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上沒有如果的事。
荀卿染站起身,“正要去太太那。也好讓太太知道,不用再操心?!?
“那是自然?!避鞔?奶也站起身。
說話就到了思安院,荀卿染便把事情說了,也帶了碧兒讓方氏看。
“是大嫂得用的人,我偏了大嫂的?!?
方氏仔細打量了碧兒一番,又看看荀大*奶。
“這不是前兩天你母親家送來的丫頭?……年紀(jì)太小了些,只怕不頂事。我已經(jīng)給三丫頭挑了個好丫頭,叫春杏,十五歲,不管是貼身伺候還是針線活計都是頂尖的?!?
方氏說著,就叫進一個丫頭來。荀卿染見那丫頭身量修長。一張鵝蛋臉,比碧兒俏麗許多,是個常在方氏身邊伺候的丫頭。
“四個丫頭是家里的定例,這……”荀卿染左右看看,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辦。
“太太有了年紀(jì),身邊正缺得力的人。三妹妹怎好再要了一個去,太太還是留著春杏……”
這些天,家里的事務(wù)還有采辦嫁妝的事,都是方氏和荀大*奶兩個人在辦,兩人都有心病,少不得有些摩擦。方氏端著婆婆的架子,荀大*奶卻每次看到紅綃都心氣不平,又探知方氏在荀大老爺跟前丟了臉,便有些不像從前那般恭敬了。
見方氏和荀大*奶婆媳兩人要爭執(zhí)起來,荀卿染忙道,“太太和大嫂都是好意,這么說,我反而不好意思。家里不是正要買丫頭,不如看看再說?!?
方氏一定會在她身邊安插人手,不過,能攔住一個是一個。
這兩天辛姨娘那邊要添人,已經(jīng)得了荀大老爺首肯,和牙婆打了招呼。方氏因為種種原因,對辛姨娘那邊著實有些松懈,不過這些都絲毫減輕不了她的醋意。
“也好,叫牙婆下午來,你挑好的選,至于帶哪個做陪嫁,到時候再說吧?!?
辛姨娘得了信,過了晌午就帶著薛嬤嬤到水畔居來,大家坐在院內(nèi)的藤蘿架下喝茶閑談。
院子里的丫頭都知道要買人,那些沒事的便都湊到跟前,希圖看個熱鬧。荀淑蘭今天有些不自在,沒有學(xué)規(guī)矩,許嬤嬤也從屋里走出來。
“……還沒買過人,一會要請薛嬤嬤幫我挑一挑?!避髑淙拘χ鴮π烈棠锏馈?
“姑娘既然信得過她,就讓她幫姑娘挑挑?!毙烈棠锏纳碓幸呀?jīng)快六個月了。身材早有些笨重,不過臉上倒沒因為懷孕而有什么變化。
“老奴不過虛長了幾歲,卻不敢說老道。還請許嬤嬤幫著掌掌眼。”薛嬤嬤卻拉了許嬤嬤。
荀卿染看方氏對待許嬤嬤的態(tài)度,又見許嬤嬤平時的談舉動,知道她必是個有本事的,因此也笑著請托。
許嬤嬤倒也沒有太過推辭。
一會金嬤嬤就帶著牙婆來了,牙婆帶了十來個小姑娘,分成兩排站在院子里。
薛嬤嬤就和許嬤嬤走到那些小姑娘跟前,卻不細看,只讓她們先排成隊,在荀卿染和辛姨娘跟前走上一圈。
這些女孩子個頭高矮不等,年紀(jì)也有大有小,因為有牙婆事先教導(dǎo)過,都是微低著頭,垂著手。
這么走了一圈,許嬤嬤便將那些走路姿態(tài)太過搖曳生姿或是姿態(tài)不雅、東張西望、或是畏畏縮縮的剔除了出去,只留下幾個端正大方的女孩子。
許嬤嬤又讓幾個女孩子伸出手來,仔細檢查了女孩子們的頭發(fā)、耳朵和指甲,又剔除了幾個,最后只留下五個女孩子送到荀卿染跟前。
“依老奴看,這幾個或還可用,請姑娘挑選。”
許嬤嬤挑出來的這幾個,模樣都不出挑,但卻穩(wěn)重干凈。荀卿染心里默默記下這些,挨個叫了幾個女孩子過來問話,又讓桔梗下去仔細瞧了,最后挑了兩個出來,都是手上有拿針磨出來的繭子的。辛姨娘也跟著挑了個小丫頭。
“姑娘挑了一個,那這一個是?”金嬤嬤陪笑著上前,問荀卿染。
荀卿染知道,金嬤嬤是得了方氏的囑咐,只給她添一個人。
“二爺那里也缺個針線上的丫頭,老爺方才捎話過來,讓我?guī)椭粢粋€?!?
這個是實話,君暉那屋里只有兩個丫頭,木棉年紀(jì)漸大,總得先準(zhǔn)備一個候補,慢慢調(diào)教。
金嬤嬤忙陪笑點頭,就要帶了那牙婆下去。
一個丫頭卻不肯走,撲通跪到地上,“求姑娘留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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