戀。
掌燈時(shí)分,家主崔林謙正在招待滿堂賓客時(shí),后院不知從哪里竄進(jìn)來一個(gè)人,這個(gè)人叫劉阿四,從霜認(rèn)識他是因?yàn)樗冗^自己的命,若不是他強(qiáng)勢阻止,她和小姐就要吃下毒蘑菇了。
翻墻頭進(jìn)來的劉阿四找到了崔婕的閨房,恰好從霜守在門外,大吃一驚后,劉阿四趕緊解釋,順便指了指墻頭。
于是便有了這一幕。
即將成親的一對新人,迫不及待約在黃昏后,倆新人各自扒在墻頭的一邊,訴說衷腸,一解相思。
而劉阿四和從霜,則各自守在墻頭的兩邊,為兩位新人扶著梯子,順便被塞了滿嘴狗糧,狗糧噎得倆人直翻白眼兒。
崔婕站在梯子上,表情既興奮又忐忑,小拳拳不停捶他胸口。
“你膽子太大了,簡直無法無天,若被我父親看到,我還做不做人了?”崔婕輕嗔薄怨,夜色里的她,眉眼比月光更溫柔。
李欽載仍是不正經(jīng)的笑:“那你為何出來與我相見?拒絕我不就行了?!?
崔婕咬了咬下唇,哼道:“我這就走,你,你快回去,莫讓人看見。”
李欽載眨眼:“你先走,我看著你走?!?
崔婕嗯了一聲,道:“我真的要走啦,大禮之前咱們不能相見的……”
李欽載笑道:“你走呀,我沒攔你?!?
崔婕?xì)饨Y(jié),狠狠捶了他一記:“你為何這么壞!我,我不嫁你了!不管了,我真的走了……”
說了半天要走,可崔婕仍死死扶著梯子,沒見移動(dòng)半點(diǎn)。
此刻的他和她,正在服用相思藥啊,怎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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