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鎮(zhèn)并不出產(chǎn)海東青?而雪團還是幼鳥,又受了傷。
荀卿染思忖了一下,就將如何在董家聽戲,又如何到后園,發(fā)現(xiàn)這只海東青的事都說了一遍。
“……那個六郎的功夫真是不錯,那么高的樹,他都能跳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就取了雪團下來。”荀卿染道,“說跳似乎不對,應該說是飛,雪團是海東青,那六郎捕捉海東青的樣子……”也頗有些像展翅的雄鷹。
“六郎?是唱戲的?哪個戲班子的?”齊攸低頭看著雪團,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是啊,戲唱的實在好聽,比京城的那些名角還好。那幾位夫人都說,他并不是戲子,是個游俠兒,要聽他的戲,極不容易的。是個頂頂有名的人物?!?
“他取了這海東青下來,就送給了你?可說了什么?”齊攸翻看著雪團的爪子。
荀卿染回想了一下,那六郎當時從花廳出來,看到雪團,說了“我替夫人取下來”,卻是出于禮貌的成份居多,后來取了雪團下來,當時她就覺得那六郎似乎是想留下雪團的。
說實話,她之所以得了雪團,還是靠麥芽的伶牙俐齒,當然也有她身份的關系。誰讓她是總督夫人那,別說是沒主的,就是有主的,她想要,那里也沒人敢和她爭吧。
她也是看到六郎對雪團的留意,才額外給了六郎那兩錠銀子。
“……那六郎似乎也想留下雪團。我打賞了他兩錠銀子。”荀卿染對齊攸道。
“這樣就好?!饼R攸的語氣滿是贊許。
麥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四爺、奶奶?!?
荀卿染知道麥芽必是從廚房拿了吃食來,忙叫麥芽進來。
麥芽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兩個碟子,各是切成整齊的小塊的豬肝和精肉。
寶珠跟著麥芽身后進來。
“婢子去傳了四爺?shù)脑?,這是黃芩準備的籠子,唐大人還將這個讓婢子帶進來。”寶珠將籠子放下,又呈上一雙鹿皮手套。
麥芽一進來,雪團似乎聞到了肉的味道,立刻就精神了,一邊啁啁叫著,一邊在齊攸懷里不安地掙動。
“他想的周到。別看是幼鳥,這嘴爪也歷害著。”齊攸道,就去戴那手套。
“我來。”荀卿染說著,已搶先將手套戴在手上。
齊攸只好抱著雪團,由荀卿染取了肉塊,喂給雪團。
荀卿染本來還擔心肉塊大,雪團吃不下,待看到雪團一張嘴,一塊肉就那么被它好不費勁地吞下,才發(fā)覺,只怕比這大兩倍的肉塊雪團都能吞下去。
“應該能克化的動吧?!避髑淙镜馈?
“那是自然。雖是幼鳥,再過些日子,也可以自己捕食了?!饼R攸道。
荀卿染喂了半碟的豬肝和精肉給雪團,看雪團吃的差不多了,就不再喂。
齊攸就要將雪團放在籠子內(nèi)帶走。
荀卿染卻將搶先一步由將雪團抱在懷里。
她剛剛想到,雖說齊攸答應了她,雪團是她的,他只是幫著馴養(yǎng)。但是,她身在內(nèi)宅,雪團將來長大了,自然還是齊攸用到的多一些,她很可能只落得個空名。
“你不會是要反悔吧?!饼R攸問。
“怎么會?”荀卿染反駁,她是很講信用的,“咱們一起養(yǎng)著雪團,那訓練雪團,我也要參加?!?
“那可不是好玩的?!饼R攸道。
“我知道。四爺,你看,刷馬的活我不是也干的不錯嗎?”
“好吧?!饼R攸道。他也得承認,荀卿染干起活來并不嬌氣,所以他上次才肯教她騎馬,而且肯讓她騎疾風。
“四爺,雪團比四爺那兩只金雕還珍貴,以后四爺打獵什么的,肯定是四爺極大的助力,對不對?”
齊攸本來已經(jīng)起身,這時就又坐下來。海東青的用途,可不只是在打獵上,馴的好了,追蹤、獵殺,傳信,用途可多的很。
“嗯,”齊攸道,“它,還有點用處吧。”
恐怕不是一點,荀卿染腹誹。
“四爺很喜歡雪團,我也……很喜歡棗花、踏雪、小黑……”荀卿染抱著雪團,對齊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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