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二夫人這才又閉了眼。
荀卿染暗自腹誹,齊二夫人這難道是天份,還是她根本就沒睡著。
一會工夫,張嬤嬤去而復(fù)返,到齊二夫人身邊,輕輕叫起齊二夫人,“太太,荀家太太來了?!?
齊二夫人睜開眼,“快請進(jìn)來?!?
荀卿染就要起身,去迎接方氏。
“只讓張家的去好了,你母親知道你在伺候我,不會怪你的?!饼R二夫人慈愛地說道。
稍頃,張嬤嬤陪著方氏進(jìn)來,荀淑蘭跟在方氏身后。
方氏一進(jìn)門,第一眼便看到跪在腳踏上給齊二夫人捶腿的荀卿染。方氏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眉眼都帶上了笑,用力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大姐,怎么你病的這樣嚴(yán)重,我?guī)еm兒來看你了。”方氏說著,快步走到齊二夫人身邊,抓了齊二夫人的手,關(guān)切地問道。
荀卿染卻是心中一動,齊二夫人病了,這消息并未往外傳。怎地方氏就知道了,來的這樣快。
荀淑蘭在方氏身后,也上前來,經(jīng)過荀卿染身邊,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在荀卿染的裙子上踩了一腳。
荀卿染自然看到了,又好氣又好笑。如果說荀淑蘭這舉動如小孩子般幼稚,可小孩子心性沒這么惡毒。若說是大家閨秀,可這舉動實(shí)在是上不的臺面。
荀卿染從容地站起身,要為方氏端茶。
“這里這么多丫頭婆子,哪里用的著你。你只管好生伺候你婆婆。”方氏道。
荀卿染黑線,方氏也好意思說這么多丫頭婆子,不用她伺候。這是紅果果的兩套標(biāo)準(zhǔn),不講理,一句話里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是啊,在家時(shí),母親總說三姐姐最孝順,果然,如今對姨媽也是如此。”荀淑蘭笑道。
這母女倆是專門來看她的吧,荀卿染心道。
如此過了一會,方氏和齊二夫人不過說些沒有內(nèi)容的家常。荀淑蘭心情頗佳,眼睛只在荀卿染身上打轉(zhuǎn),似乎看著荀卿染就是她極大的享受。
“你忙了這半日,也去歇歇吧,免得人說我不知道心疼媳婦。”齊二夫人終于對荀卿染說道。
荀卿染知道這是齊二夫人要和方氏說體己的話,略謙讓了一番,也就站起身。她也沒留在祈年堂,而是從祈年堂出來,到宜年居看望容氏。
“你若受不住,便罷了,我去和你婆婆說。”容氏看著荀卿染道。
荀卿染忙抖擻了精神,“老太太心疼我,我知道。我沒什么,不過勞累幾天,也是為四爺盡孝。伺候好了太太,讓太太心里高興,于一家人都有好處。家和萬事興,我是齊家的媳婦,受老太太和四爺?shù)谋幼o(hù),也該做點(diǎn)事。”
容氏嘆了口氣,也就沒再說什么。
荀卿染在宜年居陪著容氏說了一會話,就又回祈年堂來。這次卻是從后面角門進(jìn)的院子。因?yàn)槭巧挝纾笤红o悄悄的,并沒什么人。荀卿染沿著回廊往前來,月亮門口有個(gè)丫頭正在打盹,荀卿染走到近前,這丫頭才看見,慌忙站起來,卻不和荀卿染見禮,就往里面跑。
荀卿染皺了皺眉,麥芽早搶先一步,抓住了那丫頭。
“別讓她叫嚷驚擾了人,好好問問她,是哪里的,做什么,怎么見了我就跑?!避髑淙痉愿馈?
麥芽就將那丫頭帶了下去。
荀卿染自己從后門進(jìn)來,穿堂內(nèi),一個(gè)媳婦子正端了盤瓜果。那媳婦子見了荀卿染,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卻似沒看到荀卿染一般,只轉(zhuǎn)進(jìn)了里面。
“我這買了些瓜果,大家分著吃了。莫在這里,人來人往的。”那媳婦子進(jìn)了里面,就將守在那里幾個(gè)丫頭婆子帶到旁邊隔間里去,還順手關(guān)了門。
荀卿染心下驚疑不定,那個(gè)媳婦子她是認(rèn)得的,是內(nèi)宅燈油蠟燭買辦沈良的媳婦,人稱沈良家的。
這沈良家的是什么意思?
荀卿染暢通無阻地進(jìn)了屋內(nèi),堂屋卻是沒人伺候。齊二夫人臥房的門簾落著,門也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的。對過西梢間的門卻開著,彩蝶坐在一個(gè)小杌子上,正瞅著這邊門口。
荀卿染正要叫彩蝶,彩蝶卻低下頭,只顧做起了針線。
荀卿染疑心更重,這幾個(gè)人是怎么回事,難道有什么陰謀。她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她是堂堂正正的齊府四奶奶,來這里是侍疾,卻是沒什么可怕的。
這么想著,荀卿染卻下意識地放輕了步子,徑自走到齊二夫人臥房門外,卻突地頓住了腳步。
“還是大姐有手段,將那丫頭制的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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