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感情好,聽說那芷園跟仙境似地,能去看一眼這輩子就沒白活……”
中年****和小丫頭都聽見了這些話。
小丫頭喜笑顏開,拉著****,“那老夫人也必是過去的,到時(shí)候婢子就跟老夫人一起過去享福了。”
“不……”
這中年****叫了一聲,眼睛往上一翻,就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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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園荀卿染和齊攸剛剛用過早飯,許嬤嬤便從外面進(jìn)來。
“王爺、王妃,那邊府里方才來人報(bào)訊,說是齊二夫人過世了?!痹S嬤嬤稟報(bào)道。
“哦?”荀卿染驚訝地哦了一聲。她知道,齊府已經(jīng)將齊二夫人從牢里救了出去,這當(dāng)中少不的借了齊攸的勢。昨天她和齊攸去吊唁,齊二夫人并沒出來,也沒人說起過齊二夫人。不過她往外走的時(shí)候,遠(yuǎn)遠(yuǎn)瞧見齊二夫人,除了瘦弱些,似乎還頗為健康的樣子。
“怎么就……過世了那?”
“來人說是齊二夫人到外面曬太陽,突然就昏了過去,后來被抬回屋子,人就糊涂了。一直喊著“別抓我,我不跟你走”,折騰了半夜,就過去了。”許嬤嬤道。
荀卿染默然,齊二夫人折騰了幾番,生命力甚是強(qiáng)悍,現(xiàn)在將兒子們的家底折騰光臨,也脫了牢獄之災(zāi),竟這樣去了。
許嬤嬤湊近荀卿染,壓低了聲音。
“王妃,那邊府里都傳說:是老太太顯靈帶走了二太太?!鬆敗⑽鍫敹际切乃即溶浀?,礙于孝道,總要將二太太供在頭里??啥鞘裁礃拥钠?,以后,難?!?,老太太死不瞑目,就是因?yàn)槎H缃窭咸桥伦訉O后輩又被二太太給害了,特意跟閻王爺請了假,回來將她抓走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避髑淙局棺×嗽S嬤嬤的話。
許嬤嬤躬身應(yīng)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老太太最是心疼兒孫?!避髑淙九c齊攸對視了一眼,嘆道。
齊攸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荀卿染情緒有些低落,便起身對荀卿染道,“跟我來,給你看樣?xùn)|西。”
荀卿染跟著齊攸來到書房,立刻愣住了。
書房內(nèi)矮榻上,一副紫檀木框的雙面繡炕屏,地下是一副紫琉璃框的寬幅繡屏,都是出自她的手里。
荀卿染有些激動地走上前,摸著那寬幅繡屏,“這不是……”
“我想法子弄了回來。”齊攸握住荀卿染的手,“你的心血之作,自該是咱們自家留著?!?
“難為你……”那幅小的在容氏那里,要回來自是簡單,這幅大的,可是送給了太后,不知道齊攸是想了什么法子弄回來的。
“沒法子,總不能讓人說,你人還沒進(jìn)門,這嫁妝卻先送到太婆婆跟前了吧,還是前后兩任太婆婆都沒錯(cuò)過?!饼R攸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道,只是微微翹起的嘴角,****了他的戲謔之意。
荀卿染頓時(shí)臉紅。
“找打”
端怡親王妃書房內(nèi)再揮粉拳,英名赫赫的王爺只能甘拜下風(fēng)。
(正文完)
后續(xù)
三年之后
春和景明,芷園內(nèi)更是一派喜氣洋洋。
一座幽靜的小院內(nèi),披紅掛彩,格外熱鬧,不斷有笑聲從屋子里傳出來。
顏明月坐在梳妝鏡前,穿著大紅的嫁衣,正在由著喜娘們打扮。為容氏守孝三年期滿,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
“明月姑姑今天真美?!爆u兒也穿了一身大紅的衫裙,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顏明月。幾年過去,小姑娘出落的越發(fā)漂亮了。
“我們的瑄兒小美人,也來笑話姑姑了?!鳖伱髟滦那楹芎?,人也比過去活潑了許多。
“福生哥哥,你說明月姑姑漂不漂亮?”瑄兒轉(zhuǎn)臉問站在旁邊的福生。
福生個(gè)子竄高了許多,正因?yàn)楸滑u兒拉進(jìn)這都是女子的屋子里而有些窘迫,聽瑄兒問他,就忙點(diǎn)頭。
“姑姑自然是漂亮的?!?
“福生哥哥,你以后要改口了,再叫不得姑姑了。”瑄兒笑。
福生的臉更紅了,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顏明月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得外面腳步聲響。
“福生哥哥不準(zhǔn)走?!鲍崈簰昝摿四虌?,邁著兩條肥肥短短的小腿跑了進(jìn)來,一副小霸王的模樣抱住福生的胳膊不肯放手,“誰也不能搶走福生哥哥?!?
“沒人搶你的福生哥哥?!爆u兒忙俯身哄著弟弟。
珝兒并不領(lǐng)情,向瑄兒吐了吐舌頭。
“娘說了,福生哥哥的院子總給福生哥哥留著,福生哥哥在那邊住幾天,就要在這邊住幾天?!爆u兒道。
“真的?”珝兒扭頭,問的卻是顏明月。
顏明月點(diǎn)頭,這是荀卿染與應(yīng)澤商議的結(jié)果,她其實(shí)并說不上話,當(dāng)然就算讓她拿主意,她也不會干涉。
珝兒又看著福生,福生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珝兒這才相信,“福生哥哥不騙人,我相信福生哥哥。”
顏明月微笑,瑄兒卻氣的鼓起了臉,伸手就捏上珝兒的嫩包子臉。
“姑姑和姐姐都白疼你了,你這白眼包子,眼睛里只有你福生哥哥。”
“我信姑姑和姐姐的,姑姑和姐姐待珝兒好?!?
珝兒聽說福生不會走,分外開心,嘴巴也甜的如同抹了蜜,先是撲到顏明月懷里,對著顏明月的臉吧唧親了一口,又摟住瑄兒也親了一口。
“珝兒莫鬧,弄花了你姑姑的妝,一會遲了上花轎的時(shí)辰,你阿澤伯伯要過來打你屁股,娘可是不攔著的?!避髑淙編е藦耐饷孀哌M(jìn)來,笑道。
“娘來了?!鲍崈旱?,立刻放開了瑄兒,邁著肥肥短短的腿往荀卿染身上撲。
福生怕珝兒摔著,伸手將珝兒抱了起來,和瑄兒一起走過來向荀卿染請安,又向跟著荀卿染一起進(jìn)來的鄭好兒、麥芽和桔梗問好。顏明月也起身走過來,大家相互見禮。
麥芽手里牽著糖糖,后面奶媽懷里還抱著一個(gè),桔梗手里牽著茜姐兒。
“你們先出去玩吧。”荀卿染吩咐了一聲。
福生便抱了珝兒,后面瑄兒并幾個(gè)孩子,由一眾奶媽、丫頭簇?fù)碇鶆e處去了。
荀卿染便將顏明月又扶到梳妝臺前,幾個(gè)人幫著她打扮。
“妹妹要哪只簪子?”鄭好兒捧著一個(gè)妝匣,笑著問顏明月。
顏明月往那妝匣里看了一眼,指著一只鑲嵌翡翠的金鳳。
“便是這只吧,是老太太留下來的。”顏明月道。
“我也看這只最好?!编嵑脙盒Φ溃闳〕瞿歉⒆觼?,替顏明月插在頭上。
“果然是最襯妹妹。”鄭好兒笑道。
“五表嫂取笑了?!鳖伱髟碌馈?
“明月妹妹,咱們還是照著原來的稱呼更親切那?!编嵑脙旱?。
“便依好兒姐姐?!鳖伱髟碌?。
鄭好兒眼睛就濕潤了,顏明月也跟著紅了眼圈。齊府的敗落,這兩人牽扯最深,還有那件婚事,兩人都受了傷,如今想起前塵往事,自是感慨最多。
荀卿染忙上前勸解,桔梗和麥芽也不住口地說著吉祥話,總算讓這兩個(gè)人都好了些。
“我是替明月妹妹高興?!编嵑脙旱?。
荀卿染就讓桔梗和麥芽幫著顏明月裝扮,她拉了鄭好兒到窗前矮榻上坐了下來。
“這幾年,最是難為了你?!避髑淙究粗嵑脙旱馈?
這幾年,日子過的最不容易的便是鄭好兒。在鄭元朔死后,鄭大*奶便不肯安生過日,先是悄悄地往外搬運(yùn)東西,再后來便天天與鄭姨媽生氣,直將鄭姨媽氣的病了。
眾人都看的明白,鄭大*奶是不想守節(jié),卻不肯主動提出來,不過是鬧到鄭姨媽開口說這句話。鄭姨媽原是不肯的,最后還是鄭好兒勸了鄭姨媽,開口讓鄭大*奶回娘家,自行聘嫁。這正中鄭大*奶的下懷,卻偏偏做出鄭姨媽趕她走的姿態(tài),要狠狠地敲鄭家一筆才肯走。最后鄭元朗出面,齊攸也派人傳了話,那鄭大*奶才不得不罷休。
鄭姨媽因此大病一場,好在有桔梗衣不解帶地服侍著,才慢慢好轉(zhuǎn)。
鄭姨媽好了以后,也想開了。兒子沒了,但是女兒是好的,侄兒侄媳婦更是沒的說,比親兒子和媳婦都還貼心。鄭姨媽從此安心跟著鄭元朗和桔梗過日子,并說好了,等桔梗生了兒子,過繼一個(gè)到鄭元朔名下,續(xù)上這支香火。
鄭姨媽與桔梗相處的,仿佛親生母女。
“……多虧了二嫂。我媽如今最疼的可不是我,第一個(gè)是二嫂,二哥與我可都排在后頭。有的時(shí)候看的我啊,忍不住吃醋那?!编嵑脙合蚪酃D沁呁艘谎?,笑道。
荀卿染的目光也跟著望了過去,桔梗和麥芽,兩個(gè)如今都做了媳婦和母親,樣子比過去似乎更秀美了幾分。
桔梗與鄭元朗夫妻恩愛,已經(jīng)生了一兒一女,待茜姐兒極好,又與鄭姨媽相處的好。鄭元朗是善于做生計(jì)的,如今桔梗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稱一聲鄭****奶,荀卿染心中替她高興。
麥芽第二胎依舊生的是兒子。齊攸承了爵位后,便讓唐佑年做了王府的侍衛(wèi)首領(lǐng),也是三品的官,如今唐佑年和麥芽一家,就住在緊挨著芷園的一棟宅子里,日子過的相當(dāng)滋潤。
許嬤嬤如今坐著王府內(nèi)院的管事,紫菀、寶珠、金鈴幾個(gè)也都成了親,嫁的都是王府內(nèi)的管事,如今都做了管事的娘子,是荀卿染的左膀右臂。
荀卿染收回視線,也將心思從府內(nèi)的家務(wù)事轉(zhuǎn)到鄭好兒身上。
齊府在容氏的喪事過后,又安葬了齊二夫人,就舉家搬離了國公府,都到鄉(xiāng)下的莊子上居住。大老爺與二老爺分開在不同的莊子上居住,大老爺靠著家底關(guān)起門來自在過活。二老爺這邊卻專心耕讀,齊儒和齊儀都做了私塾先生,內(nèi)宅的事情,多是鄭好兒做主。
照顧一大家子的生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鄭好兒卻從來沒有怨。
荀卿染正想著,就有小丫頭端了點(diǎn)心來。
“你一大早就過來了,先吃塊糕墊墊。”荀卿染讓鄭好兒道。
鄭好兒抬手拿起一塊糕,又放了下來。
荀卿染見鄭好兒臉色有些不好,忙問是怎么回事。
“沒事的?!编嵑脙盒Φ?。
“五奶奶已經(jīng)兩個(gè)月不曾換洗。”在鄭好兒身后伺候的谷雨小聲道。
荀卿染欣喜地看著鄭好兒。
鄭好兒的臉紅了紅,點(diǎn)頭道,“我本來……就不準(zhǔn),這還不知道是不是?!?
容氏和齊二夫人的孝期,鄭好兒與齊儀自是不能同房,所以對于兩人三年并無所出,荀卿染并不覺得奇怪。不過前些日子,鄭好兒的一個(gè)丫頭無意間露出口風(fēng),說鄭好兒還是處子之身。荀卿染才知道,鄭好兒過門之后,與齊儀只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shí)。
原因是什么不難猜測,齊儀心有所屬。鄭好兒這幾年在齊家卻依舊安守本分,并無半分怨,更讓荀卿染憐惜。
如今顏明月有了好歸宿,齊儀看來也慢慢放開了心懷,讓荀卿染不能不歡喜。
“一會請呂太醫(yī)給你看看,若是真的,可要好生養(yǎng)一養(yǎng)。這幾年為難你了?!避髑淙镜馈?
“不過是我的本分罷了?!编嵑脙旱馈?
荀卿染笑了笑,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谷雨頭上盤的是****的發(fā)髻。
“是我做主,讓谷雨做了五爺?shù)奈堇锶恕!编嵑脙阂娷髑淙究粗扔甑陌l(fā)髻,便解釋道,“還有小滿,也一并收了。”
谷雨羞紅了臉,退到一邊去了。
“五弟怎么說?”荀卿染問鄭好兒。
“他能怎么說,自然是愿意的。這兩個(gè)丫頭自幼跟著他,本來感情就好,又一起患難過來。這幾年家里的事多虧她兩個(gè)里外幫著我照料。憑她兩個(gè)的品貌,若是外嫁出去,也不愁沒個(gè)好歸宿。我問了她們,她們也都是愿意的?!编嵑脙盒Φ?,“若她們想走,我還舍不得那。”
看來齊儀這齊人之福是享定了。荀卿染心中將鄭好兒與顏明月比量了一番,得出結(jié)論,便是個(gè)人有個(gè)人的造化和福氣。
“以后五弟若是待你不好,我第一個(gè)便不饒他?!避髑淙拘Φ馈?
“他是極好的?!编嵑脙旱?。她說的是實(shí)話,齊儀便是不愿意娶他,也只是不與她同房,但是平時(shí)待她卻從不缺敬重,從未冷冷語過,慢慢地相處下來,更是越來越體貼?!八麖膩聿粫θ瞬缓茫绕涫墙忝脗冎g?!?
鄭好兒一直笑著,荀卿染卻覺得那無可挑剔的笑容中似乎有一絲悵惘。
“明華郡主到了?!蓖饷嫘⊙绢^稟報(bào)道。
荀卿染說聲快請,明華郡主從外面走了過來,手里拉著一個(gè)兩歲大小的男童,后面奶媽抱著一個(gè)不滿周歲的女孩。
瑄兒早跑過去,一把抱起那小男孩。
“想姐姐了沒有?”
“想了?!毙∧泻⑹智逍?,樣子與荀君暉小時(shí)候向了個(gè)十足。
“怎么想的?”
“天天都在想?!毙∧泻⑴呐男馗?。
“乖,姐姐沒白疼你。來姐姐帶你去玩?!爆u兒抱了小男孩就走。
珝兒拉著福生從后面跟過來,指著奶媽懷中的小姑娘道:“我也要抱妹妹?!?
明華打發(fā)了奶媽好好看著幾個(gè)孩子玩耍,這才走進(jìn)屋子里來見荀卿染。
“姐姐,君暉已經(jīng)先到梨園去了?!泵魅A對荀卿染道,“我進(jìn)來時(shí),迎親的隊(duì)伍也到了,正在外面催了。”
隨著明華的話音,外面響起了催妝的嗩吶喇叭聲。
“吉時(shí)到了,請新娘上花轎了。”許嬤嬤從外面進(jìn)來道。
荀卿染又幫顏明月理了理蓋頭,這才讓人扶著背著顏明月上了花轎。
“咱們也過去吃喜酒去?!北娙诵χ?,紛紛出門,或坐轎或乘車,直往梨園來。
永和郡王府娶親,自是熱鬧非凡?;▓@中擺的是流水席,荀卿染等女眷的席面就設(shè)在一個(gè)花廳內(nèi)。眾人在花廳內(nèi)吃酒,外面搭好的戲臺上,戲子們粉墨登場,依依呀呀地唱著。
應(yīng)澤在京城中最出名的有兩樣,一樣是他遲遲不肯娶正妃,第二樣便是他府里養(yǎng)的戲班子。京城中甚至有不成文的這么一條準(zhǔn)則,若是沒聽過永和郡王府戲班子的戲,那在京城中便是沒有體面的人。
“郡王家的戲班子唱的戲,果然不同一般。”一位夫人道。
“不僅是那老戲唱的好,還總是有新曲子,新戲聽?!绷硪晃惶?。
荀卿染與康郡王妃的座位挨著,兩人相視一笑。這幾年國泰民安,應(yīng)澤又最為心愛這個(gè),便重新組了戲班子,請了師傅,教唱些新戲。有的時(shí)候興致來了,應(yīng)澤還要登臺串戲。當(dāng)然,能看到應(yīng)澤唱戲的也就是他們這幾個(gè)人。
“不知郡王如今娶了王妃,王妃是否也喜歡這個(gè),若是不喜歡,咱們以后豈不是聽不到這么多好戲了?!币晃荒觊L些的夫人道,顯然是個(gè)戲迷。
“她們還不知道,好些個(gè)新戲的詞,便是新王妃寫的?!笨悼ね蹂谲髑淙径叺馈?
荀卿染笑著點(diǎn)頭,顏明月素有詩才,經(jīng)歷情傷與齊府的敗落,又在芷園生活的無憂無慮,因此于詩書上更加進(jìn)益了。荀卿染曾調(diào)侃過顏明月,說若是女人能考狀元做翰林,顏明月肯定能金榜題名。應(yīng)澤之所以求娶顏明月,對其才華的愛慕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他們倆可算的是對知音,情投意合?!避髑淙疽驳吐暤馈?
“聽說你不肯把福生還給阿澤?!笨悼ね蹂Α?
荀卿染抿了抿嘴,“福生已經(jīng)是永和郡王世子了,還有什么還不還的?!?
康郡王妃咯咯直笑,“你的心思我最明白。當(dāng)初聽得原來咱們是一家子,我雖高興,這心里也有一處不自在。本來啊,我可是看好了瑄兒給我做兒媳婦的。這下可好,堂兄妹,失望的我,幾天不曾睡好。”
荀卿染白了康郡王妃一眼??悼ね跏雷颖痊u兒大了好幾歲,要娶也是娶年紀(jì)相當(dāng)?shù)呐?。康郡王妃如今這般說,不過是在打趣她。
她也不想瞞人,確實(shí)曾有過撮合福生和瑄兒的心思,但是齊攸身世大白,福生和瑄兒同是宗室,還是堂兄妹,如何能成親。兩個(gè)孩子是相處的如同親兄妹似地,但是荀卿染卻很是失落了一段時(shí)間。
戲臺上新一輪鑼鼓點(diǎn)子響了起來,卻是換了戲碼,席上的人小聲議論起來。
“這是什么戲,從沒聽過的?!?
“這一出啊,叫做錦屛記,是新戲?!?
荀卿染專心聽?wèi)颍瑧蛑姓f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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